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溫承明鬼鬼祟祟的,竟然還在柴房裡藏了個人,不知道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男人見到他,顯然是被吓了一跳,隻一副害怕的讷讷模樣,“大……大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侯元真看着他這幅狼狽的模樣,一雙上下打量人的眼中帶着不屑和輕蔑,甚至還嫌惡的往後退了兩步,跟見到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真是惡心……别以為本官沒有聽到,你說什麼流民被藏起來了是什麼意思!
?
我可都聽到了,你最好如實相告,要不然,我弄死你!
”
被扯住的男人垂了垂眼皮,藏起來眼底的殺意,臉上還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大人……我說……”
男人磕磕絆絆的把和溫思爾說過的話和侯元真說了一遍,果然看到了他震驚的模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
?
”
男人慌張的點頭,侯元真沉默的許久,揪着他問道:“溫承明信了?
他怎麼說?
”
男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他說……不久後就讓我帶路去找人。
”
侯元真擺擺手,小厮把男人扔在了一邊,而他臉上精彩紛呈的變換着。
他是徐州刺史,來到徐州城已經有一個月了,從受災之後他奉命來這裡,可是從來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徐州的官員對他很是客氣,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他在這裡過得比在京城要快活不少,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這次朝廷又重新派了人過來,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可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自己就是一直在被蒙蔽,絕對不能被溫承明他們先找到流民!
要是被他們先找到,那自己的官位絕對不保!
隻有自己先找到,才能彌補過錯,甚至回去之後有可能升官加爵。
想到這裡,他大步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囑咐自己的小厮,“盯好這邊,時刻關注着溫承明他們的動靜,一旦有動作,就立刻來找我彙報!
”
“是!
”
侯元真眼底閃過一絲陰鸷,臉上挂着冷笑,“要想辦法,讓溫承明沒法再查這件事……反正看來千煞王和他關系不好,到時候我們也不必顧及太多。
”
……
等到侯元真離開之後,縮在角落裡的男人才終于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爬了起來,他活動了活動肩膀,看起來哪裡還有半點流血過多虛弱的樣子。
男人擡頭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沒有人之後,走到破落的窗戶邊,手指放在嘴邊,吹了一個悠長的口哨。
很快,一直灰色的鴿子撲棱着翅膀,落在了他伸出去的胳膊上。
男人咬破手指,在撕下來的布條上寫了幾筆,然後綁在了鴿子的腳腕上,擡手将鴿子放飛。
“去吧。
”
他眼中的兇光閃動了片刻,忽然哼笑了一聲,低聲道。
“沒有想到還有額外的收獲,正好,那就一起,誰也别想跑。
”
夜色如墨,鴿子飛入了黑沉的夜空中,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