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失蹤的人是被分屍了嗎
溫玉從後後視鏡裡正視着小七。
小家夥說的信誓旦旦。
小臉繃得很緊。
模樣很是認真。
溫玉冷笑一聲,說道,“你養我?
你有什麼本事養我?
”
小七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現在和婆婆一起撿瓶子,等我長大了,我就去舅舅的公司工作。
”
溫玉眼神忽然變得缥缈,他說道,“等你長大了,等你長大了……”
聞言。
小七以為是等自己長大時間太久了,就趕緊說道,“我也可以和我舅舅借錢,等我長大了,賺錢了,就還給我舅舅。
”
溫玉深吸一口氣,說道,“晚了。
”
小七搖頭。
小奶音慌張的說道,“不晚,婆婆說什麼時候都不晚。
”
溫玉笑。
擡起一隻手,遮蓋了一瞬間的眉眼,等到拿下手,溫玉眼神中再度出現了堅定,“坐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等我上船了,我就放你走。
”
小七問道,“那你走了,還會回來看我嗎?
”
溫玉:“不會。
”
小七:“……”
小七問道,“你養了我多久呀?
”
溫玉毫不猶豫的說道,“從你出生十二天,一直到你三歲零三天,不到三年吧。
”
小七沒說話。
抿着小嘴,水汪汪的眼睛落在溫玉的側臉上。
剛才還不讓小七說話,現在小七忽然真的不說話了。
溫玉倒是開始不适應了。
他張口說道,“你啞巴了?
”
小七說道,“你剛才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
溫玉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那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
小七想了想,她說道,“我說的話你不聽,我心裡就很有挫敗感,我也不想說話了。
”
溫玉:“……”
忽然。
小七說道,“我給你背古詩吧,我現在會背很多很多故事了,溫叔叔。
”
溫玉:“好。
”
小七趕緊站直身子,捏着自己的嗓子,拿捏着小腔調,說道,“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童稚的小奶音在車廂裡響起來。
溫玉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小七。
她背古詩的時候很認真。
抑揚頓挫,雖然很多地方都頓錯了。
溫玉好像在一瞬間,心裡所有的罪惡都得到了救贖。
小孩子的童真,讓溫玉覺得自己漂泊已久的心靈,産生了停泊的心思。
他也想靠岸了。
但是理智牽引着溫玉,他知道,就算所有人都能靠岸,他也不行。
他靠岸的那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就像是現在。
他不綁架小七作為人質,當商北枭把他送給警方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解決。
他必須要活着。
小七背完自己會背的所有的古詩,看着漫無目的的路途,忍不住打哈欠,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碼頭,溫叔叔,我有點困了?
”
溫玉說道,“那你趴在後面睡一會。
”
小七搖頭,“溫叔叔,我給你唱歌吧。
”
說着。
小七唱起來。
别說。
小七背古詩的時候,聲音童真稚嫩,可愛的不行。
但是唱歌的小七,真的不行。
五音不全的歌聲,就像是用鋸鋸木頭,嘔啞嘲哳,
溫玉打斷了小七唱歌的聲音,說道,“小七,你重新背一遍古詩吧。
”
小七:“好。
”
半個小時後。
碼頭到了。
溫玉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崩開的傷口上,流着血,他深吸一口氣,伸手将坐在後面的小七拽過來,抱在懷裡。
他警告說道,“等下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但是如果你不乖,那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害你。
”
小七一直低着頭。
溫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
小七擡眸。
眼睛亮亮的,帶着一絲擔憂地問道,“叔叔,你腿上流血了,你疼嗎?
”
溫玉訓斥的話沒有說完。
他向外面看了一眼。
一言不發的抱着小七下車。
刀片頂在了小七的腦袋上。
小七說道,“菜刀叔叔說脖子才是一個人最薄弱的地方。
”
溫玉:“閉嘴!
”
小七乖巧的閉上嘴巴。
溫玉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看到了一艘遊輪。
這時候。
花昭和淩東也從後面的車裡,慌慌張張的走下來。
溫玉指着花昭說道,“你跟我上船。
”
淩東立刻說道,“我去。
”
溫玉堅持說道,“就讓她上來,要不然我就宰了這個小兔崽子。
”
淩東拔出手槍。
花昭按住了淩東的胳膊,說道,“我去。
”
花昭跟在溫玉身後上船,等溫玉抱着小七,已經上去遊輪。
他忽然将小七仍給花昭。
轉身就往裡面跑。
淩東因為顧及着花昭和小七,所以放出去的幾槍都沒有打到溫玉。
花昭抱着小七往樓梯下面走。
花昭還沒有落地。
郵輪已經開了。
淩東趕緊過去。
花昭先把小七扔給淩東,然後閉上眼睛,用力一躍,才成功的跳在淩東身邊。
淩東扶住她的胳膊。
花昭看着遠去的遊輪。
抿抿唇。
礙于小七在,沒有說話。
眼睜睜的看着遊輪越來越遠。
溫玉坐在遊輪上,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艱難的拖着自己的腿,看着自己腿上的傷口。
他拿出剛才抵在小七腦門上的刀片,就要給自己做手術取出子彈。
這時候。
門口處。
一到嗎輕松的聲音傳來,“需要幫忙嗎?
”
溫玉手上的動作下意識頓住。
他擡眸。
看見商北枭瞬間,他急忙要拔出自己别在腰帶上的槍。
還不等溫玉拔出來。
商北枭摳動扳機。
子彈穿透了溫玉的手腕。
血流如注。
溫玉倒在地上,看着商北枭,“你費盡心思搞這一出,到底想做什麼?
”
商北枭走上前,他蹲下身,“原本想用你引誘出傅筠,但是你好像很蠢,昨天晚上你想方設法偷到了護士的電話,你給誰打電話,都沒人接。
”
溫玉臉色一變,“你都知道?
”
商北枭失笑,“你是我的俘虜,就因為中一槍,因為你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對小七的感情,我就不管你?
是你低估了我,還是我低估了你?
”
溫玉坐在那裡。
兩條腿随意地伸展着,受傷的手也無力地垂落在身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商北枭眼神複雜的問道,“在賭場失蹤的人,是不是被你們分屍轉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