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争寵
趙嬷嬷這話,倒也不是無稽之談。
此時的玉姣,已經沐浴過了,整個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嬌美動人。
瞧得讓那個蕭甯遠心中一動,一把将玉姣拉入懷中,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玉姣被輕輕地放下,接着便是帷幔散落。
前兩日蕭甯遠雖然宿在了攬月院,但玉姣病着,所以蕭甯遠真的隻是睡覺,并未做其他的事情。
今日玉姣好上了一些,蕭甯遠這便沒了顧忌。
可這帷幔剛剛散落。
外面便傳來了鵲兒的聲音:“主君!
主君!
”
藏冬見鵲兒大聲嚷嚷着,忍不住地呵斥了一句:“我說過了,主君已經歇下了,鵲兒姑娘請回吧。
”
鵲兒大聲道:“我家側夫人動了胎氣,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付得起責任嗎?
”
這一句話,便将藏冬堵得啞口無言。
“主君,求您去見見側夫人吧!
”鵲兒大聲喊着。
此時的蕭甯遠,剛剛把自己的衣服松解開來,才去拉玉姣肩頭的衣服,如今又聽到了鵲兒這話……着實是有些煞風景。
蕭甯遠的動作微微一頓。
玉姣瞧見蕭甯遠的眼神之中,有幾分擔心,于是就溫聲勸道:“主君,孟側夫人有孕在身,不如你就去瞧瞧吧。
”
蕭甯遠看了玉姣一眼,似乎沒想到玉姣會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玉姣又催促着:“聽鵲兒的意思,孟側夫人好像是動了胎氣,這可馬虎不得。
”
她就算是不勸上這一句,蕭甯遠其實還是會去的。
而且,若那孟側夫人真是動了胎氣,玉姣也做不出來把蕭甯遠留下來的事情,孟側夫人固然可惡,可孩子終歸是無辜的。
蕭甯遠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合攏,然後就大步往外走去。
等着蕭甯遠一走,春枝進屋後,就憤憤不平地說道:“小娘!
孟側夫人肯定是裝病,想用這樣的手段把主君引走!
真是心機深沉!
”
玉姣并不生氣,她神色淡淡:“若是真的,主君該去看,若是假的……她若真用這個孩子做這種文章,不怕一語成谶,那她便隻管繼續。
”
蕭甯遠走了。
玉姣倒是能睡個好覺了。
她盤算了一下日子,明天是薛琅太學考試的日子,她這個當姐姐的,是想瞧瞧去的,給薛琅增加一下信心,于是便早早睡了。
這伯爵府雖然森嚴,但後宅的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出門的。
隻不過這出門,還是得當經過當家主母允許。
玉姣一早,掐算好時間,便去了琴瑟院。
她到琴瑟院的時候,蕭甯遠正和薛玉容一起用早膳。
玉姣入府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蕭甯遠和薛玉容的相處方式,也有一些了解。
兩個人表面上看起來相敬如賓,似是很恩愛,蕭甯遠對薛玉容也很是尊重客氣,薛玉容對蕭甯遠亦然。
可就是這種尊重和客氣,才叫人覺得,他們不像是真正的夫妻。
蕭甯遠雖然很少在琴瑟院留宿,但每三兩日,都會來琴瑟院和薛玉容共用早飯。
玉姣便是掐着這個時候來的。
薛玉容瞥見玉姣來了,有些不悅,但轉瞬間,她就溫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主君不是吩咐了嗎?
叫你這幾日不必過來請安。
”
蕭甯遠也瞥了玉姣一眼。
昨夜玉姣似乎睡得不錯,今日看起來氣色很好,本就白皙的臉頰,顯得更是光潔了,看起來賞心悅目的。
玉姣連忙躬身道:“妾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
薛玉容點了點頭:“再多歇上兩日吧。
”
這話說着客氣,其實就是叫玉姣滾蛋。
玉姣遲疑了一下就道:“夫人,妾想求您一件事。
”
薛玉容疑惑地看向玉姣,語氣還算溫和:“什麼事情?
你且說出來,若是能幫上的,我必定幫你。
”
玉姣這才道:“妾想出府一次。
”
薛玉容聞言微微皺眉:“出府?
”
她微微一頓,繼續問道:“可是缺什麼少什麼了?
叫丫鬟幫你采買便是。
”
玉姣連忙道:“丫鬟買的,總沒有妾自己買得合心,妾自從到了伯爵府後,就再也沒出過府了,今日妾想出去走走……”
玉姣微微一頓,又道:“聽聞聖蓮寺很是靈驗,妾也想去上一炷香。
”
薛玉容聽了這話,瞬間明白過來,這地方男人可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但像是她這種多年不曾有孕的女子卻清楚,這聖蓮寺最靈驗的便是那送子觀音了。
想來玉姣是去求這件事的。
這倒是和薛玉容殊途同歸,總歸這個孩子是替她求的。
薛玉容當下就溫聲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兒,你若是想出去,便去吧,我叫府上派個車夫給你,你再帶上兩個丫鬟,這才妥當。
”
說着薛玉容還笑着看了看蕭甯遠。
蕭甯遠不置可否。
但瞧着神色,是對薛玉容的處理方式頗為滿意的。
玉姣目的達成,連忙開口道:“多謝夫人,玉姣這便告退。
”
薛玉容見玉姣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蕭甯遠,甚至沒有和蕭甯遠多說一句話的意思,一直壓在心中的那口氣,多少出了一些。
當然,她也知道,昨夜蕭甯遠是在葳蕤院度過的。
尤其是今日當着蕭甯遠的面,薛玉容并沒有多為難玉姣的意思。
玉姣回到攬月院的時候,心情頗為舒暢。
她升賤妾的時候,錢管事送了例錢過來,升良妾的時候,錢管事也送了錢過來,她算是占了便宜,短短時間内,拿了兩次例錢。
如今手上雜七雜八的,竟有五兩銀子了。
她小娘過得拮據,薛琅讀書用的筆墨,指着那李氏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柳小娘和薛琅的那點錢,全用在了上面。
玉姣想着今日薛琅去參加太學的入學考試,怕是沒有好的筆墨用,于是就想着出去買了,給薛琅送去。
就是不知道這五兩銀子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