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畫面中,許太平正與蕭摩诘、顧長鳴幾人,奮力為三途村的村民們抵擋着山匪的攻擊。
而随着畫面的變化,三途村村民們神魂消散,與許太平分别的場景,也顯現在了那虛像之中。
看過這道畫面後,原本靈鏡内憤怒的喊話聲,一時間少了許多。
靈鏡前的夏侯幽更是激動道:
“我早說過,所謂的太平公子奪取上界修行氣運,皆不過是有心之人的污蔑!”
這時,正與柳洞藏幾人交手寒澗天君,忽然大袖一揮甩出一顆月影石道:
“一幫蠢貨,你等可還記得開陽天的那場穢骨之禍?”
說話間,那塊月影石驟然炸碎開來,又一道虛像畫面随之顯現在了天幕之上。
而那畫面之中顯現着的。
正是許太平領着太素谷曲朝辭等人,與一頭頭強大穢骨厮殺的情形。
跟着,在靈鏡内外衆人的驚詫目光之中,寒澗天君又道:
“若非這小子發現了那場穢骨之禍,隻怕如今,那開陽墟星之中的穢骨,已然蔓延至整個修行界!”
“這便是你等口中攫取上界氣運之人?”
“一幫隻會嚼舌根子的廢物!”
對于眼前這畫面,夏侯幽與石湖天君皆深有感觸。
因為當年要不是許太平,他們可能已經葬身在了瑤池秘境之中。
就在二人滿心感慨之時,伴随着一陣“轟隆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
隻見兩人面前的靈鏡畫面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浮現在天幕之上的巨大面龐。
接着,便見那張巨大的臉,忽然嘴角揚起道:
“柳洞藏,何必這般扭扭捏捏?為師要殺一個小小修士,何須理由?”
說着,就見那巨大面孔虛像,忽然從天幕之上伸出一指,筆直地朝着下方許太平點去。
“轟!!”
巨響聲中,隻見那劍坪外的結界,竟是應聲碎裂。
負責掌控結界的鬼王秦明應聲倒地。
接着,那一指的巨大指影,好似一座小山般筆直地朝劍坪上的許太平戳去。
“轟——!”
千鈞一發之際,蒼術天君與鐘玄大帝齊齊出手,迎向那道指影。
“砰!”
巨響聲中,二人所祭出的法寶與施展出的術法,近乎是應聲化作虛無。
雖然二人最終憑着強橫身軀與法力,抵擋住了這一指。
但二人的身形,也還是被這一指壓得不停向下落去。
見此情形,石湖天君心頭一顫道:
“半仙強者親自出手?!”
夏侯幽這時也顫聲道:
“這位,這位莫非就是那洞蒼子?”
石湖天君面色慘白地點頭道:
“應當,應當是他!”
而接下來柳洞藏高喊聲,無疑證實了兩人的猜想:
“師父!您老人家來的正是時候!弟子的直覺向來很準!那許太平,絕技不能留,不然對你我皆為禍患!”
就在那柳洞藏的大喊聲中,隻見倒懸天幕之上的巨大虛像,忽然伸出了另外一隻握着長劍的手,猛然一劍繞過蒼術天君與鐘玄大帝,朝着劍坪上的許太平刺去。
“轟!!”
這時,玄碑天君與風燭道人已然出手迎上。
“砰!”
但二人哪怕用上全力,也僅隻是讓這一劍下落的速度放緩了幾分。
不過洞蒼子的這一指與一劍。
卻是徹底激起了玄碑天君與蒼術天君四人心中的勝負之欲。
四人戰力,皆為半步半仙境。
因而即便是面對真正的半仙境強者,至少在心性上,亦不願認輸。
特别是玄碑與風燭二人。
要知道,兩人曾經可是飛升境強者。
“轟!!”
這時,在兩人的全力出手之下,洞蒼子的那一劍竟是硬生生地定在了半空。
而蒼術天君也已經與鐘玄大帝,擋下了洞蒼子的那道指影。
面對玄碑天君與鐘玄大帝死人所爆發出的驚人戰力,那洞蒼子眼神之中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譏笑了一聲道:
“蚍蜉撼樹。”
說話間,隻見天幕之上,忽然亮起道道神光。
一時間那洞蒼子虛像的戰力,開始再次拔高。
光隻是虛像之上散發出的氣息,便有着排山倒海之威。
一時間,玄碑與蒼術四人的身形,再一次被洞蒼子壓得緩緩下墜。
夏侯幽見狀,當即一臉緊張道:
“不是說,半仙境的強者,每一次出手,都要承受來自天道法旨攻擊嗎?為何這洞蒼子,還能夠繼續出手?”
石湖天君皺眉猜測道:
“我懷疑,那洞蒼子如今動用的,僅隻是他的分身,而非半仙真身。”
夏侯幽心頭巨震:
“僅隻是一道分身,便有如此戰力?!”
就在二人這般說着時,隻見那指影與劍影,又壓着蒼術天君和鐘玄大帝四人身形朝劍坪下墜了百餘丈。
眼看着,四人就要被逼落至劍坪上。
不過,就在夏侯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時,伴随着一陣“轟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一杆旗面足有千餘丈的龍旗猶若遮天蔽日一般,将劍坪上方那片天幕遮蔽。
接着,就聽一道女子滿是肅殺之意的冰冷聲音,響徹那片天地:
“乘龍天,斬龍榜,依約前來。為斬龍魁首許太平護法!”
刹那間,伴随着炸耳的龍吟之聲,一道道巨大的蒼龍虛像驟然咆哮着從那旗面上飛去,徑直朝那洞蒼子的虛像沖殺而去。
“轟隆隆隆……!”
在一陣猛烈的天地震顫聲中,饒是強如洞蒼子,也還是被斬龍榜那面龍旗上飛出的蒼老虛像,沖撞得縮回了兩條手臂。
看到這一幕,心緒不停劇烈起伏的石湖天君,在深吸了一口氣後,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道:
“斬龍榜竟也去為他護法了!”
而石湖天君話音方落,便隻聽“轟”的一聲,許太平所在劍坪上方的天之冕五彩光暈,驟然間又多出了一道。
夏侯幽當即驚呼道:
“七道天之冕!太平公子突破的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