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0章 地位
永昌侯驚訝地看向李氏,他完全沒想到李氏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自從他将柳氏,擡為平妻後,李氏見他從來沒有過好臉色,這次……竟主動和他說起玉姣的事情?
永昌侯心中暗道,怕是玉容被禁足這件事,讓李氏開始病急亂投醫,想要求到玉姣的頭上了。
如此也好。
殺殺李氏的威風,也叫李氏明白,自己擡柳氏為平妻,是多麼的深謀遠慮。
在永昌侯心中,玉姣之所以被擡了位分,除了玉姣受寵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将柳氏擡為平妻。
一想到這,他便覺得,玉姣應該打心眼裡面感謝他這個當父親的。
永昌侯心中雖然想明白了,但還是故意拿喬:“夫人所言甚是,隻是玉姣如今是忠勇伯爵府的側夫人了,怕是沒那麼好請。
”
“那便得勞煩侯爺,親自下帖子了。
”李氏繼續道。
說着李氏便親自給永昌侯斟茶:“侯爺,您喝茶。
”
李氏微微一頓補充着:“這次趁着孩子們回府,說不準我和柳氏也能解開許多往日裡面的誤會。
”
永昌侯瞧見李氏有了改變,心中的一口郁結之氣緩緩散掉,這當男人的,誰不喜歡自己府上妻妾和睦?
如今他有一正一平妻,他自然也希望這兩者能和睦相處。
永昌侯當下就說道:“我這就下帖子。
”
李氏微笑着看向永昌侯:“有勞侯爺了。
”
……
蕭甯遠差人将帖子送來的時候,玉姣神色複雜地看着那帖子。
春枝疑惑地問道:“側夫人?
這是?
”
玉姣把帖子遞給春枝,開口道:“收拾一下,回永昌侯府。
”
這晌午将帖子遞過來,請的是她傍晚去府上參加宴席,現在可不就得收拾一下了?
春枝看向玉姣,開口道:“側夫人,今日我們穿什麼衣服回府?
”
玉姣想了一想,便開口道:“将那件金絲藕粉的對襟裙拿來,再取主君新送來的那件白狐裘。
她送了蕭甯遠袖套,晌午的時候,蕭甯遠就差人送了這白狐裘。
這東西價值不菲,格外珍貴。
最終,玉姣又在頭上戴了一整套的粉珊瑚頭面,如此看來,既不過分花哨,但又能恰到好處地表現出玉姣如今得寵的氣質。
是的,玉姣就是想突出自己得寵的氣質。
她這樣做,并非單純地想要回侯府去炫耀,炫耀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她這樣做,是要讓自己的父親,永昌侯高看自己一眼!
人,隻有把自己變得有價值了,才會叫人注意到,才會叫人尊重。
隻要父親高看她,隻要父親還想仰仗着她拉攏蕭甯遠,那自己的阿娘和弟弟,在永昌侯府,就會越被重視。
那李氏如今雖然不敢随意欺辱她阿娘。
但……永昌侯府上的一應事情,好像也将阿娘孤立在外。
她雖然不明着為難,但是暗中也是苛待的。
李氏大約是想讓她阿娘,徹底做個有名無實的平妻。
之前阿娘是母憑子貴,今日……她便要讓母以女榮!
玉姣穿戴整齊後,往伯爵府後門去,打算從這坐了馬車回府,不料她人剛剛在這,就瞧見翠珠和趙嬷嬷,陪着薛玉容往這邊走來。
春枝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地擡頭,去看了一眼玉姣的神色。
玉姣的神色淡淡,她算是明白,父親為何要下請帖了,怕是知道薛玉容被禁足的事情,心急如焚,所以各種想辦法呢。
這才把帖子遞到了府上。
而且這帖子,還不是單獨送到她手上的。
想來是這兩張帖子,都是送到蕭甯遠那。
這樣一來,蕭甯遠自然不會拒絕她們兩個人一起回永昌侯府,畢竟……薛玉容是因為和她的事情被禁足的,而她們兩個就算是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他們是姐妹的事實。
如今永昌侯親自牽線,大概是想将姐妹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解決。
蕭甯遠怎麼可能不放人?
薛玉容也梳洗打扮過了,她滿頭珠翠,身上穿了一件明紫色的衣服,富貴華麗又端莊。
隻不過那蒼白的,以及兩頰微微凹陷的臉蛋,還有那多少脂粉也不好遮擋的青黑色眼圈,便能說明,薛玉容這些日子過得并不好。
薛玉容才嘔過血,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性,都受到的莫大的打擊,但此時看向玉姣的眼神之中,還是帶着殺意的。
玉姣溫聲道:“大夫人,您也要一起回府嗎?
”
薛玉容冷冰冰地看向玉姣:“父親親自來帖子邀我回去,我當然得回去!
”
薛玉容本想當玉姣的面,炫耀一下永昌侯對自己的父愛。
可忽然又想起,玉姣之所以在這,怕是玉姣……也得了請帖吧?
一想到事情是這樣的,薛玉容的心中就又是一梗。
薛玉姣一個歌姬生的孩子,如今也配父親下帖子!
玉姣和薛玉容互看不順眼,兩個人頗有默契的,坐了兩輛馬車回府。
到府上,家宴尚未開始,玉姣就先奔着流雲院去了。
從侯府門口,走到流雲院,比之前去幽芳院,少了一半兒的路程。
所以玉姣很快,就到了流雲院。
柳氏瞧見玉姣,連忙歡喜地迎了上來,接着把玉姣拉入屋中,然後心疼地看向玉姣:“阿姣,你的眼睛……可好些了?
快讓娘來瞧瞧!
”
柳氏輕輕地扒開玉姣的眼睛,仔細檢查。
等着查完,柳氏這才恨聲道:“沒想到薛玉容竟然如此歹毒!
真是沿襲了她母親的一貫作風!
”
“不過還好,這眼睛醫治及時,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柳氏繼續說道。
話是這樣說的,但柳氏還是忍不住地紅了眼圈。
她當然知道,自己女兒,是因為何事,才會被那薛玉容如此對待的。
她低聲道:“早知會如此,我便是不當這個平妻,又有何妨?
”
玉姣聞言連忙說道:“阿娘,你可千萬别這樣想,你被擡了平妻,我和琅兒都跟着沾光呢!
”
柳氏拉着玉姣的手,眼睛越來越紅。
想着一會兒要在屋中多和阿娘說說話,玉姣就起身,将身上白狐裘脫下來,誰知道……這脫衣服的功夫,玉姣就覺得,這屋子裡面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