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第66章 請不要死在外面

  沈妙儀氣得夠嗆,“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婆媳倆鬧得不可開交,偏偏當事人裴徹又不知去了何處。

  段姨娘一拍桌子,高聲道:“我是阿徹的親娘,你敢說我不講道理?
好啊,等阿徹回來,我要好好同他說說。

  “你,你……”沈妙儀真是兩眼一黑,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嘛!

  正此時,素雲拿着銀票從外頭進來,看見裡間情景,一怔,忙将銀票往兜裡塞。

  段姨娘眼尖,“你這丫鬟也是有意思的很,看見我還要将銀票藏起來,我還能昧了你的錢不成?

  素雲頗有些尴尬,一時間攥着銀票的手,不曉得該不該掏出來。

  “看看呀,怎麼做賊似的?
”段姨娘沒好氣道。

  素雲瞥了眼沈妙儀的臉色,小心地将一萬兩銀票拿出來,遞給沈妙儀,“主子。

  沈妙儀深怕被段姨娘搶去,一把接過塞進懷裡,耳旁還有段姨娘的鄙夷聲——

  “好像誰要搶你這點錢似的,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算做了伯府繼女,這行為舉止也沒比我當年好到哪裡。

  衆所周知,段姨娘娘家是殺豬的。

  段姨娘忽視沈妙儀難看的臉色,繼續喋喋不休:

  “聽說世子昨夜在書房忙,你姐姐還知道送藥膳,陪同關懷,你呢,你對阿徹做什麼了?
你跟你姐姐,真真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也不曉得阿徹當初看上你什麼,放着員外郎千金不要,非把你娶回來。

  接連被精準打到痛點的沈妙儀忍不下去了,“你閉嘴,一個姨娘,還對我指手畫腳?

  素雲看得膽戰心驚,這邊大戰一觸即發。

  *

  青雲院内。

  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沈桑甯,尚且不知自己被前世庶婆婆誇了。

  紫蘇一臉嚴肅地進來,抓犯人似的抓着小丫鬟,“少夫人,福華園的冬兒沒事總在咱們院外頭溜達,還瞎打聽,您看看要怎麼處置?

  冬兒低着頭小聲辯駁,“奴婢隻是路,路過,請少夫人明察。

  沈桑甯吐一口漱口水,輕描淡寫地問,“你主子是誰。

  冬兒瑟瑟發抖,“是二公子,二少夫人。

  “再說,”沈桑甯平靜地望去,神色中充滿威壓,“想想你的月銀。

  冬兒害怕的同時頓悟了,“奴婢的主子是國公爺,國公夫人……還有世子,和您,其次才是二公子,二少夫人。

  果然,一提月銀,就上道了。

  沈桑甯淡淡點頭,“從今日起,你要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若你不願意,就憑你這鬼祟行徑,我就能将你發賣。

  冬兒忙磕頭,“請少夫人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可以幫您監視二少夫人。

  沈桑甯輕笑,“監視她有什麼價值嗎?

  冬兒急于盡忠,一股腦将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什麼撿了玉勢啊,引得沈桑甯一臉晦氣。

  怎麼連玉勢都撿,純有病吧!

  冬兒又道:“還有,今早素雲姐姐收了伯府送來的一萬兩銀票。

  一萬兩銀票……沈桑甯想起,當初自己能從沈益手中拿一萬五,完全是因為沈益覺得有利可圖。

  但伯府今非昔比,伯府那副空殼子,還喜好奢靡,根本維持不了開銷,沈益靜海願意給沈妙儀一萬兩?

  可真是将偏心貫徹到底了。

  沈桑甯忽然改變主意,“那你就幫我監視着吧。

  紫蘇見此,塞了幾兩銀子給冬兒當恩惠,冬兒領命離去。

  “少夫人,您怎麼?
”紫蘇問。

  沈桑甯搖搖頭,“我那位父親可不是什麼慈愛的人,就算再寵愛繼女,也不至于割舍财富。

  他對沈落雨尚且沒那麼多親情,對一個沒血緣的女兒……

  等等,誰能确定沒血緣呢?

  沈桑甯的想法很荒唐,“柳氏的原配周家,是在哪兒來着?

  紫蘇想了想,“周家是在揚州,柳家原本是京城官宦,後來族裡犯了罪被貶為平民,遷去了揚州。

  揚州,離金陵很近。

  若是此時修書一封給雲昭,讓她順道去查一查,也能解了沈桑甯心頭的疑惑。

  正欲寫書信,門外傳來匆匆腳步聲。

  裴如衍難得這麼早歸,他風塵仆仆地出現,“夫人。

  紫蘇見狀,悄悄退下,為倆人留下獨處空間。

  沈桑甯放下筆,“今日怎麼這麼早?

  裴如衍摘下官帽,溫聲交代,“舞弊案的李舉人來自金陵,金陵從鄉試就出了問題,我向聖上請命,去金陵調查此案。

  又是金陵。

  沈桑甯問,“你們一行幾人?

  他如實答道,“還有三位同僚,幾個随從。

  就這麼幾個人,她不免擔憂,下意識地覆上他的手背,“你把國公府親衛帶上,我怕二皇子會在路上對你下手。

  她說完,還安撫性地拍拍他的手,實則根本是在安撫她自己。

  畢竟和前世偏差過大,她是真的怕裴如衍死在外頭了。

  忽聽裴如衍幽幽出聲,“你怎麼不問我去幾日?

  沈桑甯聞言,下意識就問,“去幾日?

  問出口,她就覺得這問題真傻,去幾日又不是他能算得準的,查完自然回來了。

  裴如衍卻低聲道:“我盡快。

  *

  午後,虞氏和甯國公都對他千叮咛萬囑咐,看得出很焦心了。

  虞氏收拾了一大堆東西想讓他帶上,裴如衍卻隻選取了重要的物品。

  不出半日,全府都知道世子将要遠行了。

  好些日子不曾出現的虞綿綿,都哭着來踐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此行有去無回。

  哭半天,才等來裴如衍一句,“表妹,我明日才走。

  虞綿綿一頓,抹抹淚,“表哥,那你今晚和表嫂再作幾幅畫吧。

  裴如衍不明所以地朝沈桑甯望去,“什麼畫?

  沈桑甯來不及答,虞綿綿碎碎念道:“上次你在嫂嫂的畫上寫詩,嫂嫂送給我了,你再多寫幾首,将來定能流傳千古。

  每句話,都充斥訣别之意,就好像在讨要絕筆之作。

  沈桑甯不知該氣該笑,她無奈歎了聲,就見裴如衍沉着臉望來的冷冽目光。

  她無辜道:“怎麼了?

  對方轉過頭,不理人了。

  這又是怎麼了?

  沈桑甯心裡莫名其妙,詛咒他的人,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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