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若無其事的笑了一聲,“薛少,我剛才走路鞋子掉了,我過來撿一下。
”
說着,他伸出了腳,上面果然少了一隻鞋。
薛宇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催促,“真是廢物,還不等走鞋子就掉了,趕緊穿上,然後歸隊!
”
許天應了一聲,知道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好再出手,隻能忍了下來,回到唐冰妍身邊。
“好了,既然檢查完畢,你們這批人跟我走!
”薛宇指了指許天一行人,順着側門率先朝着莊園内走去。
許天皺了皺眉,雖然心中着急,但此時也隻能忍耐。
一行人在偌大莊園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
許天暗中掃視着周圍的情況。
四處都是巡邏的護衛,并且周圍大大小小的房子不少,想要找到冥陰草或者嶽莫璃若是沒有地圖,恐怕有些艱難。
許天心中微微一沉。
此時,薛宇也帶着人進入了小院,剛一踏入,一股藥香撲面而來。
隻不過院上并未看到有人煉制丹藥,薛宇打開一個房門,帶着衆人進了地下,一股熱浪緊跟着撲了過來。
衆人都覺得呼吸一滞。
打眼一看,地下竟然有着一套完整的流水線,下面更是至少有幾百人在忙碌着,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大汗淋漓。
“這就是你們今後要生活的地方了,而我則是你們的負責人,你們都不許搗亂,給我好好幹,駐顔丹練完自然會放你們出去,但是你們要是敢給我惹事……”薛宇哼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再次破空而出。
啪!
清脆又響亮的聲音在地下驟然響起。
所有人表情都是一凜,盡管薛宇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薛宇看到衆人瑟縮在一起,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這時從上面下來一個帶着黃色面具的男人。
原本還嚣張的薛宇見了男人立馬地下頭,尊敬地喊了一聲,“沈少。
”
許天注意到他的面具,心中多了幾分忌憚之色。
這男人是高級毒醫。
沈非應了一聲,緊接着掃了許天幾人一眼。
兩人視線短暫交錯,許天立馬低下頭,佯裝緊張失措的樣子。
他有一種直覺。
這個男人不簡單。
沈非緩步走到許天幾人面前,沒有說話,隻是用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衆人。
于青吓得身子微微發抖,鐘靈鐘玉幾人表情也不好看,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有一種被獵豹盯上的感覺。
好在帶着面具,外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半晌,沈非沖着許天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
許天将自己在華國的名字報了上去。
一旁的薛宇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大人,他們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
許天心中一緊,表面上古井無波,但是暗地裡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然而,在衆人緊張的等待中,沈非卻搖了搖頭,“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
“你們繼續吧。
”
說完沈非不再停留,大步朝着一處暗間走去,很快沒了身影。
鐘靈幾人這才放松下來,此時才發現後背竟然已經濕透了。
許天皺了皺眉,心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感受,下意識朝着沈非的背影看去。
薛宇罵了一句,“你們的狗眼看哪裡呢?
”
緊接着,他轉過頭,扯着脖子喊了一聲,“曹三!
”
話音剛落,一個賊頭賊腦的矮個子男人就竄了出來,他帶着黑色面具,彎着腰讨好地問:“薛少,您有什麼吩咐?
”
薛宇指了指衆人,“這些是新來的毒醫,你幫我安排好他們。
”
曹三應了一聲,一口答應下來,“您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
薛宇滿意的拍了拍曹三,“既然如此,我就上去了,有事你直接到我屋子找我!
”
曹三将薛宇送了出去,這才轉過頭來,他冷聲開口,“你們是新來的,在安排任務之前我先跟你們強調一件事。
”
“在這裡,薛少之下便是我,你們今後在這地下吃,在這地下住,除非駐顔丹沒事,否則不能上去,若是讓我發現,誰敢偷偷溜出去,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
無人敢反駁,等到吩咐完後,曹三才依次安排了每個人的位置。
駐顔丹煉制十分困難,五六個人一同合作,一天頂多能煉制一兩顆丹藥。
幸運的是,許天六人在一個小組。
許天幾人對煉丹一無所知,主要還是要靠制服女和于青,兩人也自覺承擔起主要任務,給許天幾人分布的任務都是切割藥草等簡單的工作。
鐘玉環視四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倒也無人注意他們幾人。
她一邊佯裝切割草藥,一邊沖着許天問:“老大,面具被薛宇拿走了,怎麼辦?
”
許天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他拍了拍鼓鼓的腰包,“剛才我趁着他不注意拿回來了。
”
唐冰妍此時也靠了過來,聽着許天的話,一直懸着的心松了口氣。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各自散開,盡可能地從其他人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消息,等到天黑的時候再行動。
”許天急匆匆地吩咐一句。
說完,許天臉色稍變,壓低聲音提醒,“來人了,先别說話。
”
隻見,曹三背着手大搖大擺地朝着許天三人走了過來。
三人連忙散開,各自忙着各自的。
曹三掃視一眼,沖着許天勾了勾手。
許天放下手中的話走了過去,“曹少,您有什麼吩咐嗎?
”
曹三哼了一聲,沖着許天命令,“你小子是新人,按道理來說,今天該你給我收拾床鋪了。
”
“現在你去給我床收拾了。
”
許天皺了皺眉,但是卻隻能答應下來,他徑直來到了曹三的床鋪前。
曹三一人占着最好的位置,床墊也十分柔軟,看上去十分享受。
等到許天收拾完後,曹三便給他塞了一個扇子,自己則躺在了床上,“你今天的任務是給我扇風,等我睡醒了才能停。
”
許天眯了眯眼,面具下露出一個冷笑,但表面上卻絲毫不顯,“好。
”
曹三剛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卻驟然覺得脖子一痛,緊接着暈了過去。
許天哼了一聲,一把将手中的扇子扔到了曹三的頭上。
這招用氣勁點穴的招式還是當初雲疏影教給他的,沒想到竟然用上了。
這一睡,恐怕沒有三五個小時,曹三醒不過來。
許天找了一個身形佝偻的男人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靠了過去,雖然隔着面具,但是他頭發斑白,掩蓋不住老态。
“老伯,我是新來的,對這地下的規矩還不熟悉,我怕惹禍,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門後面是什麼啊?
為什麼隻有那個沈少能進去?
”
許天一邊佯裝親昵地幫他工作,暗暗打探着消息。
老者順着許天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動作頓時一僵,語氣也變得緊張起來,但卻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了一句,“小子,你知道要是不小心進入這扇門會有什麼下場嗎?
”
不等許天回答,老者伸出手指,朝着一處陰暗處指去。
許天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