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這麼做也有好處,原本搖擺不定的那些高層們至少會感念他的恩情,短時間之内不會再搞什麼小動作了。
但鐘玉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次一哥回來之後,确實比之前成熟了許多,不再一意孤行,意氣用事。
或許是随着年齡的增長與這幾年的曆練,才磨掉了他身上的銳氣。
鐘靈也說不準究竟哪個性格的丁一更好,但比起之前那個不管後果,橫沖直撞的狼王,她或許更喜歡現在的丁一。
“大人,您打算怎麼處理天雷堂的莊平及其黨羽?
他們全部被關在地牢裡,您需要親自審問他們麼?
”
“這點小事,也需要狼王操心?
”五長老像是又找到了機會一般,嗆聲道,“如果不斬草除根,他們還會有興風作浪的機會,自然全部宰了,以絕後患!
”
“老五,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有本事了,我在和狼王大人請示,有你什麼事?
”周老四翻了個白眼,“還是說你覺得你有資格代替大人做決定?
這蒼狼殿,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五長老說了算了?
”
“你少放屁!
我這是替大人分憂!
”五長老面紅耳赤地和周老四争辯,“什麼小事都讓大人處理,你是想要累死他麼?
”
周老四臉色一變,冷哼道:“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那莊平口口聲聲要滅了咱們蒼狼殿,如果不妥善處理,萬一生出什麼禍患,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麼?
”
“你在說什麼歪理,把人都殺了還能生出什麼禍患?
”
……
在狼王不在的這幾年,周老四和五長老兩人一直在明争暗鬥,隻要找到機會,這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家夥就一定要争個高下。
不過因為雙方勢均力敵,因此并未出現一方絕對壓倒另一方的狀況。
“天雷堂……”
“莊平……”
這都是誰?
許天有些困惑,但又不能明說自己喝了酒之後會斷片,什麼都不記得。
不過通過周老四他們的彙報來判斷,這個叫莊平的人,肯定是和自己有仇的。
“首領,莊平就在地牢裡,要不您親自下去審一審吧?
”另一個高層建議道。
“可以。
”許天淡定點頭。
既然不知道這人是誰,要想穩妥點的話,還是應該去見一見。
“首領請!
”高層們紛紛讓出一條路,站在門口的那個高層還很自覺地替他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許天率先走了出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樓下關押犯人的地牢。
蒼狼殿的地牢除了關押犯了錯等候受審的成員之外,偶爾也會關押一些外來者。
比如之前的陳潇潇,阿彪等人。
又比如上門挑釁的莊平和天雷堂成員。
剛走進地牢,一股刺鼻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
沿途許天看到了不少被關押的犯人,那些犯人看到他之後,紛紛沖到了牢門的鐵欄杆旁邊,激動地叫罵着。
尤其是天雷堂的成員們,罵得最兇。
“丁一,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
”
“快放我們出去!
”
“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殺了你!
”
“閉嘴!
”周老四怒喝一聲。
“别着急,一個個來,總有你們上路的時候!
進來蒼狼殿的地牢,還想出去,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
”另一位高層冷聲道。
天雷堂的成員們并沒有被高層吓住,反而罵得更兇。
許天仔細觀察這些面目猙獰的人,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而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恨他,又為什麼會被關起來,他就更不知道了。
“丁一!
”盡頭地牢裡的莊平看到許天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極強的恨意,“你要殺就殺,不必惺惺作态地把我關在這裡!
”
許天打量着地牢裡的男人,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
“别着急,你很快就要死了!
”旁邊的五長老冷笑道。
“呵呵,技不如人,我認了。
”莊平驕傲地昂起頭,“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向你們屈服!
”
許天默默地看着他,心道這人倒是有骨氣,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大人,這莊平屢次三番來挑釁,此人留不得!
”旁邊一個高層和許天說道。
許天依舊沒有開口。
這個人,他并不想殺。
雖然他知道無極島崇尚武力,以強者為尊,各幫派之間械鬥死傷都是家常便飯。
但一句話,就随随便便結束一個人的性命,更何況這人還沒惹他,就這麼直接殺了,那和殺人狂有什麼分别?
也不知道狼王之前究竟有多麼喪心病狂,竟然絲毫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而如今他坐在這個位置上,要是再到處樹敵,處境可就有些糟糕了。
畢竟他又不是狼王,沒有他那麼好的身手,要是再繼續得罪人,恐怕哪天被暗殺了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這個莊平究竟是怎麼得罪了狼王,又不能直接問。
萬一隻是平常口角,就把人家殺了,傳出去狼王的罪狀就又多了一條。
而且即便是他殺了莊平,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莊平總有兄弟朋友吧,還有天雷堂的成員,肯定不止被關在地牢裡的這些,如果他們自己殺了莊平,肯定會跑來報複。
許天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聖父”,但他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現在讓他下令處死一個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他還是做不到。
更何況,不管這人和丁一有什麼恩怨,隻要他現在還是頂着這層身份,就都會報複到他頭上。
除非他是瘋了,才這麼急不可耐地給自己拉仇恨。
“你早就想讓我死了吧?
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莊平見許天不說話,眼中的寒意更加強烈,“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是男人,就給我來個痛快,别婆婆媽媽的!
”
許天:……
這莊平,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死?
如果他能低頭,說幾句求饒的話,自己也就可以順着台階下來,找個理由赦免他的死罪。
但現在對方态度強硬,口口聲聲求死,他就算是想高擡貴手,都沒有機會。
“丁一,幾年沒見,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還不動手?
”
莊平越發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