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
”
聽到這番話後，陸青山眸子猛地一凜，“你跟妖族私底下有交易？
”
在永夜州，夜晚占據主旋律。
大部分時間，伸手不見五指。
但也有一部分時候，黑夜之上會升騰起一輪紅月。
這紅月很是鮮豔，如同鮮血一般，讓人看在眼裡，整顆心髒都要顫抖。
聽說，這紅月是很多很多年前，在一場大規模的上古戰争中，所殘留下來的！
每次這紅月浮現，妖族情緒都會變得狂躁、欲望強烈，他們需要吞吃生靈血肉，來填滿自己那擁有無盡渴望的肚子。
除此之外，紅月對于人族、蠻族，倒沒有太大影響。
為何要選擇在紅月之夜動手？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對方跟妖族達成了交易！
紅月除去讓妖族狂躁外，還能讓他們修煉速度得到提升。
結合這老者先前就說，等斬殺烏鋒後，對方的心髒他一定要留下！
在紅月之夜進攻，單獨要烏鋒的心髒......
這是要給誰？
答案顯而易見！
蒼化聖地宗主，白正志。
跟妖族達成了合作！
“陸青山，咱們這一戰，我有什麼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啊！
我還不是看在曾經咱們的情誼上出手幫你的？
可說白了，那點情誼值幾個錢，我總得給自己謀求一些利益吧！
”
白正志歎了口氣，“你看，我這一次出動那麼多天驕，我不能空口白話吧，我得也讓他們有利益，但我是義務來幫你的，所以我隻要烏鋒的那一顆心髒，這過分嗎？
”
陸青山沉默。
這般聽起來，的确不過分！
“若沒有東西儲存的話，心髒的活性隻有半日，所以我們在紅月之夜動手，我取了心髒，反手賣給妖族，他們提升，我也有好處，你親率三大聖地滅了烏家，大家皆大歡喜，不是麼？
”
白正志拍了拍陸青山的肩膀，“我比你長個一輩，而且，對這世界早就絕望了，我們哪怕再怎麼拼命，也走不出最底層的漩渦的！
認命吧！
什麼都沒到手的修煉資源重要！
”
這一次，陸青山沒有反駁。
“跟妖族交易算什麼？
隻要能得到修煉資源，我不在意！
”
“在更高層的大陸，我們人族的确跟妖蠻聯盟互為死敵，可那是那群......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的事情，跟我們這些底層蝼蟻有什麼關系？
永夜州雖然是天元界七州之一，可你不會真把我們......當成天元界人族一份子了吧？
”
白正志歎了口氣，“我們，隻是天元界最底層的存在！
當年的秘辛，你不懂，我略知一二，那一場上古之戰就是在永夜州發生的，正是通過那一戰，我們人族強者從式微一躍而起，擊潰了妖蠻聯盟，在七州之中，逐漸達到可跟妖蠻聯盟分庭抗禮的程度了！
”
“可是，我們永夜州有什麼好處嗎？
那些人族強者，一個個帶着家族、修煉資源，去往了其他州，甚至最強者，還去往了天庭！
我們永夜州久而久之，就成了被遺棄之地，誰還記得，我們人族其實是從永夜州發迹的？
”
白正志說到這裡，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如今他們抛棄了我們，将永夜州朝上晉升的通道死死把控住了，我們這群人如同蝼蟻一般活着，哪怕想離開此地，都沒可能，既然已經這樣了，還在乎......跟妖族做交易嗎？
能活着，就不錯啦！
”
“當年那一戰，打碎了永夜州的一些規則，使得永夜州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處于黑夜中，各種天材地寶，也都被他們收斂走了，他們把這裡，看作一塊被遺棄的大州，你卻還要事事為他們着想？
”
白正志話音一轉，“聽我的，該謀求利益的時候就謀求利益，别死死守着你自己的清高不放，就算你再清高，再有原則，也一樣不會被他們所接納，因為永夜州生靈......對他們而言，不過隻是豢養的豬狗！
”
這一番話，說得很直白、很露骨。
陸青山沉默了。
他這些年來，一直堅持自我。
他不跟妖蠻聯盟同流合污，始終在跟冥地這群信奉邪物的族群戰鬥！
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得到。
甚至比同為聖地宗主的其他人，混得還差一些！
“難不成，我這些年的堅持，錯了麼？
”
陸青山喃喃自語。
難道真的隻有貪得無厭，凡事方能如願麼？
“行了，别多想，我也沒有試圖改變你的思維，我隻是告訴你，這一戰我會幫你，但必須要等到紅月升起的那一日！
”
白正志擺擺手。
“那麼，下一次紅月升起，是什麼時候？
”
陸青山擡起頭，低聲問道。
“如今估算來，應該還有兩個月！
”
“那我們......要在這裡跟傻子一樣，圍上兩個月？
”
“放心，你急，他們隻會比你更急！
”
......
......
空間通道正在建造中。
烏家大長老将那紫色的蛇卵放置在了陣法的最中央，形成最穩固的一環。
靠着這東西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加持，整個進度非常快！
說是三個月......
其實真要是沒日沒夜的刻畫，最多兩個多月就能形成。
“兩個月後，一旦陣法形成，我們就可以順勢離開了......”
烏家大長老攥緊雙拳，他擡起頭，又一次掃過這偌大的家族。
心底，不由得感歎。
在這裡那麼多年，都已經生出了感情！
如今要撇去這裡一切，趕去九天大陸發展，他多少有些不忍。
但，這是他們烏家，唯一的一條路！
“今日，你們這般逼迫我們，等我們卷土重來後，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殺光！
”
烏家大長老眼神充滿殺意。
另一邊。
千鱗千眼蛇早已經蘇醒。
此次，他給出了一枚蛇卵，一部分信仰之力。
對自身自然造成了一些損傷！
“這烏家，真是對不住吾這麼多年的庇護，發展如此緩慢，遇到一點外力，就自己先亂了陣腳，真是不堪大用！
”
千鱗千眼蛇冷哼，“看來到了九天大陸，吾要考慮重新換一個家族庇護了。
”
每個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盤算。
互相之間無形的博弈，愈發激烈了。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