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7章 鳴鑼
春枝還是有些擔心情況不可控。
玉姣知道春枝的擔心。
至于蕭甯遠,今日上午的時候出門,便說了晌午會回來。
可現在因為陰天的緣故,天已經暗了下來,蕭甯遠還沒有回來的意思。
且外面下着瓢潑大雨。
蕭甯遠今日的确有可能不回來了。
按說蕭甯遠在府上,唱這場戲,才安全。
但玉姣思來想後,還是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今那保胎藥之中,若真有落胎的東西,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将老夫人咬住的機會。
若錯了個這次機會。
萬一老夫人驚醒了。
那事情就複雜了!
玉姣開口道:“無妨,一會兒你去次琴瑟院,告訴大夫人按照計劃來便是。
”
盡夏很快就查清楚了,那藥中果然有落胎之物。
薛玉容喝下藥後,便作勢小産,隻說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了。
并且通傳到了慈心院。
玉姣換上了一身素白色的衣服在屋内等着……今日若是真要吃苦頭,那她必定要讓這苦頭吃得值得!
天徹底黑下來後。
一行人就沖到了玉姣的攬月院,開始搜查。
外面還在下雨,春枝和秋蘅兩個人拼命阻擋。
但老夫人派了人過來,根本攔不住。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在玉姣的屋内,搜到了用于落胎的紅花。
周嬷嬷看着那紅花,神色陰沉地看向玉姣,冷聲道:“來人,将玉夫人帶到慈心院,聽候發落!
”
眼瞧着有兩個人來拉玉姣。
玉姣便起身道:“我自己會走。
”
周嬷嬷有些驚奇地看向玉姣……這玉側夫人,怎麼看起來好像有點淡定?
玉姣則道:“我要見老夫人,讓老夫人為我做主!
老夫人明察秋毫,定然知道是有人栽贓陷害我!
”
周嬷嬷聽到這,微微斂眉。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這位玉側夫人到底是太天真了。
那白側夫人和孟音音被趕出府,玉側夫人得獨寵的時候,她還當這玉側夫人有手段。
可如今看起來。
也不過如此。
也是。
就算是有手段的人,和老夫人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
玉姣往外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拿起一把油紙傘。
她可不想淋雨……如今她已經不用息胎丸了,誰知道幾何會有身孕?
這淋了雨虧了身體,影響了此事,到是得不償失。
周嬷嬷見狀皺眉道:“玉側夫人,老奴是要拿你去問罪的,你這樣不妥吧?
”
玉姣瞥了周嬷嬷一眼,冷聲道:“周嬷嬷!
”
“你大可以不撐傘,也不怕淋雨,隻不過不管我有錯沒錯,我都是主君的女人,若是讓主君知道,我全身濕漉漉的,給府上的下人瞧見了……”
玉姣微笑道:“若主君知道,周嬷嬷因我用傘的事情為難我,不知道是否會遷怒周嬷嬷,或者是……遷怒那在軍中飼馬的令子。
”
周嬷嬷的臉色一變。
她今日之所以對玉姣沒那麼敬重了。
那也是覺得,今日過後,這位玉側夫人應該就會被驅逐出府了……至少不會再得寵了。
可沒想到玉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玉姣又道:“老夫人隻是想周嬷嬷帶我去慈心院,周嬷嬷隻管完成老夫人吩咐的事情便是,何必多生是非呢?
”
周嬷嬷被玉姣說服了。
她對着玉姣做了個請的姿态。
玉姣唇角帶笑地往外走去。
她這可不是一慣的假笑,而是真的很開心。
這麼長時間以來,壓在侯府後宅之中的這座大山,今日過後,怕是就要被移走了。
往後。
她不管是生育孩子,亦或是其他,也都不用受人制肘。
她能不高興嗎?
玉姣到慈心院的時候就發現,薛玉容已經在這了。
薛玉容身上的衣服,被淋濕了不少,裙擺上還有一些血迹……想來這是薛玉容為了僞裝小産,故意弄上的。
隻不過這薛玉容若真小産了。
這大雨的天氣,淋上這麼一回。
也夠薛玉容受的。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是假的。
除卻薛玉容,葉靈秀也在,倒是蕭婉今日不在府上。
聽說是去城外參加詩會了。
如今下了雨,想必是耽擱在了路上。
蕭老夫人一身醬紫色衣衫,微微花白的頭發,被梳理得十分整齊,她面容威嚴,眸色冷漠地看向玉姣。
玉姣先行禮:“見過母親,見過大夫人。
”
薛玉容紅着眼睛,别開頭去,似乎不想理會玉姣。
周嬷嬷裝腔作勢的,拿着紅花走到蕭老夫人的面前開口道:“老夫人,這就是從攬月院之中搜出來的紅花,正好是那導緻大夫人小産之物。
”
薛玉容似乎驚了一下,震驚地看向玉姣,但沒說話。
此時的蕭老夫人,冷聲呵斥:“還不跪下認錯!
”
玉姣看向蕭老夫人,語氣堅定:“這錯我不認。
”
蕭老夫人冷聲呵斥:“遠兒子嗣艱難,前面幾個孩子都沒福氣,如今玉容好不容易懷上孩子,若是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便是這侯府的嫡子。
”
“可如今玉容卻突然小産了!
”
“又在你的院中,搜出了紅花,怎麼?
如今你還要說,這件事同你無關嗎?
”蕭老夫人冷聲呵問。
玉姣開口道:“我這院中從未有過紅花,我更沒有在大夫人的藥中放紅花!
”
蕭老夫人冷聲道:“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嫉恨玉容懷子,所以就想着除掉這個孩子!
”
玉姣堅定道:“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
她微微一頓,冷聲道:“也不知道是哪個陰險惡毒之輩,做了這件事,還試圖栽贓與我!
”
蕭老夫人聽了玉姣這話,臉色一黑,接着就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冷聲呵斥:“你少說這些沒用的話,還是趕緊交代自己的事情吧,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還能誰做的?
”
玉姣擡眸看向蕭老夫人,似笑非笑:“誰做的……”
蕭老夫人見了玉姣這目光,隻覺得心頭一跳,仿若眼前的玉姣,能将她看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