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震啊了一聲,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戚元知道什麼。
現在的情形,京中風聲鶴唳的,他自己是五軍都督府的,當然知道京城如今到處都在搜捕那些海寇。
但是一無所獲。
徐興那裡也還沒問出什麼有用的。
錦衣衛的刑訊竟然都沒撬開徐興的嘴巴,這真是太奇怪了。
他就怕那些海寇會在戚元跟蕭雲庭的婚事上搗亂。
戚元卻忽然意味深長的笑着問:“父親,京營是不是要比武了啊?
”
戚震睜大了眼睛,緊緊盯着戚元。
京營比武這一次的動靜十分的大,也是為了讓幾個不省心的鄰國好好的睜開眼看看清楚,震懾一下他們的意思。
所以這一次的規格極高。
永昌帝和蕭雲庭都會親自出席。
戚震負責的虎衛營最近訓練的強度極大,幾乎都沒有停過。
三大營那也是鉚足了勁兒的。
他搖搖頭,甩開這些有的沒的念頭,忽然問:“你不會又是想要......釣魚吧?
”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家閨女兒實在是喜歡釣魚。
通過釣魚釣上來的大魚已經不知道多少條了。
但是問題是,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真的能釣到魚啊!
尤其是,尤其是這一次真的不同。
他不等戚元說話就先搖了搖頭:“元姐兒,不行不行,這次不行,還是算了。
”
徐興那些人實在是不能算得上人。
太可怕了。
他低聲跟戚元說:“元姐兒,這太冒險了,不必如此。
”
蕭雲庭現在都差把貴賓樓給反過來了。
肯定能查清楚的。
再說徐興的嘴就算是再硬,那也沒有錦衣衛的刑訊硬。
遲早會撬開的。
實在不用戚元再冒險當魚餌了。
可是戚元挺喜歡當魚餌的。
她笑了笑:“沒事兒,父親,我就去看看,不會有什麼事的。
”
戚震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氣自己的嘴賤。
好端端幹什麼要提起徐興啊?
!
這下好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他隻能去找自己老爹了。
戚老侯爺最近也忙啊!
托了孫女兒的福,他現在也算得上是重新又找到差事了。
這一次吃空饷的事兒,戚老侯爺便在核對名單。
聽見戚震說的話,他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說:“既然元姐兒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吧。
”
“爹!
”戚震不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
戚元有本事武功高,這一點都不用任何說他心裡也清楚,但是,人沒有永遠幸運的。
戚元可能是沒有失敗過。
所以戚震總覺得,戚元太過自信了。
每一件事都覺得自己能夠掌握在手心。
但是世界上其實沒有人永遠都會赢的。
若是一旦輸了,就可能滿盤皆輸。
對于戚震來說,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這麼去冒險。
倒不是說他矯情,而是實在是沒有必要了。
走到現在,前路都鋪好了,其他的事都會有别人來操心。
戚元隻要等到大婚結束,成了太孫妃,那就諸事大吉,任何事都沒有了啊。
何必還要這麼去冒險呢?
戚老侯爺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搖了搖頭笑了一聲:“你還是真的不了解元姐兒,你覺得成了親對元姐兒來說意味着什麼?
”
就意味着戚元從此以後就不再參與朝堂的事了嗎?
還是覺得戚元從此就開始心甘情願的享受了蕭雲庭的保護?
戚元不是這樣的人。
他盯着戚震的眼睛:“你忘了嗎?
元姐兒要的不是一個太孫妃,她要的是二聖臨朝啊!
”
戚震忽然之間就啞口無言。
的确,戚元要的從來就不隻是一個太孫妃的名分,不想隻在後宮裡磋磨。
他歎了口氣。
想要改變戚元實在是太難了,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
何況這還不是為了男人,而是為了戚元自己的野心。
是的,戚震一直都知道,自家閨女兒是野心勃勃的。
他苦笑了一聲:“爹,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元姐兒不像是我的女兒。
”
遲疑了一瞬,見戚老侯爺看向自己,他才說:“我覺得她更像是我祖宗。
”
戚老侯爺還以為他要憋什麼屁,沒想到卻是說這個,頓時沒好氣的啪的一聲打了他一下。
“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
”戚老侯爺真是對自己這個蠢兒子有些無語,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沒事做,就多研究研究虎衛營的陣法,别到時候等比武的時候鬧出什麼笑話來!
”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被打了一頓,戚震歎了口氣。
真是不明白,他說的是真話,怎麼自己老爹還打自己?
難道不是嗎?
哪有當爹的憋屈成他這樣的啊?
真是憋屈死了!
不過戚震沒有憋屈太久,就聽說太孫殿下又來爬自己家的牆了。
真是服了!
大門就那麼難找嗎?
!
啊?
!
為什麼就非得爬牆啊?
!
他也不懂,他也不好問,隻能哼了一聲:“人家是太孫殿下,要爬就爬吧!
”
不然還能怎麼樣?
!
蕭雲庭不知道自己嶽父大人的腹诽,他帶着一大把的山茶花輕巧的躍進了院子裡,一見到戚元便笑的眉眼彎彎:“看來今天是心情不錯。
”
戚元轉頭就看到他手裡的一大把花鶴翎,頓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