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家具、散落的武器、飛濺的血肉、閃爍的水晶碎片……構成了一幅殘酷而震撼的畫面!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空間!
隻有水晶碎片偶爾從殘破的燈架上滑落,發出細微的“叮當”聲,以及那幾個重傷護衛極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
林瑤的手還按在劍柄上。
整個人卻如同石化般僵在了原地。
她雖然知道陳二柱很強,強得超乎想象,但當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晰地目睹這如同神話般的碾壓式殺戮,那股視覺和心靈上的沖擊力,依舊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髒狂跳不止!
她看着那個站在滿地狼藉和屍體中央、連衣角都沒沾染一絲灰塵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震撼!
這……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一旁的達圖,臉上的狂笑和殘忍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他看着陳二柱,那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披着人皮的魔鬼!
他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褲裆處瞬間濕熱一片,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之前的血腥畫面和眼前這更恐怖的碾壓,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神!
至于哈山将軍……
他臉上的殘酷笑容、戲谑玩味、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瞬間抹去!
那張地中海臉孔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褪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他抱着胸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無力地垂落下來,微微顫抖着。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滿地狼藉和那幾個不成人形的手下,瞳孔因為極緻的震驚和恐懼而縮成了針尖大小!
嘴巴無意識地張開,似乎想要倒吸一口冷氣,卻因為喉嚨發緊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瞬間凍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引以為傲的六個精銳護衛,花費巨大代價培養的、足以輕松屠滅一支小型武裝的高手……就這麼……就這麼沒了?
像拍死幾隻蒼蠅一樣?
甚至都沒能在那年輕人身上留下一點痕迹?!
這……這怎麼可能?!!
陳二柱随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緩緩擡起頭,平靜無波的目光落在哈山那張慘白扭曲的臉上,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帶着一絲嘲諷的弧度,聲音清晰地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哈山将軍。”
他的語氣甚至帶着一絲溫和的“建議”,“看來你這幾個保镖……水平實在有限,有點配不上你的身份,都是一群……草包而已。”
“草包”兩個字,如同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哈山臉上!
哈山猛地一個激靈,從巨大的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
他的臉由慘白迅速漲成豬肝色,額頭上的青筋再次劇烈跳動,混合着恐懼的羞惱和暴怒再次湧上心頭!
他指着陳二柱,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和憤怒而扭曲變形,尖銳刺耳:“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在崩塌!
陳二柱看着哈山那副驚怒交加、色厲内荏的模樣,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度似乎擴大了一絲,帶着一種俯瞰蝼蟻般的從容。
他随意地向前邁了一步,步伐輕松得像是在自家花園散步,卻讓哈山和達圖如同驚弓之鳥般猛地後退!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
陳二柱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蕩在寂靜得可怕的大廳裡,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着千鈞之力,“那我便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哈山驚恐的臉,語氣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我,叫陳二柱。”
“華夏,第一高手。”
“華夏第一高手?!”
哈山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他失聲驚呼,臉上的驚恐之色瞬間達到了頂點!
原本還殘存的一絲“憑借地利反殺”的僥幸心理,在這一刻被徹底碾得粉碎!
華夏!
那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
第一高手?!
這幾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髒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嘴唇哆嗦着,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種大禍臨頭的恐懼!
“什麼?!華夏第一高手?!”
達圖更是如同聽到了惡魔的真名,吓得魂飛魄散!
他之前隻知道陳二柱厲害,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的來頭竟然如此恐怖!
華夏第一高手?!
這已經不是魔鬼了!
這是神魔般的存在啊!
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懼,歇斯底裡地對着哈山尖叫起來,聲音扭曲變形:“父親!!快!快殺了他!!趁現在!他就是個魔鬼!殺人狂魔!他殺人不眨眼的!快動手啊!!”
他完全慌了神,隻想讓父親用一切手段立刻消滅這個恐怖的存在!
哈山聽着兒子的尖叫,臉色更加鐵青。
他雖然也被“華夏第一高手”的名頭震得心神劇顫,但畢竟是一方枭雄,多年掌控生殺大權養成的狠厲讓他強行壓下了部分恐懼。
尤其是看到滿地的狼藉和心腹手下的慘狀,一股混合着恐懼的暴怒和困獸猶鬥的兇性瞬間沖上腦門!
他猛地擡頭,眼神變得極其陰鸷,對着廳外厲聲嘶吼:
“來人!!!”
“嘩啦啦——!!!”
随着哈山這一聲飽含恐懼和暴怒的嘶吼,會客廳厚重的大門被猛地撞開!
緊接着,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密密麻麻、荷槍實彈的士兵從各個入口蜂擁而入!
他們訓練有素,動作迅猛,瞬間就布滿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黑壓壓的一片,至少超過了五十人!
哈山将軍那張慘白又鐵青的臉上,因為士兵的湧入而重新浮現出一絲病态的潮紅和扭曲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