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再賭一次,商先生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楚文強的身體組織又在不同的地方被發現。
陸陸續續的。
已經找到了一隻完整的手。
但是其他地方,卻一直沒有找到。
楚厲行從警察局出來。
看見了商北枭和花昭。
他深吸一口氣。
走過去。
花昭抿抿唇,輕聲說道,“節哀。
”
楚厲行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往警署跑,早就感覺到麻木了。
好像第一天知道父親死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這段時間。
不停的被通知,父親的哪一部分組織被找到,來辨認。
就好像是自己的傷疤被一次一次的揭開。
又好像是一種脫敏法治療。
導緻現在的楚厲行,對父親去世這件事情已經可以很容易的接受了。
楚厲行苦笑着說道,“嗯,謝謝。
”
商北枭說道,“淩東發現,你父親在年初七的時候,曾經和你的母親一起去過廟會,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
楚厲行搖頭。
他回憶說道,“我知道在那一天他們是出去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去哪裡。
”
商北枭的聲音忽然變的意味深長。
他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但是你母親的證詞裡,并沒有對警察說起這一點。
”
楚厲行皺眉,他說道,“八成是我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爸失蹤的事情沒關系,回去我問問。
”
商北枭問道,“我可以去嗎?
”
楚厲行說道,“我母親因為父親去世的事情,神志不清,我已經坦然接受了,但是兩口子恩恩愛愛這麼多年,一時之間,她……”
商北枭說道,“我帶着專業人員。
”
話音剛落。
田照和李冉就從後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了。
楚厲行歎息一聲,說道,“既然商先生準備好了,那就跟我來吧。
”
到了楚厲行家裡。
楚厲行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最近幾天沒顧得上收拾,家裡有點亂,你們别介意。
”
花昭說道,“不管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難以避免。
”
楚厲行努力的扯了扯唇角。
結果一進門。
家裡幹淨整潔。
楚厲行皺眉,不解的看向樓上。
剛好。
傅晚棠從樓上下來,說道,“小點聲說話,阿姨已經睡着了。
”
商北枭皺眉,“睡多久了?
”
傅晚棠站在樓梯上。
眼神别扭的看着商北枭。
不肯和商北枭說話。
花昭歎息一聲,主動問道,“阿姨休息多久了?
”
傅晚棠這才說道,“兩個小時了,我帶着小時工來打掃衛生的時候,阿姨就去睡了,三個小時工走了一段時間了。
”
話音剛落。
傅晚棠的身後就傳來了楚太太的聲音,虛弱,低沉,“是不是厲行回來了?
”
李冉趕緊上樓去。
不知道李冉在楚太太面前說了什麼。
楚太太點點頭。
就跟着李冉一起回房間了。
看着楚厲行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花昭解釋說道,“我們隻是怕阿姨因為受到了刺激,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們也很想早點找到兇手,給叔叔報仇。
”
說罷。
花昭起身。
她喊着傅晚棠。
指着陽台上的花花草草說道,“都快枯萎了,走,帶你去澆花。
”
傅晚棠親親熱熱的挽上了花昭的胳膊。
臨走的時候,還瞪了商北枭一眼。
客廳裡隻剩下三人。
田照站起來。
看着客廳裡的油畫。
駐足。
商北枭和楚厲行面對面的坐着。
商北枭拿出一份文件。
遞給了楚厲行。
楚厲行好奇,“這是什麼?
”
商北枭說道,“打開你就知道了。
”
楚厲行半信半疑的打開文件夾。
裡面。
幾張照片落地。
楚厲行從地上撿起來。
看見照片上的内容。
他猛地皺眉。
捏着照片上的手指顫抖着,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初我的失蹤,是傅筠有意為之?
”
商北枭颔首。
他趁聲說道,“當初,你爺爺在香江的勢力很大,傅筠大抵是想要借助你爺爺站穩腳跟,所以他故意弄玄虛,營造出自己算命蔔卦的本事,就是想讓你家裡人求到那裡。
”
楚厲行唇瓣顫抖着,說不出完整的話。
商北枭繼續說道,“但是你爺爺從來不相信,可是為了找你,你爺爺半路出了車禍,淩東查到,當年給你爺爺打電話說看見了你的行蹤的人,信号就是來自傅淑婉所在的鎮上,但是已經年代久遠,已經不能查到具體的人家。
”
楚厲行咬牙切齒,“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拐賣,本身就是傅筠為我們家量身定做的一場騙局,隻是因為我爺爺沒有入套,他就設計害死了我爺爺?
”
商北枭颔首。
楚厲行忽然控制不住的迷茫起來,“可是我爸怎麼會和傅筠有聯系?
”
商北枭手指在桌面上輕微的敲擊一下,說道,“因為……這就要問你母親了。
”
楚厲行癱坐在原地。
他雙手用力的按着眉心。
聲音撕裂的說道,“怪不得人家說,你之所以沒有被騙,不是因為你多聰明,隻是……騙子不屑為你量身定做一場騙局,否則,就是天王來了,也脫身不了。
”
商北枭沒說話。
楚厲行痛苦的說道,“這樣說起來,給傅筠辦事的每一個人,興許都是有求于傅筠,童家應該也不例外吧?
”
聞言。
商北枭輕輕的擡眸。
半晌。
商北枭才緩慢的颔首。
楚厲行看向商北枭。
盯着商北枭眼窩中的深邃,“您、還信任我嗎?
”
商北枭說道,“當然。
”
楚厲行說道,“那我們可以設一個局。
”
商北枭:“你說。
”
楚厲行低聲說道,“我父親去世,在花昭的小區找到了身體組織,我在傷心欲絕之下,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将仇恨投射到你的身上,在抓不到真正的兇手之前,我可以将你當成假想敵。
”
商北枭瞬間明白了楚厲行的計劃,“假意投敵?
隻是,這個手段,當初在香江就試過。
”
說着。
商北枭的目光落在了楚厲行手心裡的傷疤上,說道,“傷口還在。
”
楚厲行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況且,連我們都知道用過一次失敗的計謀是不能用第二次的,傅筠會不知道嗎?
所以,越是容易拆穿,越是會顯得真實。
”
商北枭定定的看着楚厲行。
楚厲行說道,“賭不賭?
”
商北枭唇角輕微勾起,“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