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貶妻為妾?賢德大婦她掀桌了

第一卷 第901章 大結局(下)

  謝太後對嬷嬷道:“你去與國舅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都是天經地義的。”

  “陽哥兒撞斷了人家的腿,就該賠一雙腿給人家。”

  “陛下沒要他的性命,已是開恩了。”

  “叫國舅回去之後,好生約束自己的子女。”

  “告訴他,陛下對謝家的意見已經夠大了,讓他自省,莫要将謝家毀在他手上。”

  “順便故作不經意地透露一句,說謝家人仗着哀家的身份鬧事,實在是有損哀家的體面,哀家正在考慮,是不是要讓謝家所有人都去守皇陵!”

  嬷嬷領命:“是,老奴這就去!”

  接着。

  謝太後看向容枝枝,安慰道:“我知道此事是容家受害,你莫要哭了,哀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會偏幫謝家。”

  容枝枝立刻一臉感動地跪下:“多謝太後。”

  謝太後立刻起身,将她扶起來:“好了,皇帝叫你一聲義母,但哀家卻已經将你當作半個女兒了。”

  “若不是你們之間的輩分,已經太亂了,哀家都想叫皇帝封你個公主當當,給哀家做義女。”

  “這點小事,你就莫要與我客氣了,且這也本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應當付出的代價!”

  其實,如果今日來的不是容枝枝,謝太後是一定會保自己的侄兒的。

  要怪,就怪那個混賬小子不止不學好,命還不好,撞了不該撞的人!

  容枝枝其實并不在乎謝太後的心裡在想什麼。

  能叫自己達到目的便可以了。

  謝國舅聽了嬷嬷的話,知道謝太後居然起了叫他們去守皇陵的心思,吓得魂飛魄散。

  根本就顧不得謝陽的死活了。

  隻連忙與嬷嬷道:“快叫太後打消了念頭,請她老人家放心,我一定能約束好子女們,叫他們再也不出去惹是生非。”

  說完之後,謝國舅立刻回去了。

  嬷嬷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情也是極好。

  因為太後終于想明白了,不盲目維護自己的娘家與陛下對着幹了,太後早就該清楚,陛下才是她真正的靠山。

  這種隻會吸太後的血,叫太後為他們付出的娘家,實在是沒什麼好搭理的。

  ……

  這會兒。

  前朝還在如火如荼地争論着。

  隻因為永安帝說了一句:“容世澤既然是為了保護朕親封的縣主才受傷,朕打算破格繼續用他,他的身體,不影響他的官途。”

  這就引起了禦史台的強烈不滿。

  說這不合規矩。

  有人更是道:“陛下,相府的姑娘,再尊貴也不過就是縣主罷了,又不是公主。”

  “隻是她一個人的性命,哪裡就夠得上您要為此事破除傳統了?”

  永安帝聽完之後,倒是冷嗤了一聲。

  盯着禦史台道:“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朕現在就封她做公主嗎?”

  “說起來,相父功在千秋,就是讓他的女兒做個公主,也沒什麼不妥。”

  “這也是相父應得的。”

  禦史台的衆人:“???”

  不是,陛下您是認真的嗎?

  永安帝當然是認真的!

  在相父已經帶兵取了旻國的京城,又從逆黨手中找到他們藏了許久的旻國傳國玉玺,将國玺八百裡加急送到自己這裡之後,他不是沒這麼想過。

  隻是他那個沒出息的皇兒,出生之後就是個愛哭鬼,偏偏看見圓圓就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後,而是“圓圓姐姐”。

  看到圓圓,他就要撲過去。

  永安帝擔心這小子以後要找人家做太子妃。

  所以他還是得給兒子留一條退路,要不是想到這裡,他早就讓圓圓以自己義妹的名義冊封了。

  永安帝如此荒謬的話出來之後,禦史台都已經顧不上讓容世澤繼續當官不合理的事情了。

  改成極力的勸說——不能讓縣主變成公主。

  自古以來,哪裡有臣子的女兒,能夠當公主的?這不是扯淡嗎?

  要是讓齊國皇室的祖先們知道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最後永安帝裝作勉為其難地聽了他們的建議,隻冊封圓圓做了郡主。

  至于容世澤繼續為官的事情,衆人也都由着陛下了。

  罷了,罷了!

  隻要帝王不繼續發瘋要沈相的女兒當公主就行。

  因為他們害怕陛下發完這個瘋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冊封沈相的兒子做太子了。

  那他們的心髒是真的承受不來!

