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8章 入宮
蕭甯遠走了約莫一個時辰。
薛玉容就火急火燎地,到了攬月院。
“這次你真是闖大禍了!
”薛玉容看到玉姣,第一句話便是這樣說的。
玉姣看向薛玉容,微微皺眉:“姐姐此言何意?
”
“還愣着幹什麼?
穿戴整齊,随我到正門,宮中來人了,看這樣子,怕是要拿你入宮問罪!
”薛玉容冷笑了一聲道。
玉姣微微一愣,很是震驚:“宮中來了人?
要我入宮?
”
玉姣這震驚不是裝出來的。
怎麼要她入宮?
“不然呢?
”薛玉容見玉姣還不走,就上去拉住了玉姣的手臂,帶着玉姣往外走。
一邊走,薛玉容一邊提點着:“我告訴你,入宮後若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
“總之,必須保住主君,否則,主君出了事情你也好不了!
”薛玉容咬牙道。
若主君真因為薛玉姣這個賤人出事了。
她這個大夫人的位置,怕是也沒了。
畢竟薛玉姣這個賤人是她妹妹,也是她弄到府中來的!
薛玉容想到當初,她竟執意帶薛玉姣入府,便覺得大錯特錯,早知今日,當初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她一定會随便找個販夫走卒的,将薛玉姣給嫁了!
免得薛玉姣來伯爵府禍害人!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要遭到薛玉姣這個報應!
薛玉容是越想火越大,玉姣此時,心中也慌……但慌亂之中,她也很是不解。
蕭甯遠斷了東陽王的手臂,的确是因為她。
可她在這件事中,一直都是一個被動的角色。
她無法阻止東陽王輕薄自己。
更是無法阻止蕭甯遠對東陽王動手。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像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
想到這,玉姣便覺得,心中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自己的心上。
叫她的心,又沉又悶。
從前她隻覺得,自己身為庶女,要被嫡母和嫡姐壓着,想要翻過嫡母嫡姐這座山。
她身為妾室的時候,便想着翻過薛玉容這座山。
可如今……她卻發現,縱然她在伯爵府之中,得到蕭甯遠的寵愛,卻依然抵不過山外有山。
玉姣心中明白。
今天這件事。
若宮中當真要問罪她。
并不是因為她錯了。
而且東陽王受了傷,需得有個交代,但這個交代又不能是蕭甯遠。
縱然宮裡在生氣,也不可能真将蕭甯遠如何……誰讓蕭甯遠這是大梁最鋒利的一把劍?
廢了蕭甯遠,就如同廢掉大梁的臂膀。
宮中可以壓着蕭甯遠。
叫這位骁勇善戰的戰神,屈居于一個小小的伯爵之位。
但在無人可替代蕭甯遠的情況下。
便不可能真将蕭甯遠如何。
在這種情況下,她這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存在,便極有可能,成為那個給東陽王交代的“交代”。
薛玉容見玉姣不知道想着什麼,忍不住地拉了玉姣一下,黑着臉呵斥:“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
薛玉容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玉姣的錯處,說話做事都硬氣了不少。
倒是玉姣,已經回過神來,用力甩開了薛玉容的手臂,接着冷聲道:“姐姐說的話我自是聽到的了,姐姐不必拉着我,我自己會走。
”
薛玉容見自己空了的手,咬牙想着,她倒是要看看,薛玉姣這個賤人還能嚣張到幾何!
玉姣不理會薛玉容,快步往前走去。
到了伯爵府的正廳。
果真瞧見幾個太監已經等在那了。
除此之外,蕭老夫人領着蕭婉和葉靈秀,也在此處。
見玉姣來了,蕭老夫人橫眉掃了一眼過來,眼神分外淩厲,叫玉姣忍不住地低下了頭。
蕭老夫人沉聲道:“入宮後,該怎麼做,你都清楚嗎?
”
玉姣微微點頭:“老夫人請放心,妾一力承擔所有後果,絕不連累主君!
”
“一力承擔?
你?
”蕭老夫人冷嗤了一聲。
“就算你能一力承擔,若非你招搖惹出是非,又怎會生此橫禍?
”蕭老夫人的眼神冰冷。
“老夫人,時辰不早了,咱家還急着回宮複命。
”為首的大太監,開口道。
那太監看着玉姣說道:“玉側夫人,請吧。
”
玉姣便跟着一行人往府外走去。
倒是坐的馬車,等着到了宮門口,她才下了車。
玉姣站在幽深的宮門之前,心中一凜,隻覺得那宮門之内,黑洞洞的,有冷風從裡面灌出。
她來得匆忙,薛玉容也沒給她穿裘衣的時間。
此時她忍不住的将雙手,往身前環抱了一下,試圖驅散冷氣。
宣玉姣入宮的太監,看向玉姣,忍不住地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到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他在宮中伺候這麼多年。
也沒瞧見過這麼美的人。
也怪不得,東陽王會酒後失儀,想強占了這個美人。
也怪不得,那忠勇伯蕭甯遠,會在沖動之下,對那東陽王下了狠手。
如此美人,若是在宮中,怕也是寵妃一樣的存在……如今給忠勇伯做了妾……倒是委屈了。
雖說是側夫人。
可再怎麼着,這也算是妾室。
玉姣的心中忐忑,看向那太監小聲問道:“公公,你可知……”
話還沒說完。
那太監便正色道:“玉側夫人,莫要多言,跟着老奴走便是。
”
玉姣跟随着衆人,穿過宮道,往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
“玄清殿就在前面了,玉側夫人請吧。
”太監對着玉姣說了一句,便計劃帶着玉姣往一處宮道之中折去。
玉姣點了點頭,提了一口氣後,便順着太監指着的方向,往前走去。
來都來了,這會兒她就算是慌張和害怕也解決不了問題。
還不如想想一會兒要如何應對。
正是此時。
後面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高公公!
等等!
”
玉姣心中暗道,原來這位公公姓高。
便是此時,那女子已經追了上來,開口道:“敢問公公,帶着的這人,可是伯爵府的玉側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