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遠的聲音低啞：“你說呢？
”

　　說話間，蕭甯遠便一手抱着玉姣，一手将那大氅扯了過來，用力一甩，大氅便被平鋪到旁邊的箱籠上。

　　玉姣被摁上去的時候，醉态妖娆，分外勾人。

　　眼瞧着蕭甯遠的臉，在她的視線之中放大，不斷地放大，炙熱的氣息噴灑而來。

　　玉姣整個人都被那種厚重又清雅的松木香圍繞。

　　蕭甯遠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這般荒唐……可遇到玉姣後，他所有的清冷自持，便都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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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荒唐後，兩個人的酒也醒了大半。

　　蕭甯遠看着懷中的玉姣，将她又一次往自己的懷中攬了一下。

　　兩個人剛到織雪山莊的時候，是晌午，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冬日的天黑得很早，此時外面已經有些泛黑，聽外面的聲音，應該是又起了風雪。

　　火盆之中的炭火，燃燒着，燃着燃着，發出一聲聲的清脆裂響。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良久。

　　蕭甯遠才看着身旁那容顔俏麗嬌美的女子，問了一句：“姣姣，你可後悔？
”

　　玉姣有些疑惑：“後悔什麼？
”

　　“後悔到伯爵府來。
”蕭甯遠問道。

　　玉姣這般的女子，若不是永昌侯糊塗，她本可以有璀璨的一生……何故來府上為人做妾，更何況，最開始她連個妾都不是。

　　想到這，蕭甯遠不由自主地有些歉疚。

　　自己剛剛和玉姣相識的時候，對玉姣是不是太差了一些？

　　他的冷漠和忽視，一定讓她吃了許多委屈。

　　玉姣聞言微微斂眉，後悔嗎？
她好似沒有後悔的資格……因為路，從來都不是她選的，她想或者是不想，後悔或者是不後悔，以當時的境遇，她也隻能來這伯爵府。

　　見玉姣不說話，蕭甯遠便覺得，自己約莫是猜對了……

　　可就在此時，玉姣用輕緩悠長的聲音開口了：“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

　　“不憶往昔，不憂将來，隻在當下……當下有主君寵愛玉姣，玉姣為何要後悔？
”玉姣開口道。

　　玉姣這話，回蕩到蕭甯遠的耳中。

　　不憶往昔，不憂将來，隻在當下……

　　他似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看向玉姣，聲音之中很是認真：“是啊，隻在當下。
”

　　往事難追憶，未來不可說，隻有當下，才是實實在在的。

　　蕭甯遠又将玉姣往自己的懷中擁了一下。

　　玉姣無奈道：“主君，你再這樣下去，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揉碎了。
”

　　蕭甯遠聞言松了手，開口道：“有暖泉，你想去洗洗嗎？
”

　　玉姣一聽這，就來了精神：“還有暖泉？
”

　　蕭甯遠微微颔首：“有的。
”

　　織雪山莊，雪景美，可是最絕的是，此處有暖泉。

　　蕭甯遠放開玉姣的時候，玉姣就去整理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就在此時，蕭甯遠已經把那大氅拿了起來，兜頭将她蓋住，然後把玉姣打橫抱起。

　　玉姣來不及反應，蕭甯遠就已經抱着她往外走去。

　　玉姣本來還覺得呼吸不暢，把頭往出探了探。

　　可剛到外面，就碰到兩個小厮從此處路過，玉姣又覺得自己這副樣子簡直沒法見人，又一次把自己的頭縮了回去。

　　等着到了地方，蕭甯遠才把玉姣放開來。

　　入目是一片雲霧缭繞，仿若仙境的所在，大氅被蕭甯遠解開，可玉姣并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空氣溫暖且潮濕，讓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暢感。

　　這暖池很大，被這霧氣一遮，玉姣甚至無法看清楚全景。

　　此時她的身旁傳來一陣水流的聲音。

　　玉姣借着燭火的光亮，便瞧見是蕭甯遠下了水。

　　隻剩下窄腰以及肩膀，露在外面。

　　玉姣和蕭甯遠已經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過了，之前甚至在浴桶荒唐過，但……像是這樣，在四處無遮擋的地方共浴，還是從未有過的。

　　見玉姣不動。

　　蕭甯遠便道：“怎麼不下來？
莫不是害羞了？
”

　　玉姣隻脫了外衫，留了一層裡衣下水。

　　可那單薄的裡衣被打濕後，反而分外的勾人。

　　蕭甯遠的眼神又炙熱了起來，玉姣簡直就是一個妖精……

　　玉姣生怕蕭甯遠再過來對自己做一些什麼，于是就手腳并用的，往池子的另外一邊挪去。

　　好在這池水不深——玉姣還不想暴露，自己會遊水的事情。

　　這暖池的熱氣，熏蒸着玉姣的四肢百骸，讓玉姣整個人都跟着放松了起來。

　　蕭甯遠見玉姣躲着自己遠遠的，明白玉姣是擔心什麼，啞然失笑。

　　他在玉姣心中，難不成……就是個如此沒自控力的人嗎？

　　剛想到這，蕭甯遠的神色就一僵，好似……是的。

　　在玉姣那，他素來沒有自制力。

　　往常去後宅，大多數是應付了事，絕大多數是為了給全大家的體面，讓整個伯爵府的後宅，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

　　可自從他寵了玉姣後，他便如食髓知味一般的，夜夜都想和玉姣宿在一起。

　　這種情況，倒是打破了他的原則。

　　“啊！
”玉姣一陣輕呼傳來。

　　蕭甯遠吓了一跳，整個人飛快地往玉姣身邊掠去。

　　等着到玉姣跟前的時候，就瞧見玉姣正梗着脖子……脖子處，有一條翠青蛇的蛇，正打量着她。

　　這一幕近乎妖冶。

　　漂亮的女子身上，盼着翠色的蛇，仿若是那話本子裡面說的蛇妖入世，妖娆又危險。

　　玉姣隻覺得，電光火石之中，蕭甯遠就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那蛇，用力一擰那蛇骨，然後将那已經半死不活的蛇甩了出去。

　　玉姣整個人汗涔涔的愣在那。

　　蕭甯遠見玉姣愣在那沒動，便道：“沒事了，沒事了，蛇已經讓我掐死了。
”

　　玉姣還是不動。

　　蕭甯遠這才注意到玉姣的異常，他一把将玉姣抱上岸，讓玉姣坐在蒲團上，這才瞧見……玉姣的肩膀處，有兩個血點，正在滲血。

　　玉姣這是被蛇咬了！

　　玉姣臉色蒼白，看向蕭甯遠，要哭好似還忍着：“主……主君，我會不會死啊？
”

　　蕭甯遠沒回答玉姣，而是在玉姣驚詫的目光中，附身下去。

　　一口毒血，被蕭甯遠吸了出來。

　　玉姣愣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推蕭甯遠：“主君……危險……”

　　蕭甯遠已經不由分說地摁住了玉姣的肩膀，又一次俯身。

　　玉姣怔怔地看向蕭甯遠，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