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天自曝了名頭,但穆邱年似乎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好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因此十分猶豫。
“我看穆老闆這些瓷器很有眼緣,所以想要全部買下來。
”
“穆老闆你盡管報價,不用擔心其他的事。
”
“眼緣?
”
周圍的衆人聽到許天的話皆是一驚,哪怕是外行人買古玩都不可能隻憑眼緣就花這麼多錢。
現在許天要收購穆邱年手中的全部瓷器,理由竟然隻是合眼緣,這不就是活脫脫的敗家子嗎?
穆邱年很顯然也沒想到許天會這麼說,他的神情有些糾結,似乎在良心和目前的處境中反複考量。
最終他還是和許天說道:“許先生,我店裡的所有瓷器都在這裡了,既然你說和它們有眼緣,那我就給你兩折,收你一百萬好了。
”
做人不能太貪心,既然許天想要收購他手中的所有瓷器,他自然也要拿出些誠意。
其實原本在陳三平到處宣揚他這批瓷器是赝品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抱希望能把手中這批貨賣出去了,現在見有人肯買,對他來說已經可以緩解燃眉之急。
一百萬再加上他手頭僅有的一些積蓄,倒是可以支付房租和店内員工的工資,又足夠他再撐半個月了,之後的事也隻能再做打算。
許天聞言淡淡擺了擺手:“穆老闆,你盡管原價賣給我,我這人不喜歡買打折的東西,你剛才說一百萬賣給我是打兩折,那原價就是五百萬,如果你确認沒錯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開支票。
”
别人不清楚,甚至連穆邱年自己都未必知道,這批瓷器中其中有一件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但許天卻因為前世的記憶而窺得天機,這原本就是他占了便宜,自然不願意再讓對方做賠本生意。
上一世穆邱年就是因為那件瓷器被陳三平以低出他收購的價格買走才精神崩潰,患了嚴重的抑郁症。
而此時,這五百萬的價格應該是遠遠高出穆邱年收來這批瓷器的價格,這麼一來,即便日後穆邱年發現經過自己手中的瓷器拍出了高價,是價值連城的珍品,至少他的内心也不會過于不平衡。
像穆邱年這樣經營古董生意的老闆,對于從自己手中出去的古董價格有漲有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前世他之所以積郁成疾,還是因為陳三平的所作所為,相當于硬生生把一件珍寶以最低的價格從他手邊騙走。
而像許天現在這樣,雖然也有利用前世記憶開挂不正當交易之嫌,隻不過穆邱年橫豎都要把這批瓷器出手,那他倒不如以原價收購,倒也可以讓對方的古董店起死回生。
不過穆邱年對許天的話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平常經常跟一些富商打交道,哪怕是那些有錢人也從來都是讨價還價,想要用最低的價格買走他手中的古董,還從來沒有人像許天這樣連主動的打折都不要。
而許天的這番話在店内又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明明能打折,他非要原價買,是有錢多得沒處花嗎?
”
“正常人誰會放着陳老闆手中的宋代青花瓷不要,非去買穆邱年手中的赝品呢?
”
“真不知道唐家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派這種蠢貨來買古董,簡直是把唐家的臉都丢盡了!
”
“這小子看着倒是挺帥的,隻可惜沒腦子,難道現在這個社會美貌和智慧真的無法兼得了嗎?
”
周圍衆人議論紛紛,或嘲諷或調侃。
而江延此時卻是想掐死許天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為許天,他們也不會這麼丢人。
“許先生,這可不是兒戲,你要花幾百萬買一堆沒用的赝品回去,要怎麼和集團交代?
”
“我怎麼交代需要你來過問嗎?
”許天微微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悅。
“你……”江延被許天噎得說不出話,臉都漲紅了,最終才吐出一個字。
“你是唐總親點的負責人,自然不需要我過問,隻不過我身為集團經理,凡事都以集團的利益為先,我這麼做也隻是不希望集團的利益受損罷了!
”
“如果許先生非要一意孤行,那我隻能打電話把你的所作所為彙報給集團高層,請高層們定奪!
”
“随便。
”許天依舊是無所謂的語氣。
“好!
很好!
我現在就打電話!
”
江延是真的被氣急了,立刻拿出手機直接打給集團的高層杜忠言。
杜忠言也算是唐氏集團的元老級别人物,此時他和其他高層以及唐家的幾位長老正在集團總部的會議室裡開會。
杜忠言聽到手機鈴聲,本想立刻把電話挂斷,但看到來電顯示是江延,于是抱歉地沖會議桌旁的衆人笑了笑,立刻拿起電話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五分鐘之後,杜忠言臉色難看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各位長老,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帕瓦那邊出了點狀況,江延打電話過來請示,希望咱們拿個主意……”
“那邊出了什麼事?
”
唐季懷皺着眉看向杜忠言,似乎對他攪亂了會議的節奏有些不滿,但是當他聽杜忠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之後,立刻勃然大怒。
“許天在搞什麼鬼?
明明讓他去帕瓦已經算是破例了,他不虛心學習,聽從江經理和幾位專家的意見,反而還狐假虎威一意孤行,簡直荒唐!
真當集團是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嗎?
”
其他高層也紛紛開口抱怨。
“這次唐總确實是做錯了,像這種草包有什麼資格進入集團工作?
更沒有資格成為唐家女婿!
”
“呵呵,他可不是一無是處,能把唐總哄得團團轉不就是本事嗎。
”唐季懷冷笑一聲:“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簡直就是胡鬧!
”
坐在唐季懷身邊的大長老聞言瞪了唐季懷一眼:“老六,别胡說八道!
”
“大哥,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唐季懷不服氣地反駁道:“現在唐總被許天這個小白臉哄得團團轉,整個集團上下和唐家容不得任何人持反對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