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5章 懲戒
“父親!
”玉姣喊住永昌侯。
永昌侯聽了玉姣這番話,看了看那薛庚。
見薛庚滿臉的不服氣,正梗着脖子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暗道,想讓這個賤丫頭死,有無數種辦法,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這樣想着。
永昌侯便淡淡地說道:“既然四姑娘為你求情,就先饒你一死!
”
紅菱感恩涕零地看向玉姣,跪在地上,猛然間向玉姣磕了三個響頭。
永昌侯冷聲道:“死罪可免,但你們當衆做出此等事情,若不嚴懲,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氣!
”
“來人啊!
每個人打三十大闆!
”永昌侯咬牙道。
薛庚聽了這話,整個人瞬間就慌亂了起來。
剛才永昌侯府夫婦兩個人要處死紅菱的時候,也不見他的臉上有多少慌亂,但聽了要挨闆子,他整個人就慌了。
“母親!
你快點管管父親!
父親要打我三十大闆!
這要是打下來,我豈不是得掉半條命?
”薛庚抓着李氏的衣服,語氣急切。
李氏正要說話。
就聽玉姣先一步說話了:“父親,你聽到二弟說的嗎?
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不然惹了大夫人動怒,不好收場,畢竟……這個家,當家做主的還是大夫人呢。
”
李氏的臉色一黑,玉姣這個賤人,陰陽怪氣地好像捧着她,可這不是往烈火裡面添油嗎?
永昌侯心中的怒火爆燃了起來。
他看着玉姣怒聲說道:“永昌侯府還輪不到一個婦人當家!
”
說到這,永昌侯咬牙道:“來人啊!
給我打!
誰要是敢求情,每求情一次,多加十闆子!
”
玉姣聞言連忙說道:“父親,萬萬使不得,二弟金尊玉貴,哪裡挨得住這打?
玉姣懇請父親饒了二弟……”
薛庚瞪大了眼睛看向玉姣,玉姣則是一臉無辜和真誠。
永昌侯哪裡會聽不明白玉姣的意思,玉姣這是嫌棄自己罰輕了,故意給薛庚求情呢……但就算是永昌侯看破了,正在怒火上的永昌侯,還是決定給薛琅點教訓,咬牙說道:“四十大闆!
我看誰還敢求情?
”
這話倒是給李氏說的。
玉姣得償所願,連忙道:“大夫人,二弟……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不應該和父親求情。
”
李氏已經恨毒了玉姣。
她知道!
玉姣就是故意的!
玉姣在報複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都怪昨天夜裡那個廢物,不但沒成事兒,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李氏想攔着,但是又怕自己一開口,薛庚又要多挨十闆子,此時也隻能硬生生忍住自己的沖動。
若是往常,李氏還敢鬧上一鬧,為了自己的兒子,大不了和永昌侯決裂。
可今天這事兒,薛庚做得太不光彩了!
若是鬧大了,傳出去了,怕是連永昌侯府世子的位置也保不住。
所以這件事,李氏也隻能忍着。
永昌侯的人,已經把薛庚和紅菱兩個人摁了下來,一起開打。
四十大闆,若是往狠裡打,足以把人打死打殘,但動手的人也知道,若真把侯爺的兒子打死或者是打殘,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于是刻意收着了幾分力道。
玉姣在旁邊冷眼瞧着,倒也沒繼續說什麼。
不是說她不想就此把薛庚弄死,而是永昌侯正在氣頭上,回頭氣消了,若是薛庚真殘了,怕是要把過錯甩在她的身上。
可就算如此,四十大闆挨下來,薛庚也被打了個後背滲血,屁股開花,臉色蒼白,滿身虛汗,再也沒了之前那嚣張跋扈的勁頭兒。
永昌侯見闆子打完了,拂袖就走。
李氏則是看着旁邊,身穿白狐裘,一身雍容華貴的玉姣,往玉姣這一步一步走來。
玉姣也不相讓,反而迎着李氏走去。
兩個人身形交錯的時候,李氏揚起巴掌來,便要往玉姣的臉上打去。
玉姣則是一把抓住了李氏的手,攔住了李氏的手,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大夫人,請您三思而後行,我現在可不是那個,可以讓你随意淩辱踐踏的、不得寵庶女了。
”
李氏的眼神淩厲:“你以為你仗着蕭甯遠的寵愛,就可以在永昌侯府橫行霸道嗎?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
玉姣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在薛庚的身上:“大夫教訓的是,橫行霸道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
李氏聞言心頭一梗。
玉姣松開了李氏的手,往外走去。
書山齋。
玉姣回來後,便把剛才的事情對柳氏和薛琅說了。
薛琅的心情格外的痛快,隻覺得自己這腿傷沒白受!
玉姣看向柳氏,溫聲道:“阿娘,我到底是伯爵府的人,無法在這府上多留,此番雖然懲戒了薛庚,但那李氏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請阿娘務必小心,莫要着了那李氏的道。
”
柳氏點了點頭:“阿姣不用擔心,我的心中有分寸。
”
玉姣和柳氏以及薛琅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回了伯爵府。
蕭甯遠雖然給她随意出府的權力,但玉姣的心中也有數,知道自己該守的規矩得守,不然太沒規矩了,傳出恃寵而驕的話來,反倒是讓蕭甯遠難做。
……
永昌侯府的事情,在玉姣回伯爵府之前,就傳了回來。
所以玉姣一進攬月院,就看到薛玉容臉色鐵青的,等在攬月院裡。
昨天姐妹兩個人一起從永昌侯府回來,蕭甯遠便将守在薛玉容院外的随從撤去了。
永昌侯出面請了兩個女兒回府,蕭甯遠自然也不好,繼續禁薛玉容的足。
畢竟這件事……是忠勇伯爵府的家事,也是永昌侯府的家事。
若是因為别的事情,永昌侯就未必有這個面子了。
玉姣瞧見薛玉容的一瞬間,神色倒是淡然:“大夫人怎麼好興緻,纡尊降貴的,來了我這小小的攬月院?
”
薛玉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玉姣,冷聲問道:“庚兒的事情,是你做的?
”
玉姣笑着看向薛玉容:“大夫人,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
他自己要在祠堂做那荒唐事,與我何幹?
”
薛玉容又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
玉姣笑了笑沒說話。
的确有點得意呢。
薛玉容冷聲道:“薛玉姣,你莫要太得意了,如今你不過是仗着主君的寵愛,才能如此……但人無百日好,花無千日紅!
你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
玉姣伸手彈了彈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才漫不經心地看向薛玉容,問道:“我總歸是,得過主君好的,可……嫡姐你,從未被主君寵愛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