  ……

  得知謝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之後。

  容世澤的心情很好。

  而讓他心情最好的原因,是知道了能有這樣的結果,容枝枝的功勞很大,都是多虧了對方說服太後。

  得到了阿姐這樣的關心,他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而令容太傅覺得意外的是,世澤竟然因為保護外甥女的事情,因禍得福。

  從前總是看世澤不順眼的陛下,竟會在朝堂上這樣為世澤争取了。

  帝王對沈家和容家的恩寵,所有人都已經看明白了。

  所以兒子的仕途非但沒有受到影響,以後想來還會比如今順暢得多。

  更因為帝王如此看重,還有容世澤舍己為人的舉動,從前有些門當戶對,但覺得容世澤人品不佳,不肯說親的人家,倒是主動來問容太傅的意思了。

  既然容世澤斷了腿的事情,并不影響前途。

  他們倒也願意攀這個親家。

  相爺這一次滅了旻國,又立下不世之功,他們與容世澤這個救了相爺女兒的人結親,還怕榮華富貴少了他們的嗎?

  所以一時間,太傅府反而熱鬧不得了。

  說親的,上門探病的一大堆。

  這些事情容世澤都丢給父親全權處理了。

  他自己在後院,陪着容枝枝的兩個孩子說話呢。

  ……

  這一日,沈硯書回到了京城。

  容枝枝早早地就帶着孩子們,在京城門口等着了。

  遠遠地瞧見了沈硯書,容枝枝的眼底都是掩不住的笑。

  圓圓小聲問道:“娘親,是最好看的那個是爹爹嗎?”

  團團道:“肯定不是!應該是看起來最威武的那個是爹爹!”

  于是。

  沈硯書從馬上下來,就聽着了自己的蠢兒子,管穿着盔甲的王大将軍叫爹。

  逗得将士們哈哈大笑。

  沈硯書:“……”

  很好,更不待見這個臭小子了。

  容枝枝也捂臉,頗有些尴尬。

  隻怪自己疏忽了,先前與孩子們說起沈硯書的時候,竟也沒想到給孩子們看看父親的畫像。

  才叫兒子鬧出這等笑話來!

  女兒倒是聰明多了,看見了沈硯書,就撲上去:“爹爹抱!”

  沈硯書小心地将可愛的女兒抱入懷中。

  想着這是自己和枝枝的女兒,他隻覺得自己漂浪三年的心,瞬間被填滿了。

  那雙好看的眸子,盯着容枝枝。

  溫柔地道:“這幾年,辛苦夫人了!”

  容枝枝點點頭:“嗯,确實是辛苦我了,所以日後,孩子們歸你養了!”

  沈硯書眼底都是笑:“遵命。”

  慕容鸩跟與容枝枝一起來接人的顧南栀,說了一會兒話之後。

  也過來,對團團笑道:“來,舅舅抱!”

  團團回頭看了看容枝枝,知道自己剛剛認錯了爹,這會兒娘親不發話,他都不敢認舅舅了。

  見容枝枝點點頭。

  小團子這才沖到舅舅懷裡,奶聲奶氣地道:“我好幸福啊,我好多舅舅啊!舅舅,我可以騎在你的肩膀上嗎?”

  慕容鸩笑了:“當然可以了。”

  “爹爹,我也要騎在你的肩膀上!”

  衆人本以為沈相是不會答應的。

  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就讓女兒坐上去了。

  将士們:“……”

  沒眼看!

  因為大軍回到京城的時間很早,衆人都先回了府上,準備換衣服,洗去一身的風塵,晚上再去參加慶功宴。

  回到了相府的門口。

  齊子遊跟上來了,他與容枝枝道:“夫人,齊國與旻國的戰事,已經徹底結束了,我打算辭官,去找若晴。”

  “我如今已經明白了,什麼侯府的血脈,什麼功名利祿,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瞧着繁花似錦,實際不過如此,就是給我再多,也填不滿我心中的空缺。”

  “我對不住扶養我長大的義父,我也虧欠他們母子太多了,我想去找他們,好好補償他們!”

  沈硯書道:“以你這一次的戰功,可以升三品,你考慮好了?”

  齊子遊道:“我考慮好了,我不想要這些,我想他們,這幾年,每一個日夜,我都發了瘋一樣想他們!”

  “夫人,您能告訴我他們的下落嗎?”

  “我知道當初在鹿城的一戰,嶽父也參與了,你一定知道他們在哪裡對不對?”

  容枝枝直言道:“我是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因為他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話,就想辦法自己去找他們吧。”

  “天下雖大,但老天若是有心讓你們重逢,有心給你補償的機會,那你們自是會見面的。”

  齊子遊聽了這話,雖然覺得失落。

  但到底沒有責怪容枝枝什麼。

  因為經曆了這麼多生離死别,他好像已經被塵世重新洗磨了一遍,從前那些愚蠢的想法,已經到了回憶一下,自己都覺得諷刺的程度。

  所以此刻,他自然也是不會再說出當年那樣的蠢話了。

  他拱手道:“打擾夫人了,夫人說得對,我應當自己去找他們,強逼着夫人開口,才是為難您!”

