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會場内衆人都是臉色一變。
許天反應最快,他一個箭步沖到喬無雙面前,急切地喊了一聲,“盟主!
”
喬無雙神色虛弱,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沒有說出來,最終昏迷過去。
“叫醫生!
醫生!
”許天怒吼一聲,因為不知道喬無雙究竟是哪裡有問題,他不敢亂動,隻能将喬無雙平躺地放在地上。
緊接着沖着衆人吩咐,“都别靠近,保持呼吸暢通!
”
唐冰妍表情凝重,她掃了衆人一眼。
隻見,人群中的段正陽低着頭,隻不過他眼中卻隐晦地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但很快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隻是唐冰妍的錯覺。
唐冰妍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很快,醫生就來了,簡單的檢查後,便要将喬無雙送往醫院,許天作為喬無雙表面的兒子,自然要跟着去。
臨走時,他沖着唐冰妍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這才匆匆離開。
喬無雙走了,段正陽站出來主持大局,他沉聲開口,“各位,大會先中止,各位不用擔心,等到喬盟主有了結果,我會通知大家的。
”
“先都散了吧。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聽到段正陽的話,雖然有些擔憂,但也隻能點頭。
衆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段正陽離開大會時,陰恻恻地掃了唐冰妍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陰郁之色。
唐冰妍擰着眉,沒有說話。
漸漸會場隻剩下唐冰妍和柳文兩人。
唐冰妍正要走,卻聽到柳文态度不明地說了一句,“唐小姐,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
唐冰妍動作微微一頓,她眯着眼問:“你想說什麼?
”
柳文倏然擡起頭,眼中多了一抹懷疑,“還要裝傻嗎?
那我就直說了,為什麼段正陽會有我們昨天讨論好的新法大綱?
”
唐冰妍挑了挑眉,“你在懷疑我。
”
肯定的語氣。
柳文神色有些猶豫,但很快轉變成憤怒,“我怎麼能不懷疑你?
唐小姐,咱們倆讨論的新法大綱隻有你有全部的文件,其他人得到的消息全都是片面零碎的!
”
“而現在段正陽卻在大會上将完整的大綱拿了出來,如果你是我,你怎麼想!
”
唐冰妍依舊冷靜,“這點我需要調查後才能給你答案。
”
柳文聽到這話,語調越發咄咄逼人,“呵,唐小姐,你到底是調查還是拖延時間?
”
幾次下來,唐冰妍就算是有耐心,也被柳文的陰陽怪氣消耗沒了,她怒極反笑,語調冷冽,“你什麼意思?
”
柳文不管不顧,繼續說:“我剛才在會場上的發現,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柳文帶領着中立派支持了你。
”
“現在段正陽對我不滿,你這麼拖下去,最後新法沒有建立成功,我們中立派也跟着你倒黴,而我,可能連這個決策者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
說着,柳文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但是唐小姐你不一樣,你母親是保守派的支持者,不僅是實力最強決策者,還和段副盟主交好,你就算是闖出什麼禍來,也不會有事的!
”
“我真不應該相信你!
”柳文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說不定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推動新法!
”
唐冰妍眼中跳動着怒火,身上威壓驟然顯現出來,就連周遭溫度都下降了兩度,“你再說一遍?
”
柳文心中一驚,不敢直視唐冰妍的表情,咬着牙,沒說話負氣離開了。
一直等在門口的曾柔看到唐冰妍遲遲沒有出來,便走了進來,迎面撞上柳文。
柳文怒氣沖沖,看都沒看曾柔一眼。
曾柔一頭霧水,沖着唐冰妍問:“帝君,這是怎麼了?
我剛才看喬盟主被擡出去了,許天也跟着離開了,怎麼柳文還這副表情,到底發生什麼了?
”
唐冰妍呼出一口氣,聲音宛若淬了冰的寒霜,“去給我查革新派的人,看看到底誰洩露了新法大綱!
”
曾柔看到唐冰妍眼中的寒意,她心髒咯噔一聲,連忙答應下來。
而柳文離開會場後,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揣在兜裡的紙條。
最終,他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看着上面的聯系方式,最終打了過去,“喂,我要見你。
”
祁雯笑了一聲,并未有任何吃驚之色,仿佛早就料到柳文會給自己打電話一般,“你擡頭,對面有一輛黑色奧迪,坐進來。
”
柳文擡頭掃了一眼,他朝着黑色奧迪走了過去。
一開車門,祁雯正端坐在後座,笑盈盈地看着他,“柳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
柳文坐在車内,看着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忍不住開口問,“你要拉我去哪裡?
”
祁雯頗有深意的看了柳文一眼,“這取決于你是否要跟我們合作,你若是不想合作,我們現在就可以停車。
”
柳文目光灼灼的看着祁雯,“你們是誰?
”
祁雯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就不好奇,今日這新法大綱為何會洩露嗎?
”
“為何?
”柳文問。
“因為是唐冰妍交給段正陽的,她根本不準備推動新法,你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
”祁雯冷笑一聲回答。
柳文聽到這話,下意識皺了皺眉,神色懷疑,明顯不太相信。
祁雯注意到柳文的表情,她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那我再說一件事,喬盟主今日為何突然吐血?
”
“你就真的一點不懷疑嗎?
她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昏迷?
”
柳文被她一連串的疑問弄得心裡煩躁,當即不耐煩地開口,“你到底要說什麼!
”
祁雯不急不緩,繼續說:“我已經得到醫院的消息了,說喬盟主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所以才導緻吐血的,隻不過她現在還在昏迷中,并未蘇醒。
”
“試想一下,以她的武功和警惕性,除非是關系親近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下毒成功。
”
柳文聽着她的分析,臉色越來越難看。
祁雯笑了一聲,微微挑眉,“以你的智商,還用我直接說出這下毒之人究竟是誰嗎?
”
柳文不等回答,原本正在行駛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祁雯看了一眼車窗外,“柳少,目的地已經到了,若是你打算和我們合作,便下車。
”
“若是你隻想裝糊塗,那今日的話就當我沒說,我會讓司機給你送回酒店的,你自己選擇吧!
”
說罷,祁雯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文,率先下了車。
祁雯沒有回頭,隻是背對着車子,眺望着面前的景象,她眼前是一處廢舊的倉庫,太陽西斜,黑暗一點一點地吞噬了僅有的曙光。
倉庫被一大片陰影籠罩着,像是一個鬼屋,莫名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馬達響起,車子駛走。
幾乎是同一時刻,柳文的聲音從祁雯背後傳來,“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
”
祁雯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抹陰霾之色。
魚兒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