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沒想到阿衛居然會這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
阿衛苦笑一聲,靠在牆上虛弱地回複。
“許哥,你高估我了,自從小姐離開後,我在唐家就徹底不受重用了,正所謂牆倒猢狲散,之前看不上我的人變着法的欺辱我。
”
“我這次進唐家地牢也是因為得罪了高層,不過我畢竟在唐家工作了這麼多年,他們頂多讓我受一些皮肉之苦,還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猜的。
”
說着,他加重了語氣,“小姐突然失蹤,唐家暗衛已經不受她控制了,唐季懷如今存了殺心,小姐勢單力薄,若是貿然回來,性命不保。
”
話音剛落沒等許天說話,白路就猛地拔高音量,怒罵一聲,“放屁!
你這是在低估小姐的能力!
”
“小姐收拾唐家這群蝦兵蟹将輕而易舉,你别在這聳人聽聞了。
”說罷,他冷笑一聲,神色激憤,“何況若是按照你說的這樣做,許哥怎麼辦?
”
“剛才你也看到了,若是許哥不交代小姐的位置,暗衛隊長是不會放過許哥的。
你這是害許哥!
”
這麼大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阿衛急得劇烈咳嗽兩聲,連忙解釋,“不是這樣,按照規定,唐家今晚就會放我出去,隻要許哥咬定不知道小姐在哪裡,堅持幾天,我便能将許哥救出去。
”
“何況唐家忌憚小姐的實力,不可能真對許哥動手!
”
“呵,說到底這一切也都是你的推測罷了,若是許哥出了意外,你能承擔責任嗎?
”白路撇了撇嘴,神色譏諷。
阿衛被諷刺,一向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白路,這就是為什麼這些年你始終都得不到小姐的重任,你就是一個豬腦子,我分析得這麼明白你居然還在這質疑我?
”
兩人争論不休,許天坐在一旁隻覺得腦袋都大了。
他怒喝一聲,強行打斷兩人的話,“夠了!
都閉嘴!
”
一聲令下,原本吵鬧的地下室霎時間安靜下來。
許天揉了揉頭,沖着白路問,“在唐家這麼多年,你聽說過影這個人嗎?
”
他一直懷疑影就是唐家幕後黑手,出發去無極島前,他從唐季懷口中得知了此人。
不過,影為什麼插手唐家的事情?
又為什麼不遺餘力地支持唐季懷和顧北城兩人?
這個神秘人和唐家的關系始終是個謎。
這也是為什麼許天以身犯險。
白路略微沉吟,“師傅,你說的是影大人吧?
我對他略有耳聞,不過我地位低下,隻知道他和唐季懷關系匪淺,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
“不過,照我看來,他就是個不敢露面的鼠輩罷了,根本沒有傳言那麼厲害,若是小姐回來,收拾他還不容易?
“
白路說完後,臉上多了一抹懷疑之色,小心翼翼開口,“師傅,難不成你害怕他?
”
“放屁!
老大怎麼可能害怕這個影,他算是什麼東西,不用老大,我一拳就能打爆!
“鐘玉看到許天被質疑頓時不樂意了,撸起袖子憤憤開口。
許天沒有回應,隻是沖着隔壁又問了一句,”阿衛,你知道他嗎?
“
“說來奇怪,我竟然一直沒有聽說過此人,他竟然是唐季懷背後的靠山嗎?
”阿衛驚詫反問一句。
白路還想要說些什麼,刺耳的開門聲卻打斷了他的話。
暗衛隊長去而複返,陰測測地盯着許天,“時間到了,你考慮好了嗎?
”
一旁的鐘玉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神色厭惡,“不是,哥們,你二臂啊?
”
“沒看到我們在這研究中嗎?
你有沒有禮貌啊,連門都不敲!
”
原本準備一肚子威脅話的暗衛隊長:“……”
他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氣憤之下,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隔了半晌,才罵道:“這他媽是地牢,你以為是你家啊?
”
“我沒時間跟你說這些沒有用的,許天,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說不說唐冰妍現在在何處?
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身邊的這些人一個一個全部殺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長時間!
”
鐘玉原本還有些惱怒,聽到這話反而笑了,她後退一步,将白路讓了出來,笑意吟吟,“你早說啊,我跟這件事可沒有關系,這小子你願意殺就殺吧,不過你殺了他,可不能殺我了哦。
”
站在最前方的白路:“……”
暗衛隊長差點沒被鐘玉的話噎得喘不來氣,這是哪裡來的活佛?
這簡直就是一個滾刀肉啊,油鹽不進!
他徹底怒了,一個箭步沖到白路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猙獰着面孔,氣急敗壞地威脅,“老子沒他媽跟你們開玩笑!
”
“給你們三秒,不說我就活活掐死他!
”
說罷,暗衛隊長扯着嗓子大吼一聲,“三!
”
同時。
他的手掌不斷用力,白路頓時悶哼一聲,因為呼吸不暢臉也漲得通紅,他懇求的看向許天,斷斷續續的張口,“師傅,救我!
”
“二!
”
又一聲高喝,同時手掌再次收緊,此時白路已經說不出話了,他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跳動着,整個人更是發出破風箱一般的呼吸聲音。
他此時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眼巴巴地看着許天,格外可憐。
氣氛霎時間緊張起來。
鐘玉忍不住瞥了許天一眼,驚詫他的話語,雖然她對白路無感,但白路畢竟是許哥的徒弟,許哥為什麼會這麼說……
倒是一直沉默的鐘靈,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二長老兩人情緒沒有波瀾,外人生死與他們無關,他們隻關心許天。
但,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許天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
”
一直沉默的許天突然勾唇一笑,“好啊,那你就動手吧,殺了他!
”
此話一出,原本還殺氣磅礴的暗衛隊長頓時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許天會這麼說。
白路眼中寫滿了受傷之色,他啞着嗓子詢問,“師傅,難道在你心裡,我連小姐的一個消息都比不上嗎?
”
暗衛隊長握着白路的脖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許天,既然你不說,那我便收了他的命!
”
說着,他捏着白路的脖子,不斷收緊,白路眼含淚光,身子不斷抽搐,看樣子馬上要斷氣,就在這時候,隊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手掌不自覺地松了一些。
許天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慵懶開口,“白路,你我師徒一場,既然我已經發現你不對勁,你又何必在僞裝呢?
”
“不如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
話音剛落,原本還神色恐懼的白路立馬變了眼神,他笑着站起身來,“看來我還是沒能瞞過你。
”
緊接着門口進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正是顧北城。
他略有遺憾地搖頭,“影大人,看來您的計劃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