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蝶隻覺得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實際上,這點錢對她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更沒有求雲莫廷給出什麼回報。
但是,如今雲莫廷卻一臉認真的要給自己買東西。
她心中莫名的酸澀起來。
半晌,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爸爸竟然這麼說的嗎?
”
雲莫廷認真地點了點頭,“外婆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
”
簡單一句話,祁蝶竟然忍不住譏諷地笑了起來。
知恩圖報這麼簡單的道理,甚至連孩子都能說出來的道理,有些大人竟然不懂。
雲莫廷看到祁蝶這個樣子,皺着小臉,有些擔憂地說:“外婆,你怎麼了?
”
祁蝶停了笑容,頭一次摸了摸雲莫廷的頭,說了句,“你父親教導得不錯。
”
聽到祁蝶誇獎成許天,雲莫廷眼前一亮,甚至有些得意,“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
祁蝶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了一套衣服沖着雲莫廷說:“你去試試。
”
雲莫廷将卡塞進祁蝶的手中,“外婆這張卡放在你這,等到時候你用它買衣服!
”
說罷,雲莫廷拿起衣服一溜煙跑了,根本不給祁蝶拒絕的機會。
祁蝶看着手中的卡,陷入了沉思。
一号這時候走上前來,說了句,“主子,血媚來了,說是有血星衛的事情彙報。
”
祁蝶攥緊了卡,再次恢複到古井無波的樣子,她應了一聲,“你讓她去樓上書房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
一号連忙去辦。
祁蝶等到雲莫廷出來之後,她仔細端詳了一下。
她給雲莫廷挑選的是一套比較休閑的短褲和半袖,簡單的黑白配色,卻襯得雲莫廷的面容十分精緻,反而有一種别樣的帥氣。
祁蝶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這套休閑裝很适合你,你不用換了,直接穿上吧。
”
緊接着,她沖着管家吩咐,“把剩下的衣服全都搬到他的房間去,按顔色整理好,還有貼身的衣物也準備一份,别出差錯。
”
管家連忙點頭答應,她看出祁蝶對雲莫廷的重視,自然不敢馬虎。
祁蝶這才轉過頭來,她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兩分,“莫廷,你先去你房間睡一會午覺,等下午你想吃什麼或者想去玩什麼我再來陪你。
”
雲莫廷也不吵,配合着點了點頭,“那外婆,我就先去休息了,你忙完也午睡一會。
”
說罷,雲莫廷自己朝着樓上走去。
祁蝶一直看着雲莫廷上了樓,這才朝着自己書房走去。
血媚已經在書房等了好一陣了,但她卻沒有絲毫的不滿,看到祁蝶出現後,立馬站了起來,尊敬地喊了一聲,“主人。
”
祁蝶點了點頭,“你來有什麼事情彙報?
”
血媚如實彙報,“如今段正陽已經被扣在自由聯盟了,雖然祁家和段家早就斷幹淨了,但是有一筆賬單還在段正陽手中,我擔心他會拖咱們下水。
”
祁蝶皺了皺眉,她與段正陽關系密切,自然少不了經濟上的往來,不過她有底線,一些違背自由聯盟規則的事從不參與。
加上她提前察覺到了喬無雙的意圖,早早地和段正陽斷了聯系,所以祁家才能全身而退。
但,段正陽這家夥十分狡猾陰險,因為祁蝶突然斷絕合作,所以故意拖延,導緻其中一筆賬單延期完成,可能段正陽手中會留有票據。
雖說這生意并無違規,但在這個時候被段正陽暴露出來,喬無雙難免不會懷疑祁家,到時候順藤摸瓜,真查出點什麼東西反而不好了。
想到這,祁蝶表情微微一變,沖着血媚吩咐,“想辦法找到這筆賬單,銷毀它,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什麼馬腳!
”
血媚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血媚這才從祁蝶的書房中退了出去。
她沒有立馬下樓,而是朝着走廊瞥了一眼,雲莫廷此時已經睡醒了,正在走廊中走着,似乎在尋找祁蝶。
她略微遲疑,朝着雲莫廷的方向走了過去,緊接着喊了一聲,“小少爺。
”
雲莫廷頭一次被這麼叫,稍稍有些詫異,“我并未見過你吧?
”
血媚看着他的臉,笑了一聲,“小少爺,您和小姐都和主人十分相似,光憑這張臉就知道您是祁家的孩子。
”
這麼一說,雲莫廷便明白了。
血媚繼續說了句,“您現在是住小姐的房間嗎?
”
“你是說我媽媽的房間?
”雲莫廷問了句。
血媚應了一聲,指了指樓上,“就是三樓盡頭的那個房間,難道你現在住的不是那裡嗎?
”
緊接着,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連忙開口,“屬下失言,既然您不知道此事,那就算了。
”
“屬下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
說完,血媚便急急地離開了。
雲莫廷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朝着樓上看了一眼。
他略微猶豫,還是朝着樓上走了過去。
三樓盡頭。
房間并未上鎖,雲莫廷微微一擰,房門便開了。
屋内沒有絲毫的煙塵,似乎每日都被人打掃,屋内擺放十分簡單,并未有多餘的家具。
但是屋内卻擺放着一張唐冰妍的照片。
照片似乎是很久以前拍攝的,唐冰妍一副孩子模樣,但眉眼冰冷疏離,沒有半分笑容。
雲莫廷不自覺地走了進去,下意識拿起照片看了起來。
這就是母親小時候的樣子嗎?
照片旁邊還有一本厚厚的相冊,相冊十分古樸。
雲莫廷略微掙紮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打開了這本相冊。
他打開一看,瞳孔頓時一縮,整個人一片駭然。
而就在此時,門口傳出了一道低喝,“誰讓你進來的!
”
這話語宛若晴天霹靂砸在雲莫廷的身上,他下意識一抖,回頭看去,竟然是祁蝶。
祁蝶身上散發着冷意,眼中充斥着怒意,她面色不喜的盯着雲莫廷。
而此時,同一時刻。
許天也找上了曾柔。
他沒有兜圈子,單刀直入,将祁雯交給自己的照片拿了出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告訴我!
”
曾柔微微愣了愣,猶豫再三,還是歎了口氣,“我猜到你會來找我的,這件事我确實知道。
”
“我以為帝君已經邁過了心裡的那道坎,原來她隻是強行壓了下來,但心裡這傷一直沒有好。
”
曾柔正色看着許天,“我本不想提及此事,但或許隻有你才能幫助帝君。
”
緊接着,她歎了口氣,“這是帝君心裡最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