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燦推開面前的人群,往許天的方向靠近的時候,被棒球棍砸到頭的許天隻感覺到後腦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下一秒天旋地轉,身體失去平衡單膝跪倒在地。
“許天!
”耳邊傳來雲爍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一切猶如慢放的電影,就連聲音也似遠方的呼喚,漸行漸遠。
周圍全是刺耳的嗡鳴聲,許天用力甩了甩頭,想要把那些刺耳的聲音趕走一般。
疼痛讓他那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猙獰,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似乎想要支撐着身體站起來,卻因為重心不穩,再一次跌回地面。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後腦處傳來的鈍痛就變成了撕裂般的刺痛,連帶着太陽穴也發出了警告。
疼痛如洶湧的潮水将他吞沒,他的大腦宛如被一把鋒利的尖刀劈成了兩半。
一半是熊熊燃燒的大火,一半是刺骨的千年寒冰。
他雙眸猩紅,呼吸因為痛苦變得急促,捂着後腦的手摸到了粘稠的液體,視線模糊不清,隐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看到許天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周圍圍觀的人開始起哄。
“小白臉也太不禁打了!
”
“沒本事就别出來勾引别人老婆!
”
“這廢物真給我們男人丢臉!
”
“錢老闆,别放過他,打斷他的腿,讓他以後再也不敢惦記别人老婆!
”
“老闆,怎麼處理這小子?
”
錢老闆的手下們向錢如山請示的同時,拳頭還不忘往許天身上招呼,雲爍想要上前阻擋,也被一腳踹翻在地。
“哼,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敢跟我鬥?
”
見許天失去了反抗能力,錢如山邁着方步上前來到他的腳邊,居高臨下地盯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享受着勝利的喜悅。
對付這種喪家之犬,就在要在他跌入塵埃的時候,再親自狠狠踩上一腳,才有快感。
就在他擡起粗壯的小腿,向許天胸口踢過去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指關節分明的手,突然鉗住了他的腳腕。
“你……”
錢如山大驚失色,用力想要把腳抽出來,可是抓住他腳腕的手卻像是鐵鉗一樣絲毫未動。
該死的!
這個小白臉都被打趴下了,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你這小癟三,竟然還敢反抗?
信不信我把你沉到江裡去喂魚?
”
當着自己手下的面,錢如山不想丢臉,隻能一邊破口大罵,一邊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腳往回收。
然而不管他怎麼用力,自己的腳就牢牢被許天抓着,根本抽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低着頭的許天,突然擡起頭來看向錢如山。
原本空洞的雙眸忽然有了焦點,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淌下,滑過眼角,幽深的瞳仁中迸發出了森森寒意,竟然讓錢如山感覺到了刺骨般的恐懼。
這樣的表情,仿佛不是在看一個活人,而是面對一件死物。
那一瞬間的驚懼讓錢如山更加氣急敗壞,也不顧自己會不會摔倒,不講章法地亂蹬亂踢,卻在下一秒的時候被許天拖着腳腕狠狠向上一提,整個人仰面栽倒。
“啊……”
錢如山的後腦磕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發生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之後竟然直接因為腦震蕩昏死過去。
許天緩緩直起腰,走到了錢如山的身邊,擡腳用力向下一踩,隻聽“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錢如山手臂,竟然被直接踩斷。
原本已經陷入短暫昏厥的錢如山,硬生生被疼醒,又再一次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這兇殘的一幕吓到了,就在那些保镖們愣神的時候,楊姐發出一聲尖叫,幾步跑到了錢如山的面前。
“老公!
老公你醒醒!
”
沒等她蹲下去把錢如山扶起來,就被許天一腳踹飛,身體砸在身後的玻璃茶幾上,霎時間玻璃飛濺,一塊碎片直接紮進她側臉臉頰,讓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楊姐狼狽地爬起來,滿臉是血,瘋了一般尖叫,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臉被玻璃碎片劃傷之後,也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看着受傷先後暈倒的錢如山和楊天嬌,周圍的其他看客們紛紛後退,再看向許天的時候眼中再也不敢有絲毫輕蔑嘲諷。
剛才還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小白臉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錢如山膀大腰圓,體重有兩百多斤,卻被許天像是甩麻袋一樣摔在地上,還踩斷了手臂。
至于楊姐的下場更慘,摔在玻璃上劃破了臉,就算沒有毀容,疤痕修複要也需要多半年。
許天的眼神兇狠,周身散發出極其淩厲的氣場,他站在衆人面前微微歪着頭,活動了一下十指關節,然後猝不及防地靠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保镖,擡手掰斷了他的雙臂。
周圍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本來想要上去幫忙的蕭燦停住腳步,呆呆地站在人群之中不知所措。
他眼睜睜地看着許天不費吹灰之力折斷了一個保镖的手臂,力氣之大,讓他都大為震撼。
不僅僅是蕭燦震驚,就連原本漫不經心圍觀許天挨打的陳潇潇也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剛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連擰斷了兩人的手臂,許天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個渾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
“你知不知道錢老闆是什麼人?
”
“我告訴你,你闖大禍了!
”
錢如山手下的保镖們回過神來,一邊咒罵着許天,一邊跑過去蹲在地上查看錢如山和楊天嬌兩人的傷勢。
“老闆!
”
“老闆娘!
”
“你們沒事吧?
”
錢如山在保镖的搖晃中醒來,手臂和後腦的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強忍着暈眩惡心的沖動,眼神惡毒盯着許天,命令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把他給我抓住,卸了胳膊往死裡打!
”
見錢如山清醒過來,那些保镖們便如出籠的猛獸一般沖向了許天。
許天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古井無波的黑眸在頭頂暖光燈的照射之下,泛起陣陣微光。
就在那些保镖即将沖到許天面前的時候,許天才微微擡手瞬間抓住了沖在最前面的保镖手腕,然後轉身一個靈活的過肩摔,直接把人摔了出去。
保镖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悶哼一聲,掙紮了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這怎麼可能?
這個軟弱無能任人宰割的小白臉怎麼會突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變得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