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眸子一沉,雖然心中慌亂,但表面上依舊維持着鎮定,“二長老,先去拿護心丸給鐘靈吃一粒。
”
護心丸,蒼狼殿研發出來的丹藥,顧名思義可以保護心脈,減緩疼痛。
鐘靈服下一顆後,慘白的面容這才好轉了一些,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虛弱。
許天确認她并無大傷,隻是一些皮外傷,這才松了口氣,擰着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
鐘靈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有絲毫隐瞞,連忙将事情經過告訴給許天。
昨晚,她和鐘玉暗中調查祁蝶。
祁蝶對過往的事情封鎖得十分嚴密,網絡上根本調查不到任何事情。
所以,她和鐘玉便換了個方向,便想着綁一名祁家的管家探探口風。
她們聽從許天的話沒有進祁家綁人,而是在别墅外埋伏着,一旦有人出來便準備綁走,好不容易等到後半夜,管家才出來了。
誰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管家故意将她倆帶去一個偏僻處,然後祁家血星衛便出現,直接包圍了她倆。
要不是鐘玉冒死殺出包圍,将鐘靈強行送了出來,否則,現在鐘靈鐘玉就都落入祁蝶的手中,回不來了。
說到這,鐘靈咬住嘴唇,既愧疚又擔憂,“我早應該發現不對勁的,是我大意了。
”
許天呼了口氣,神色凝重,“這不怪你,是祁蝶早就盯上我了,不然以你們的身手,祁蝶不可能提前發現你們。
”
喬無雙表情也有些難看。
按理來說,鐘靈鐘玉趁着夜色調查祁蝶根本不可能被抓,她們倆身手了得,鐘靈性格穩重,隻要不進入祁家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如今鐘玉被抓走,隻有一個可能。
那便如許天所說,祁蝶早就盯上許天了,所以,才能提前發現鐘靈鐘玉,又派出血星衛将兩人抓走。
鐘玉倏然反應過來,她堅定不移地看着許天,“您的意思是,祁蝶早就發現您是雲沐風了?
”
許天不等說話,管家突然進來,沖着喬無雙尊敬開口,“盟主大人,祁蝶女士派人過來,說是有事找喬少談,她讓喬少去祁家找她。
”
喬無雙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二長老有些緊張,下意識沖着許天勸阻,“這祁蝶來者不善,她這個時候找您,便是以鐘玉要挾,逼您坦白身份,您可千萬不可能去。
”
鐘靈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一想到鐘玉落入祁蝶手中,心中不自覺地絞痛,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恨不得當時落入祁蝶手中的人是自己。
喬無雙看着許天,“不然由我出面将鐘玉要回來吧?
你在這裡等我,畢竟我是盟主,她暫時不敢違背我的。
”
許天搖頭,神色堅定,“不,她既然邀請我,我便沒有退縮的道理。
”
“何況,你若是出面,不好沖自由聯盟的人解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
說着,許天冷笑一聲,“既然我這未來的丈母娘想要見我,我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
”
……
而另一邊。
祁家。
祁蝶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着茶。
鐘玉此時渾身是血,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腳都被綁着粗糙的繩子。
一号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低着頭沖祁蝶彙報,“主子,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邀請喬喧了,但他們并未給我答複。
”
祁蝶神色不變,優雅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不着急,他的人在我的手裡,他不會不來的。
”
一号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地上的鐘玉,欲言又止。
“有什麼就說。
”祁蝶沒有擡頭,用餘光瞥到了一号的表情。
一号猶豫半天,斟酌開口,“主子,若是喬喧并不是雲沐風,咱們此舉豈不是得罪了喬無雙?
”
祁蝶聽後冷笑一聲,美眸中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雖然調查喬喧的身份、背景沒有任何問題,但不代表他這個人沒有問題。
”
說罷,祁蝶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鐘玉,幽幽開口,“這人是雲沐風下屬,我在無極島見過她,雖然隻有一眼,但我不會記錯。
”
“就算喬喧不是雲沐風,他派人暗中調查我,我将這人抓走屬于正當防衛,就算喬無雙找上門來,我也有理!
”
“何況,”祁蝶突然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我要是真的識破了喬喧的身份,喬無雙應該感謝我才對。
”
“這個雲沐風一定是為了配得上冰妍,所以才想盡辦法騙了喬無雙,我幫喬無雙揭露了真相,她憑什麼責怪我?
”
一号看了祁蝶一眼,猶豫再三,還是說了,“但是,若是小姐知道……”
不等說完,祁蝶眼神驟然一冷,身上也迸發出駭然的氣勢,宛若一座大山一般朝着一号身上砸去。
一号頓時頭冒冷汗,呼吸不暢。
隻聽祁蝶冷冷開口,“你覺得我怕她嗎?
”
一号聽出祁蝶話語中的殺意和怒意,他連忙改口,“不,主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
“如果真如您說的,雲沐風就是喬喧,我是擔心,喬喧不可能為了這麼個下屬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
祁蝶笑了一聲,隻不過這笑容帶着五分殺意,五分絕豔,“那她就别活了。
”
“何況,咱們不是還有後手嗎?
”
一号聽到這話,心中一冷,他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鐘玉,眼中閃過一抹同情。
但很快消失不見。
一号在此恢複面無表情的樣子,一言不發地站在祁蝶的身後,靜靜等待着。
安靜的房間内隻有鐘表在悄然走動,莫名陰森。
又過了一會,管家走了進來,“主子,喬喧來了。
”
祁蝶看了一眼時間,剛好是她喝一杯茶的時間。
她眼皮擡也不擡,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帶許天進來。
許天一進祁家就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籠罩在心頭,像是被一條陰毒的巨蟒盯上一般。
他忍着異樣,走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許天便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鐘玉,他心裡一沉,但表面上卻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
祁蝶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開口質問,“喬喧,地上的人是你的吧?
”
許天沒有回話,而是先走到鐘玉面前看了兩眼,他暗中檢查,确認鐘玉并無生命危險,隻是昏迷過去。
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緊接着,許天擡起頭,沖着祁蝶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祁女士,你說的沒錯,她是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