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沒有說話,隻不過面具下的臉色十分難看。
許天不依不饒繼續說:“與其說,你喜歡嶽莫璃,不如說你更愛自己。
”
“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又怎麼可能拿她當誘餌來測試我?
又怎麼可能強制性控制她?
像你這種心裡隻有自己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
“你隻是想要掠奪,想要占有,你隻是享受搶奪别人東西的過程罷了。
”
“夠了!
”許天話音剛落,島主猛喝一聲,眼中充斥着憤怒之色。
他惱羞成怒地盯着許天,眼底劃過一抹殺意,“許天,就算你猜到嶽莫璃沒死又如何?
”
“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嶽莫璃被我打傷,現在性命垂危,我用藥草吊着她,她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
說罷,島主深深地看了許天一眼,“你想要救她嗎?
”
“想要救她,就要用你的命來換!
”
許天猛地站了起來,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整個人再次跌坐在沙發上。
島主冷眼看着這一幕,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許天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咬牙切齒地罵:“你下毒……”
“真是卑鄙!
”
島主猖狂地大笑一聲,“沒錯,我下毒了,不僅在茶杯内,還有空氣中。
”
“要怪就怪你自己愚蠢,我随便一句話你就送上門來了,要不然想要避開其他人抓住你,還真有點費勁呢!
”
許天惡狠狠盯着島主,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他想要站起身來反抗,但是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甚至,眼皮也越來越沉。
島主譏諷地看着他,“真是天真。
”
許天嘴角嘟囔了一下,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而一直守在門外的侍衛聽到屋内的動靜也走了進來,他先是掃了許天一眼,緊接着尊敬地看向島主,“主人,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
島主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輕視之色,“許天不是想要見沈非嗎?
”
“那就帶他去地下室,我今日便讓他知道,他一直相信的沈非,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
說罷,島主率先朝着屋外走去。
侍衛應了一聲,一把抱起許天,跟着島主走了過去。
隻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沉睡的許天,此時悄無聲息地動了一下小拇指。
島主東拐西拐,最終來到一處隐秘角落,隻見他在牆壁上輕輕一按,下一秒,一個電梯出現。
他帶着侍衛一同上了電梯,徑直進入了地下室。
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立馬撲面而來,島主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許天被粗魯地扔在了地上。
侍衛找了個椅子給島主,他用自己的衣服仔細給島主擦了擦,這才讓他坐下。
地下室内并無太多侍衛,隻有幾個鐵栅欄分割開的空間,看樣子似乎是用來關押罪犯的。
其中一間房内癱坐着一個身型消瘦的男人。
男人披頭散發,渾身汗津津的,面黃肌肉,眼窩内凹,一副痛苦到極點的樣子。
他聽到聲音,強忍着疼痛,掙紮着朝着栅欄處爬了過去。
等他看清楚鐵栅欄外的樣子,頓時愣住了,忍不住失聲喊了一句,“許天?
”
許天沒有睜開眼睛,心中卻是微微一跳。
聽聲音,這人竟是沈非!
怪不得他失蹤了,原來是被關在這地下室中。
島主哼了一聲,沖着侍衛吩咐,“給他弄醒!
”
侍衛拿出一桶涼水,對着許天的腦袋毫不留情地澆了下去。
許天猛地坐了起來。
他佯裝恍惚地看着周圍,一副剛剛蘇醒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了句,“我這是在哪裡?
”
沈非聽到許天熟悉的聲音,心徹底沉了下來,眼中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殆盡。
雖然,他并沒有見到過沒帶面具的許天,但是根據身型大概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是許天。
但他心中還是抱着幾分期待,他希望自己能認錯。
雖然自己被關在這裡,但是隻要許天還在外面,那邊有機會能夠扳倒島主。
這樣,就算自己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也算是了卻心願了。
可如今,這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沈非頹廢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許天此時也順勢看向他,心中一驚。
不過才一晚上不見,沈非怎麼被折磨得連人樣都沒有了?
沈非沉着臉,一臉怨恨地瞪着島主,“你把我們都關在這裡,到底要幹什麼!
”
島主陰森的笑了一聲,“我幹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嗎?
”
他直勾勾地看着沈非,“你為了心中的仇恨,不僅對我隐藏身份,對他們不也同樣隐藏真相嗎?
”
許天聽着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
沈非咬着嘴唇,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沒有說話。
島主似乎早就料到沈非會如此,他冷冷開口,“既然沈非你不說,那就我來說吧。
”
他腦袋微微上仰,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當年,冥陰草還沒有在毒島嶼斷絕。
”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并且準備娶她。
”
沈非聽到這話,低下了頭,掩蓋着雙眸中濃郁的怨恨。
島主似乎沒有察覺到沈非的表情,繼續說着,“那是我真心想要娶一個人,即使她身份低賤,隻是一個女仆,我也全然不在乎。
”
他說着,話音一轉,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哪成想,這個賤人表面上順從于我,居然在大婚之日,自殺!
”
島主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許天,惱羞成怒地罵:“你知道因為她,我丢盡了顔面。
”
“這種低賤的女仆,我看上她是她的榮幸,哪怕是她的父母都不敢拒絕這種殊榮,而她,不僅拒絕我,甚至還讓我丢臉到了極點!
”
許天看到島主這幅樣子,心中不免湧上些許寒意。
島主卻像是瘋了一樣,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怎麼處理她了嗎?
”
許天沒有說話。
沈非卻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手心中不住地滲透出鮮血。
島主一字一句地開口,面具下的雙眸散發着一抹瘋狂之色,“我将她的屍體扔進了冥陰草的藥園内。
”
“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難道就不好奇冥陰草為何是毒島專有的東西嗎?
”
許天突然想到什麼,表情有些失控,“藥園内到底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