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媚冷笑一聲,“小少爺,這話都是你父母教你說的吧?
”
雲莫廷微微擡眸,笑容倏然消失,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身上已經初具唐冰妍的殺伐果斷,“把你的嘴巴閉上,你沒有資格提我父母。
”
“你這麼陷害我,到底什麼目的?
房間是你誘騙我讓我進去的,當時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說,隻要我進去就能了解我母親與外婆之間的往事,甚至能幫他們化解,難不成這麼一會,你就忘了?
”
祁蝶聽後,眉毛微微上挑,目光落在了血媚身上。
血媚莫名打了一個寒戰,她連忙辯解,“主子,您别聽這小子的一面之詞,我根本沒有進入過四樓的房間,隻有他進去了,賬單的出現絕對跟他脫不了關系!
”
雲莫廷此時拿出手機,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血媚姐的嘴巴是真的硬啊。
”
說着,他緩緩點下播放按鈕,血媚的聲音從手機中斷斷續續地傳了進來。
雖然聲音有些微弱,但是十分清楚。
隻聽她說,“……主子卧室的床頭櫃上,有一個筆記本,裡面記錄了主子和小姐的全部内容,您可以過去瞧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後面的話雲莫廷直接快進了。
因為面前是黑屏,手機是在兜裡錄的,所以隻有音頻,并無畫面。
而接下來的視頻則是他拿着手機錄的,畫面沒有任何剪輯,可以看到他隻是在房間内轉了一圈,但卻沒有動任何東西就出來了。
這些視頻足以證明,這賬單不是雲莫廷放進去的,而是血媚。
血媚臉色煞白,她怎麼想不到雲莫廷會偷偷錄下兩人的對話。
這孩子居然這麼有心計!
祁蝶眼中閃過一抹冷芒,帶着殺意對血媚問:“接下來,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
此話一出,血媚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她不住地懇求着,“主子,我錯了,您原諒我吧。
”
祁蝶沒有說話,而是将視線放在了隊長身上,“這件事弄清楚了,她就交給你們自由聯盟了,随便你們處理。
”
血媚頓時臉色大變,她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祁蝶抛棄了自己,她連滾帶爬跑到祁蝶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腿,聲淚俱下地懇求着,“主子,我是有隐情的,有人命令我這麼做的。
”
“隻要您救我,我就将幕後之人告訴……”
然而,不等她說完,祁蝶猛地捏住了她的脖子,冷冷地開口,“你不用說了,在自由聯盟關幾天,我想你自然會說出實話的。
”
說罷,她猛地推開血媚,不耐煩沖着隊長催促,“你還愣着幹什麼?
趕緊将她帶走。
”
隊長有些為難看了血媚一眼,他這次的目标是帶走祁蝶,現在僅憑他們一面之詞就換了人,恐怕難以和盟主交代。
祁蝶看到隊長不動,微微挑了挑眉,“怎麼?
你還有别的想法?
”
她笑了一聲,身上散發着冷意,“這賬單還未查清楚,光憑這一份不清楚的賬單你就想帶走我?
”
“難不成我與段濤做生意都不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由聯盟沒有幾人能獨善其身,你不如把他們都抓去自由聯盟問問話吧!
”
隊長看出祁蝶眼中的怒火,他知道,今日怎麼說都無法帶走祁蝶了。
何況,祁蝶說得有道理,這賬單還未查清楚,不能證明她與段正陽的生意是違反自由聯盟規定的,還需要核查。
已經有了血媚至少也能交差。
想到這,隊長不再猶豫,當即沖着祁蝶低頭說了句,“祁女士,既然如此,我們先告退了。
”
說罷,便帶着不住掙紮的血媚一同離開。
一号看到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他剛想開口,卻收到了祁蝶阻止的眼神。
祁蝶沖着管家吩咐一聲,“莫廷身體剛好,現在不适合吹風,你去陪他在睡一會。
”
雲莫廷倒也聽話,他抱着祁蝶的胳膊晃了晃,“外婆,這件事真的和媽媽沒有關系,你别懷疑她哦。
”
祁蝶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了,莫廷今天表現很好。
”
雲莫廷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那外婆今日早點忙完工作,我等你一起吃飯。
”
祁蝶答應下來,讓管家将雲莫廷帶到房間。
這才冷着臉沖一号吩咐,“給我調查一下,唐冰妍這幾天在忙什麼,見什麼人!
”
一号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聲,斟酌開口,“主子,您還是懷疑小姐嗎?
”
祁蝶神色複雜,她斜掃了一号一眼。
一号知道自己越線了,連忙閉上了嘴巴,按照祁蝶的吩咐去辦了。
當天晚上,因為匿名舉報的關系,會議提前一天召開。
如今自由聯盟内正式分成兩派,一派革新,一派保守,兩派各有道理。
保守派雖然沒了段正陽這個強有力的幫手,不過還有祁蝶在,衆人對新法依舊持拒絕态度。
不管唐冰妍提出什麼,他們就是不同意。
而作為保守派核心人物的祁蝶與唐冰妍在大會上争吵起來,母女二人互不相讓。
要不是有盟主在中間調解,這兩人打起來都有可能。
喬無雙雖然很少發言,但是态度還是支持唐冰妍的。
隻不過,雖然有了段正陽這個突破口,讓保守派無法再堅持下去,但是他們隻同意部分新法,拒絕大幅度變革。
對于新法和舊規的确定,大家依舊不一而同,最終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來。
不過對于段正陽父子,守舊派倒是無人敢替他倆求情,畢竟這父子二人的錯誤無法原諒,這時候誰替他求情就是找死。
所以關于他倆的處罰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兩人全都被處死。
至于祁雯則被判終身監禁,一輩子隻能待在自由聯盟内的牢籠裡。
不過這兩項判決并未立馬下達,而是準備等到新法與舊規探讨結束後,再一同傳達。
不過,這賬單已經被加急去核查了。
相信明日的大會上,便能出了結果,到時候,對于祁蝶也就有了結論。
若是她真與段正陽有什麼違規經營,保守派恐怕就沒法再嚣張下去了,新法的推行也就勢如破竹。
隻不過,唐冰妍的心情複雜,她說不清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許天進到她書房的時候,發現她還在看祁蝶與段正陽的賬單。
“冰妍,别看了,這賬單必須要根據段家經營的賬單一同核查才能查出是否有漏洞,你光靠這一份賬單是判斷不出來的。
現在已經不早了,明日不是還要開大會嗎?
”
說着,許天摟着唐冰妍的肩膀微微勸着。
唐冰妍眼中閃過一抹莫名之色,她微微點了點頭。
因為明日還要進行大會讨論,所以兩人簡單洗漱後,便睡着了。
恍惚中,睡夢中的唐冰妍聽到周圍嘈雜的吵鬧聲,隐約間還有犬吠。
她掙紮着睜開眼睛,掃視一圈,頓時表情一變。
眼前場景全都變了,她所處的位置不再是酒店的大床,而是一處别墅内。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