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嶽莫璃和許天即将墜落的這個瞬間,一雙白皙的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兩人。
許天看着看着眼前的人,驚呼一聲,“冰妍!
”
唐冰妍不自覺地抓緊了嶽莫璃和許天兩人,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一陣後怕。
她無法想象,若是她晚來一步……
唐冰妍眸子一沉,沖着兩人吩咐,“抓緊,我拉你們上來。
”
話音剛落,還不等嶽莫璃和許天抓穩,周遭又爆發出一連串的巨響。
隻見,唐冰妍身邊的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皲裂開來。
照這樣下去,不到兩三分鐘,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便要全部塌陷下去。
三人自然注意到這一幕,臉色齊齊一變。
唐冰妍确實能将兩人一同拽上去,但是需要時間。
沒人能确定,究竟是唐冰妍将他們拽上去的時間更快,還是地面塌陷更快。
若是選擇失誤,他們三個都要死在這裡。
短短一瞬間,嶽莫璃就做了決定。
她露出一抹釋然又決絕的笑容,她隻是充滿留戀地看了許天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強行掙脫了唐冰妍的手。
嶽莫璃動作迅速,不隻是唐冰妍,就連許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天本能地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抓住嶽莫璃,但卻隻是堪堪地抓住她飄揚的紅色嫁衣。
紅色嫁衣在許天手心留下一縷馨香,便宛若流沙一般在他手心落了下來。
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籠罩了許天的心頭,他雙眼通紅,撕心裂肺喊了一聲,“莫璃!
”
嶽莫璃能感覺到身體在不斷下墜,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
她能看到許天一張一合的嘴巴,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嶽莫璃閉上眼睛,笑了一聲。
不知為何,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秒,嶽莫璃突然想起許天對自己告白的那晚。
當時,嶽莫璃得知自己所剩無幾,面對許天的告白既欣喜又痛苦。
她為了許天,硬着心腸拒絕了他的告白。
當天晚上,許天的表情似乎也是這樣的。
星目通紅,悲傷又委屈。
她看着許天伸出又落下的手,心痛到無以複加。
嶽莫璃忍不住問自己。
當時,為什麼沒有勇敢走過去牽住許天垂下的手呢?
她究竟是害怕許天失望,還是自我膽怯呢?
沒有答案。
時過境遷,她早已記不清當時自己的心境了,隻是,許天那雙伸出又垂下的手,時至今日,她依舊難以釋懷。
不過……
嶽莫璃笑了一聲,心中最後一絲遺憾也消失殆盡。
時隔多年,她終于彌補了當年的遺憾。
她這次,終于抓住了許天的手。
嶽莫璃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切歸于寂靜。
這一覺,嶽莫璃睡得十分漫長。
像是走馬燈一樣,與許天的點點滴滴全都浮現在她的眼前。
恍若昨日。
而在她沉睡之際,外面的人則是急壞了。
鐘玉端着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她龇牙咧嘴将燙手的藥碗放在桌上,緊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制服女看到是鐘玉來送,猶豫再三,斟酌問了句,“老大他們呢?
”
鐘玉歎了口氣,絮絮叨叨地說:“老大按照你的藥方正親自給嶽小姐熬藥呢。
”
“那天晚上,嶽女王為了老大,竟然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要不是那條白色巨蟒及時出現,用它的尾巴将嶽女王拽了上來,恐怕老大會内疚一輩子。
”
制服女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嶽莫璃,神色複雜,歎了口氣,“雖然白蟒出現得及時,但是嶽女王還是被牆壁兩邊的石頭磕到了腦袋。
”
“這都一整天了,她仍然沒有蘇醒,真是奇怪,她的身體體征明明一切都正常。
”
鐘玉看了一眼依舊在昏睡的嶽莫璃。
雖然不着粉黛,但是依舊難以掩蓋她絕豔的面容,像是睡美人一樣,美得驚人。
嶽女王昏迷的時候,老大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剩下的時間全都泡在藥方中,親自為她煎藥,眼睛一次也沒有合上。
但是,老大又從不進入嶽女王的房間。
帝君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為老大更換藥物,剩下的時間她率領蒼狼殿的人幫毒島内整理戰場。
他們都是幸運的。
毒島内雖然有爆炸物,但是不像島主所說的那般殺傷巨大。
他是故意恐吓衆人。
地下隻是埋了一些普通的彈藥,沒有置人于死地的毒霧。
地面之所以塌陷是因為地下埋了爆炸物,加上島主又在地下室研發冥陰草,所以導緻地面受到震動後,直接承受不住塌陷了。
不過,好在,毒島内損傷并不嚴重。
加上如今帝君出手幫忙,相信用不了多久,毒島就能恢複往日的生機。
一切都在往好方向發展。
唯獨嶽莫璃,依舊沒有蘇醒的迹象。
鐘玉看着制服女正一點一點地将藥湯喂入嶽莫璃的口中。
正當她失神之際,鐘玉猛地捕捉到,嶽莫璃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抖了一下。
鐘玉倏然跳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到嶽莫璃的身邊,激動得手足無措,結結巴巴沖着制服女問。
“你看到了嗎?
嶽女王的眼睛剛才轉了一下。
”
制服女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嶽莫璃,發現她并沒有什麼異常行為,依舊是靜靜地躺着。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鐘玉,“你是不是眼花了?
怎麼我沒有看到?
”
話音剛落,鐘玉猛的瞪大眼睛,顫顫巍巍擡起手,指着嶽莫璃,“她,她醒了!
”
制服女回頭一看,原本還閉着眼睛的嶽莫璃,此時睜開了雙眸,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兩人。
啪嚓!
制服女手一僵,藥碗直接摔碎了。
鐘玉興奮的手足舞蹈,急匆匆地說了句,“我去告訴老大和帝君他們,你在這守着!
”
說完,也不管制服女的反應,一溜煙地跑了。
制服女卻敏銳地察覺到嶽莫璃似乎有些不對勁,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嶽小姐,您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嶽莫璃聽到制服女的問話,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眯了眯眼,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一道威壓,臉上雖然挂着盈盈的笑容,卻莫名讓人後背發冷。
隻聽她幽幽地問:“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