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第74章 此生絕不納妾

  “這麼做,豈不是讓裴夫人誤會?
”心腹遲疑。

  謝霖覺得有意思,“有時候感情也需要誤會。
表兄為我圖謀那麼多,我自然也要為他想想,他明明心裡喜歡卻還藏着掖着,甚至不敢叫人家知道,他就是當年的小啞巴,不過就是自卑。

  心腹真心不懂,“裴世子有什麼可自卑的?

  當年裴如衍随老甯國公遊曆,在金陵被拐,裴家和金陵王府全力尋找,但沒有透出風聲。

  按理說,就算透出風聲,也沒什麼好自卑的,那可是國公府世子啊!

  謝霖歎了歎,“一朝從雲端跌落泥地,在最狼狽的時候卻遇到了喜歡的人,即便他那時沒被毒啞,恐怕也不會訴說喜歡。

  “他自己不喜歡人生的至暗時刻,就覺得别人也不喜歡。

  “重新做回國公府世子後,他也沒任何表示,我原以為他根本不在乎什麼恩情。

  “直到三年前,他中了狀元,被皇帝看重,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國公府才去伯府提親,他是什麼心思?
不就是想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對心上人嗎。

  “若非如此,他早該娶到了人家,何至于提完親後,老國公逝世,他又守孝三年,硬生生捱到現在呢?

  對此,謝霖頗為感慨。

  心腹應下,“那屬下去回了那個男人。

  謝霖“嗯”了聲,轉身朝雅間走去,“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回到雅間時,那扇窗子還是關着的。

  謝霖笑着給自己添了杯酒,“兄長,我有一事不解。

  不等裴如衍問,他便顧自問道:“你知道央央是誰嗎?

  謝霖還真的挺好奇,兄嫂這個誤會是怎麼來的。

  卻見裴如衍神色一凜,“你從哪兒聽來的?

  謝霖一聽,搞不懂了,還真有個叫央央的啊……

  他心下活絡着,說話時一直觀察着對面——

  “我們煙雨樓的花魁趙泱泱,原本是我們王府的丫鬟,六年前你在金陵解啞毒那段日子,就是她負責照顧你,後來因為生得貌美,主動來了煙雨樓,賣藝不賣身,你若想見見……”

  裴如衍蓦然打斷,“讓她換個名。

  謝霖義正言辭道:“這不太好吧,名字怎麼能随便換,總得有個理由。

  語罷,就聽裴如衍正色道——

  “與我夫人的小字撞了,不好。

  靠。

  謝霖心裡很無語,剛才差點以為裴如衍真的移情别戀,外頭有個叫央央的了。

  這夫妻倆可真會玩。

  怪有意思的。

  *

  那頭,沈桑甯得知了花魁叫趙泱泱,氣得午膳都少吃了一口。

  果然,這世上哪有老實的男人,隻有成了木牌才會老實。

  虧她還信了裴如衍是個一心一意的。

  哼,以後再也不信他那套純愛理論了,隻要她生下孩子,再也不管他死不死的了。

  紫靈瞧着,小聲勸道:“少夫人,或許有誤會呢。

  沈桑甯臭着臉将浴池的圖紙畫了出來,交給紫蘇去監工。

  到了傍晚,裴如衍拎着一袋桃花酥回來了。

  放在沈桑甯的桌上,她才斜着眼擡頭,“煙雨樓還賣桃花酥呀,稀罕。

  呵,她懂,男人心虛的時候,就會買些東西做補償。

  裴如衍從前都不買的,就今天買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她沒動那包核桃酥,瞥見他面露猶豫,仿佛有什麼話想說。

  “夫人,其實我——”他還在思考措辭。

  沈桑甯輕哼一聲,盡量平靜道:“你不會要納妾吧?
我還沒有嫡出子女,目前是不會同意的,請你再等兩年。

  裴如衍眸光僵住,沉下聲問,“我何時要納妾了?

  “那你要說什麼?
”她故作淡定,一邊書寫着開店計劃。

  裴如衍卻一把攥住她的手,“你方才為何那麼說?

  沈桑甯起身,直視他,“你日日去青樓,我那麼想不正常嗎。

  他忽地松手,溫聲解釋,“我是去談事的。

  沈桑甯笑了,“哦,那你告訴我,泱泱是誰?

  “央央?
”裴如衍看着她,毫不躲閃。

  她沒好氣道:“趙泱泱,你不認識嗎?

  裴如衍目光變得疑惑,“你為何問起她?
我與她并無瓜葛。

  “沒有瓜葛?
可你問的不是‘她是誰’,而是問我為何問起,這代表你們很熟悉不是嗎?
”沈桑甯覺得好笑。

  她問完,隻見裴如衍緊抿唇瓣,而後低沉道——

  “今天我看見你的馬車路過,剛才是在想要怎麼同你解釋出現在煙雨樓,我不知你為何問起趙泱泱,但我與她的确不熟,曾經我在金陵王府暫住過,那時候,她是照顧我病期的丫鬟,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麼生情的啊。

  沈桑甯心下了然了,不想再同他做無謂争執。

  男人不想承認的時候,打死都不會承認,但是處處又都能透露出真相的細節,她自己心裡清楚就好。

  沈桑甯提起筆,冷漠道:“你出去吧,我還要畫圖。

  他卻一動不動。

  就這麼僵持着,她根本沒法專心,于是不耐道:“你不能去忙自己的事嗎?

  恰在此時,樊舅母見門開着,就走了進來,“啊喲,甯甯啊,你怎麼能這麼同世子說話呀!
不就一個女人嗎,世子喜歡就喜歡了,這也值得你們吵啊?

  裴如衍面色冷峻,“我不喜歡!

  他出聲的同時,沈桑甯也不客氣地看向樊舅母,“您怎麼偷聽我們說話呢!

  “什麼偷聽不偷聽的,你門開着呢,”樊舅母理直氣壯,“甯甯,你懂點事兒嘛,納妾算什麼大事啊。

  “舅母聽不懂人話嗎?
”裴如衍面帶薄怒。

  樊舅母見他變臉,霎時噤聲。

  “請出去,”他沉着臉,克制着沒讓自己大聲說話,“帶上門。

  樊舅母吓得跟鹌鹑似的,點點頭,走出去關上門。

  沈桑甯心裡有氣,将筆摔在桌上,圖紙濺上墨漬,“你怎麼不出去?

  裴如衍收斂臉色,認真道:“此生,我絕不納妾,也不會喜歡别人。

  這兩句話,都不是第一次說了。

  沈桑甯可不敢再輕易相信他的承諾,否則下一次,她可能不止像今天這樣,隻是少吃點飯的問題了。

  門外,陳書的聲音響起:

  “世子,少夫人,金陵王府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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