  他轉身離開,去準備請辭的文書了。

  整個人瞧着氣勢洶洶的,是一定要找回妻兒的雄心。

  回到了相府中。

  容枝枝倒是問了一嘴:“小叔子的那幾個孩子,夫君放到哪兒去了?”

  當初沈硯明托孤給他們,但公孫氏和沈硯明的喪事辦完了之後,容枝枝連孩子們的影子都沒瞧見。

  沈硯書道:“我豈會讓那幾個孩子攪擾夫人?”

  “當初族老們來奔喪,我挑了一個忠厚的人家,私下将孩子托付給他們了,也給他們安排了好的先生。”

  “他們知曉這是硯明的孩子,也不敢輕慢。”

  “且我也安排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在孩子們身邊,沒人敢算計他們。”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于将來長成什麼樣子,就看他們自己了。”

  容枝枝點點頭,表示明白,便也與沈硯書說了說容世澤的事。

  沈硯書聽完,開口道:“倒是要多謝陛下,允許他繼續為官,不然圓圓長大了,一定會覺得虧欠舅舅太多。”

  既如此,先前陛下讓枝枝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找他,還讓姬無蘅同行的事兒,沈硯書決定……

  原諒那臭小子了!

  容枝枝颔首表示贊同。

  隻是瞧着他的臉,忽然道:“夫君去了戰場三年,其他将軍們,包括三兄都黑了不少,你倒是俊美一如當初!”

  沈硯書輕咳了一聲。

  認真地道:“因為為夫一直很重視這張臉,一直着重看顧着。”

  “分離若久,本就怕夫人對我感情淡了,若是還醜了,那還得了?”

  “豈不是給了那些小倌機會?”

  容枝枝聽完,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朝夕那麼久之前的一句帶她找小倌的戲言,這家夥還記得呢!

  真是記仇的……跟她有的一拼。

  ……

  慶功宴上,衆人笑語晏晏。

  叫容枝枝都有些恍惚,仿佛是回到了數年前,齊子賦歸來的時候,那一場慶功宴。

  帝王特許了容枝枝帶着孩子來。

  小皇子一到了殿中,就晶亮着眼睛看着圓圓,想要賴過來貼貼。

  沈硯書覺得這小子居心不良,當即黑了臉。

  永安帝作為父皇,為了幫自己的兒子博好感。

  立刻問了沈硯書一句:“相父,這一次你又立下大功,不知你想要什麼賞賜?”

  沈硯書站了出來。

  走到了大殿中央,如當年的齊子賦那樣跪下。

  隻是說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話:“臣的确有所求,臣妻為臣付出良多。”

  “臣早已決定,與臣妻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不疑。”

  “所以臣想請陛下下令,臣将來如違背此誓,身邊有了别的女人,或辜負臣妻,即刻将臣處斬。”

  “若再有任何人變着花樣往臣身邊送女人,或勾引臣,也請陛下将那些人一并處斬。”

  所有人愕然,都沒有想到沈硯書堂堂一國首輔,會當衆提出如此離譜、隻有兒女私情的請求!

  永安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相父,問道:“相父,您可知道君無戲言,朕若是答應了,您将來想反悔都是不成了!”

  沈硯書:“臣絕不反悔,請陛下頒下聖旨,在翰林院落下相關文書。”

  “臣對臣妻之忠貞,臣要天下,要後世人一同見證!”

  永安帝:“好,朕允你!”

  這下,諸多婦人們羨慕的眼神,都落到了容枝枝的身上。

  江氏和顧南栀的眼底都是笑,由衷地為容枝枝高興。

  容枝枝在短暫的愣怔之後,眼底也有了淚花,她其實也沒想到沈硯書會說出這樣的話。

  聖旨落到了沈硯書手中後。

  他回到了容枝枝身邊坐下,看着她眼角的淚珠。

  他替她擦掉,好笑地道:“哭什麼?”

  容枝枝笑道:“沒什麼,就是……太開心了。”

  當年,也是同樣的一場慶功宴,齊子賦跪在大殿中央,說出了要便貶妻為妾,叫她成為了笑柄,成了她人生噩夢的開端。

  如今,又是一場慶功宴,是沈硯書跪在大殿中央,求來了這樣一道聖旨,叫她被衆人豔羨,見證了她安穩幸福的開始。

  她相信噩夢已過,陰霾盡散。

  以後,她與他,就都是好日子了。

  很好很好的日子。

  後記:

  大齊首輔沈硯書,與其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一世,于六十歲時辭官緻仕。

  帝王準許,但立刻賜封了沈硯書親王爵位,世襲罔替。

  沈硯書之子沈修辭,自小性情頑劣,然十七歲封狼居胥,二十三歲成為大齊史上最年輕的兵馬大元帥,為大齊一統天下。

  沈硯書之女沈修容,秀外慧中,為太子妃,後登上皇後寶座,帝王為她廢除六宮,成就一段帝後佳話。

  鎮國夫人容枝枝,一生尊貴美滿,盡享榮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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