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有些急切地問道:
“紫嫣師姐,二師兄對你說了些什麼?”
刀鬼同樣神色凝重地凝視着徐紫嫣。
徐紫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
“青霄,告訴我,想要離開黃泉便得赢得與癫和尚的大道法旨之争。想要赢得與癫和尚的大道法旨之争,他便得一步步,奪得九獄陰帥的全部法旨傳承。”
“再将所有傳承合二為一,成為這黃泉破碎後的首位閻羅。”
“唯有閻羅之軀,方才能夠與已在黃泉之中,證得法王果味的癫和一戰。”
此一番話,不止是許太平,就連刀鬼也聽得驚愕不已。
刀鬼忍不住打斷道:
“紫嫣丫頭,你确定你沒聽錯,那癫和尚證得了法王果位?”
同樣十分好奇的許太平,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徐紫嫣。
徐紫嫣這時一臉嚴肅道:
“當時我的反應與兩位相當,但青霄對此笃定不已。”
許太平這時若有所思道:
“二師兄與癫和尚的大道法旨同屬一枝,他若是這麼說,應當不會有錯。”
刀鬼摸了摸下巴道:
“那這樣的話,這幽冥黃泉,可就真的有點意思了。”
許太平這時又将目光看向徐紫嫣道:
“紫嫣師姐,二師兄他還說了些什麼嗎?”
徐紫嫣于是繼續道:
“你青霄師兄在與我說過這些之後,又将一枚留有他一縷神念的鬼眼石碎片交給了我。”
“他告訴我,随着他融合的鬼帥傳承越來越多,他身上那柄龍脊劍對他心神的守禦越來越力不從心。”
許太平心頭一凜。
原來二師兄之所以能夠保持神智不散,竟是因為那柄龍骨劍。
很快,徐紫嫣叙說聲,打斷了許太平的思緒:
“這塊鬼眼石碎片之中,留存着他最重要的過往,萬一他在傳承鬼帥法旨時,徹底喪失心智本性,便将這碎片交給他。”
“或許能夠助他恢複心智。”
說到這裡時,徐紫嫣的眼底,露出了一絲愧疚之色。
許太平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不過他沒有打斷徐紫嫣,依舊靜靜聽着。
“而此次挑戰酆泉獄鬼帥,青霄雖依舊得勝,但同樣也受了極為嚴重的傷。”
“若不是我與幾個鬼奴,拼死将他從戰場上帶出,他與他手中那酆都獄鬼帥傳承,恐怕都會被奪了去。”
說到這裡時徐紫嫣歎了口氣,這才繼續道:
“但就在我與幾位鬼奴,帶着重傷的青霄前往安全所在時,癫和尚手下的一位鬼羅漢帶着十幾位鬼彌勒尋到了我們。”
“鬼羅漢與鬼彌勒戰力極為可怕,我與幾位鬼仆根本不是對手。就在我們快要被逼入絕境時,青霄忽然強行融合了第八位鬼帥的傳承,讓自身戰力得以恢複。”
“但即便是恢複了幾成戰力,他也依舊不是那鬼羅漢與十幾位鬼彌勒的對手。
“為了護住我,他隻身引開了那鬼羅漢與十幾位鬼彌勒。”
“我們自此再次分别。”
說到這裡時,徐紫嫣長歎了口氣,久久沉默。
聽完徐紫嫣的這段講述,許太平當即蹙眉道:
“沒想到,這癫和尚不止自身十分強大,而且還已在黃泉之中有了自己的勢力。”
刀鬼則是皺眉道:
“這臭和尚,難不成已經在黃泉開寺建廟?”
徐紫嫣這時忽然正色道:
“它如今在黃泉獄的确有一座寺廟,名為黑蓮寺。”
一聽這話,黃老道頓時神色凝重道:
“還真是這樣。那這和尚,對付起來,可就真有些麻煩了。”
見兩人沒有其他的要問,徐紫嫣于是正色繼續道:
“在這之後,我尋了青霄大半年時間,結果一無所獲。”
“但我堅信,他定然會去挑戰那最後一位鬼帥,也即是那黃泉獄的鬼帥。”
“所以我便一直守在黃泉獄附近等着他。”
“但不想這一等,就是兩年。”
“而在這兩年期間,那惡狗嶺的翟源發現了我的存在,并屢次想要擄我去惡狗嶺與之同修一道法旨。”
“就在我打算另尋他處,躲避這翟源一陣時,青霄他終于再次出現。”
“此次出現的青霄,戰力較之挑戰第八位鬼帥時,又有數倍提升。而他出現時,誤打誤撞剛好碰上了那翟源在為難于我。”
“結果,僅隻用了一擊,那翟源便重傷垂死。”
“要不是北陰尊者出現,這翟源隻怕在那一日,便已經命喪黃泉獄廢墟。”
說到這裡時,徐紫嫣頓了頓,随即皺了皺眉道:
“我原以為,青霄會像之前那樣一樣與我相認。
“但不曾想,他在将那翟源師徒二人驅逐出黃泉獄後,便全然好似不認識我一般,直接無視于我,前往黃泉獄中心處挑戰黃泉獄鬼帥。”
“最初之時,我還以為他隻是急着想要挑戰黃泉獄鬼帥。”
“直到我發現,他腰間已無那龍脊劍蹤影,這才反應過來,他極可能已經在融合鬼帥傳承時,失了心智。”
“沒了龍脊劍,他不可能壓制得住鬼帥傳承對他心神的吞噬。”
聽到這裡時,許太平默默拿出一柄骨劍來。
這柄骨劍,正是他斬殺牛首鬼差時,從他身上得來的。
徐紫嫣看見這骨劍後,當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
“太平,這劍,你從何處尋來?”
許太平将那龍脊劍遞到徐紫嫣跟前,解釋道:
“下到黃泉後,我碰巧在一頭牛首鬼差身上,看見了這柄劍。”
“想必應當是二師兄在躲避追殺時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