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6章 吃醋
吃醋
“你到底有什麼花樣?
隻管用出來!
不過我勸你也不要太得意……免得風大閃了腰。
”薛玉容冷嗤了一聲。
玉姣好似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姐姐被幽禁,又被褫奪了掌家之權,心中必定十分難過……”
“不過姐姐也不必因此憂心,我定會尋找時機,為姐姐向主君求情。
”玉姣繼續道。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冷聲咒罵:“收起那惺惺作态的一套!
你當是我是主君嗎?
會被你迷惑?
”
玉姣皺眉:“姐姐這話說的,到讓人傷心……”
玉姣微微一頓,便繼續道:“姐姐既然不想見我,那我便告退了。
”
玉姣往外走去。
隐隐約約能聽到,薛玉容屋子裡面噼裡啪啦的東西。
玉姣忍不住地想着,薛玉容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供她這樣砸啊……真真是糟蹋東西。
她來這,無需多說什麼,也無需多做什麼,隻要她人出現在這,讓薛玉容看到她,便足以讓薛玉容怄上好一陣子氣了。
剛才薛玉容還差人喊了郎中,說是急火攻心。
如今再加上自己這把火,薛玉容的心,怕是又要梗一陣子了。
玉姣從琴瑟院出來,就徑自回了攬月院。
直到傍晚。
蕭甯遠才出現在攬月院裡面。
蕭甯遠站在屋外,看向窗戶外的剪影,能瞧見玉姣似乎在穿針引線。
蕭甯遠靜悄悄地走進去,果然瞧見玉姣正在縫着什麼東西,蕭甯遠湊過去看了看。
玉姣沒料到會忽然間出現一個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抖。
“哎呦!
”玉姣擡起自己的手,隻見指尖上滲出了一個血珠。
蕭甯遠連忙把玉姣的手拉了過來,拿帕子擦掉上面的血珠,然後又輕輕地吹着。
兩個人的身影,被燭火映照到了窗棂上,若站在窗外往裡面看,到是分外的歲月靜好。
玉姣擡眸看向蕭甯遠。
他生得十分好看,不似旁的武将那麼粗狂,反而是膚色白皙,一雙手也和玉著一樣,修長好看。
他的身上雖有着武将慣有的冷俊和殺氣,但每次見了她,都會溫柔下來。
此時蕭甯遠這樣細緻地關心她的傷口,叫玉姣微微側開頭去。
倒不是害怕見自己的傷口。
而且……她不想再看蕭甯遠。
她怕自己看着看着,什麼時候就入了心。
蕭甯遠瞧見這一幕,好笑地道:“這麼小一個傷口,你也怕嗎?
”
玉姣轉過頭來,氣鼓鼓地看向蕭甯遠:“若不是主君忽然間出現,妾怎麼會傷了手!
主君竟然還取笑妾!
”
蕭甯遠笑着道:“你的眼睛不是才好嗎?
怎麼這就燃着燭火做事了?
不怕眼睛瞎掉?
”
玉姣聽了這話,便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蕭甯遠也看了過去,那是一個精緻的,暖手袖套。
面子是蜀錦的,兩頭又鑲了一圈灰兔子毛,看着很是精緻好看。
沒想到她不隻精通詩文,女紅竟也做得這樣的好。
蕭甯遠瞥了玉姣一眼,便道:“缺什麼了,就喊裁縫來便是,怎麼還親自動手了?
”
玉姣把手收回來,在袖套上添了兩針,接着又微微低頭,用牙齒咬斷繡線。
蕭甯遠難得看到玉姣這般随性的樣子。
她往常似乎就是個漂亮的花瓶,整日都保持着光鮮亮潔,一舉一動,都格外雅緻,像是這樣的舉動……倒是别有幾分趣味。
玉姣把繡花針收好。
這才拉過蕭甯遠的手,将袖套往蕭甯遠的手上套去。
蕭甯遠似乎這才意識到,袖套是做給自己的,有些驚喜地問道:“送我的?
”
玉姣點了點頭:“府上固然有裁縫,可是妾……想親自給主君做些什麼。
”
蕭甯遠用手在袖套裡面一摸,又道:“用了獸皮的裡子,倒是難為你了。
”
獸皮并不好縫制,玉姣這纖纖玉手,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才将這袖套縫上。
玉姣似乎有些忐忑地問道:“主君喜歡嗎?
”
蕭甯遠微微颔首:“喜歡。
”
玉姣笑道:“主君喜歡就好。
”
蕭甯遠看向玉姣,忽然間問出了一句讓玉姣摸不着頭腦的話:“姣姣的手這樣巧,往年可有給其他男子做過袖套?
”
玉姣聽了這話,微微一愣。
她的心中,忽然間就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她和那人訂婚後。
那人差人送她這,送過一支素钗,她便做了袖套送了過去。
隻不過兩個人退婚之時,阿娘将钗退了回來,那人卻沒将袖套送回來。
不過想來也是,那東西頂多用上兩年就破了舊了,想來也是退無可退。
蕭甯遠深邃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問道:“你在想誰?
”
玉姣回過神來,笑道:“妾當然給其他男子做過袖套。
”
蕭甯遠的目光更深邃了,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
蕭甯遠沒說話。
玉姣便笑道:“主君是要和妾的弟弟吃醋?
還是要和妾的父親吃醋?
”
蕭甯遠瞥了玉姣一眼,神色緩和,好似冰山融化一般的,嗤了一聲:“吃醋?
本伯又怎麼會有你們這種,小女兒才會有的幼稚心思?
”
玉姣瞧見眼前的蕭甯遠,心中便知道。
自己,大約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始于美色,但絕對不止于美色。
蕭甯遠竟然開始關心,自己是否和其他男人有過牽扯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讓蕭甯遠知道自己那舊事了……
萬幸的是,那位,似乎也不想提起這舊事。
如此甚好。
玉姣起身,拉着蕭甯遠坐下:“主君,你今日很累吧?
妾給你揉揉肩。
”
玉姣說着,就繞到蕭甯遠的身後,給蕭甯遠錘肩。
蕭甯遠忽然間就伸出手來,摁住了玉姣的手,然後将玉姣攔腰抱起。
玉姣整個人猛然騰空,輕呼一聲。
蕭甯遠的聲音低啞,帶着纏綿的暗火:“這幾日,你可有想本伯?
”
玉姣眨着眼睛道:“山上清靜,妾到是沒想主君。
”
蕭甯遠的腳步微微一頓,垂眸看向已經紅了臉的玉姣,輕笑道:“口是心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