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先前打探過,這一次絕天海中的流沙有些稀少,必須要深入其中數千公裡的範圍才能找到,加上最近絕天海内妖獸出沒......”
那壯漢是搬山閣的戰仆,實力強悍。
許多時候,他直接能夠幫助肖天耀處理掉實力不強的對手。
肖天耀眉頭一挑,淡然道,“絕天海至于其他修士而言的确有些危險,但在我看來,不過爾爾,一切計劃照舊,正常探索就好!
”
“是,大人。
”
壯漢點點頭,神情認真。
“在這裡略作休息,然後出海。
”
肖天耀指了指遠處的一個酒樓,裡面很是熱鬧。
當肖天耀舉步走入酒樓時,一股寒冷的低溫降臨,無數修士都停止了交談,有些震撼的望着來人,眸光連續閃爍個不停。
肖天耀背負雙手,走到一處靠窗的地方,準備坐下。
場内,有一位店小二,硬着頭皮走上來,“客官,這位置已經提前被人預定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坐,樓上有更好的包房!
”
他能夠看出,肖天耀自身氣度不凡,身後還跟着仆從。
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哪個龐大仙門的内門弟子!
這氣度,這風範,讓人不敢忽視。
“哦,有人?
”
肖天耀笑了,“今日,我肖天耀前來此地,這桌無論是誰提前預定都沒用,我已經來了,我也已經坐下了,誰敢攔我,先扪心自問你有沒有那份實力!
”
肖天耀?
場内,頓時傳出幾聲驚呼。
很顯然,有人認出了肖天耀的身份。
“可是太乙門第八序列天驕,肖天耀?
”
一位青年擡起頭,遙遙拱手,“早就聽聞前輩鼎鼎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
“嗯。
”
肖天耀甚至連眼皮都沒朝那個方向擡。
青年并沒有因為肖天耀的不理不睬而憤怒,對他而言,能夠跟肖天耀說上話,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那店小二頭皮一麻,苦笑連連。
又是個大人物?
他實在是沒法子,隻能撒手不管!
因為提前預定這裡的客官,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店小二懾于對方的身份,不敢說什麼,隻能點頭哈腰,“行,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待會萬一他來了,還望大人能夠跟他交涉!
”
“這些與你無關。
”
肖天耀神情淡漠道,“上菜,把你們店裡的拿手菜全部上一遍!
”
店小二下去了。
不一會,此地酒樓的老闆親自走來。
他笑眯眯地奉上一壺酒,“這是我們小店的百年佳釀,一向很少拿出來招待貴客,今日前輩莅臨,我想請前輩喝一杯,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
肖天耀掃了一眼,那壯漢頓時接過酒壺,倒了兩杯。
他仰頭,将其中一杯喝了下去。
“好酒!
”
壯漢點頭,眸光燦爛,“大人,的确是難得的好酒!
”
肖天耀伸手欲要将酒杯拿起,結果另一隻手從旁邊探出,提前先他一步按住了這一杯酒。
這手來得很是突兀,不僅壯漢,甚至連肖天耀都沒有察覺。
這人,什麼時候坐到自己面前的?
肖天耀對面,坐了一位黑袍人。
他戴着兜帽,雖然身軀都藏在寬大的袍子下,可仍然能夠感受出,他體魄強勁有力,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塊,将兩條衣袖給撐滿了。
正是這黑袍人,一邊低頭,一邊伸手按住了那一杯酒。
肖天耀快速感知了一下對方境界,隻有九次涅磐。
一時間,他很想笑。
九次涅磐的垃圾,也配坐在自己面前,按住自己的酒?
“咣當。
”
那黑袍人随手将一把鋒利的戰刀放在桌上。
這戰刀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散發出一股濃厚的腥味。
對方一上來,先是按住了自己的酒杯,後是将戰刀放在桌上。
此舉,無異于挑釁!
肖天耀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
一個在自己看來像是蝼蟻般的家夥,坐在自己面前,以動作這般挑釁着自己。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對他而言,像是無法橫跨的天塹嗎?
他對于自己而言,勉強算是個頭稍微大一點的蝼蟻。
想要殺他,直接就能出手碾死!
“這一杯百年佳釀,算我請你。
”
面前,黑袍人淡淡開口,有些沙啞,帶有肅殺之意。
讓人聽不出他的具體年齡!
肖天耀有些玩味,“你知不知道,以你的身份,連請我喝酒的資格都沒有,甚至......你都不配坐在我面前!
”
“這是我提前預定的位置,你才是後來者。
”
黑袍人輕笑,旋即将杯子推到了肖天耀面前,“這杯酒,我請你,盡地主之誼。
”
“是麼,果然是大方啊。
”
肖天耀嘴角勾勒起一抹嘲弄,他将酒杯拿起,輕輕品嘗了一口。
先是辛辣,随後甘甜,最終化作一道熱流湧入喉管。
痛快!
真不愧是百年佳釀。
“也還好,人死之前,總得吃好喝好。
”
黑袍人招了招手,小二頓時上來了幾個菜。
他察覺到這裡的氣息有些冰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連忙離開去了一旁。
“吃吧,吃飽好上路。
”
黑袍人那一隻手,重新覆蓋在了戰刀上。
血腥的戰刀連續顫抖,刀光彌漫,不住的嗡鳴起來!
“你要殺我?
”
肖天耀有些詫異,他想不通,一隻蝼蟻憑什麼揚言要斬殺巨象?
“對,有一些仇,需要找你了。
”
黑袍人點頭,情緒從頭到尾,都非常淡定。
一旁那戰仆嗤笑一聲,“小子,你是找錯人了吧,你可知面前這位大人是誰?
他可是太乙門第八序列,肖天耀,内門中排名前十的超級天驕,你要殺他?
”
“嘿嘿!
”
那戰仆不屑一顧,“就你這點能耐,别說殺人了,你連碰都碰不到他衣角。
”
“可以試試。
”
黑袍人緩緩擡起頭,一抹淩厲的目光刺來。
他戴着銀色面具,看不清容貌。
但那一雙眼眸,卻寒冷逼人。
就好像要把人活生生給凍結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肖天耀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他喝酒、吃菜,一切都雲淡風輕。
吃了一會後,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慢條斯理道,“我不管你為什麼要殺我,但你既然請我吃了飯、喝了酒,那我也回贈你一些東西,我......留你個全屍吧,怎樣?
”
面前,黑袍人挑眉,“好啊,就怕你沒這個能耐!
”
“刷!
”
頃刻間,戰仆出手。
他高高舉起手臂,一巴掌從上而下,朝着黑袍人的腦袋劈砍而去。
掌風淩厲,似是要将人腦袋當場劈碎!
黑袍人擡手一拍桌子,那戰刀瞬間出鞘,綻放出刺眼寒光,斬向戰仆的手腕。
肖天耀始終在一旁看戲。
他嘴角挑起,神情很是不屑。
對方這點程度,憑什麼能跟自己戰鬥?
太弱了。
弱到自己都懶得正眼看他!
九次涅磐,不僅脆弱,而且不堪一擊!
然而,肖天耀忽然發現,對方這一刀斬過來後,後面竟然還暗藏着另一道淩厲的劍光。
劍光後發先至,竟是朝着自己殺來!
撲面而來的淩厲感,讓肖天耀眉頭緊鎖。
那一刀,隻是幌子。
這一劍,才是對方真正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