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77章 都是因果
陸昭菱又戴上了面紗。
周時閱又戴上了面具。
他們在暮色深濃的時候進了小鎮。
“你那兩個師弟一進來就半天沒消息,你說他們是不是去偷吃了?
”周時閱問。
陸昭菱說,“不會的,大師弟就算是看到好吃的,肯定也會買了跟我一起吃。
”
“我沒有?
”
“幼稚。
”
他們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殷雲庭他們回去,索性就直接進來了。
這個小鎮在官道旁,以前肯定來來往往也有不少生人,他們這麼進來雖然也引人注目,但應該不至于引來圍觀和太大動靜。
但是進來之後他們就覺得這種擔心有點多餘。
街道上的人很少,鋪子也多冷清,有些已經關了門,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盯着他們。
不過,他們又遇到了之前那店小二。
店小二又迎了上來。
聽到陸昭菱問兩個年輕公子,他立即就知道了,往前面一指。
“剛才在那邊出了點事,進那間茶果鋪子了。
”
出了事?
“多謝小二哥。
”陸昭菱對他笑了笑,“趕緊回去吧,你家裡有喜事呢。
”
說完,他們就趕緊往前面走去。
“我家有喜事?
”
店小二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解。
他家裡有什麼喜事啊?
不過,這姑娘眼睛真亮,真好看。
反正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客人來了,不如就跟掌櫃的說一聲,早些回去?
店小二就進去跟掌櫃告假了,隻是提前小半時辰回去,掌櫃倒是應允了。
店小二就往家趕。
他家也是窮得叮當響的,爹娘身子都不太好,這個冬太冷了,他最近還一直擔心他爹的身子熬不過這個寒冬。
因為他們家的棉被有點薄,又舊了,每晚睡着身子都還是冰的。
店小二其實并不相信陸昭菱的話。
但他也是擔心着爹娘,能早點回來看看也好。
結果一到家,就聽到裡面哭聲很響。
店小二驚着了。
那姑娘說是喜事,怎麼卻是哭聲?
店小二以為自己爹出事了,吓得腿都軟了軟,扶着牆走了進去,卻見爹娘與一個男子抱頭痛哭。
原來,這個男子,竟然是幾年前失蹤的大哥!
他在外掙到了銀子,回家來了!
大哥這一回來,還帶回了整整兩車東西,又給了他一錠銀子,讓他出來買棉被買炭,買吃的,再去東家那裡打一壇燒酒。
小二暈乎乎地出來了。
他好想再看看那姑娘!
她怎麼那麼神啊?
說他家有喜事,就真的有喜事了!
店小二還在驚喜裡暈乎乎的走着,差點兒撞上了從一角快步出來的一個老者。
他被一撞,摔坐在地上,買的東西散落一地。
擡頭一看,對上了一雙眼神淩厲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
這老者年紀雖大,但是身材高大,看起來有一股可怕的氣勢。
“對、對不住......”本來是這老者自己從旁邊突然大步出來的,但是對上他這樣的氣勢,店小二還是下意識地先道歉。
“走路不長眼的東西!
”
洛赢川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了他散落在地的一包炭,立即就快速撿了起來。
“多、多謝......”店小二還以為他是要替自己收拾,但是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者就丢下了一把銅錢。
“這些炭我要,你再去另買。
”
說完他就快步離開了。
“不是,那些是我的炭!
”
店小二愣了一下,立即就爬了起來,大聲叫着,“你給的這些也不夠啊!
你自己去買啊!
”
但是那老者的腳步很快,在他這兩句話的時間裡已經進了前面的巷子。
“看着像外地人,怎麼不是去客棧的?
”店小二看了一眼他轉進去的巷子。
那肯定不是去客棧的方向。
他很想追過去,但地上這些東西還要收拾。
他把幾個銅闆撿了起來,要心疼壞了。
他的那些炭,根本不止這麼幾個銅闆!
那老頭怎麼跟個土匪一樣啊?
而且賣炭的地方離家是最遠的,他好不容易跑去買了回來,現在又天黑了,難道還要再去?
氣死人了。
今天他遇到了很神的美麗姑娘,又遇到了這麼個不講理惡霸一樣的老頭!
陸昭菱他們這會兒已經坐在了那間茶鋪子裡。
殷雲庭把事情大概講了一下。
陸昭菱看着那姐妹倆。
現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客人了,但是他們這一行人一來,鋪子裡一下子熱鬧不少。
小藕的表叔表嬸去給他們煮面了。
既然是客人,他們就客氣了不少。
豆豆哭得眼睛紅紅,在一旁吃着一顆梅脯。
小藕看着他們,已經平靜了很多,本來就是小小年紀就賣餅的孩子,也不是很内向的,現在已經能夠清晰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原來,之前殷雲庭問起她們,有沒有見過兩個外地的老者,姐妹倆不止是見過。
“豆豆會害怕,是因為那個老伯跟我舅舅說,要把我們倆帶走,他要收我們當徒弟。
”
“我和豆豆都覺得他有些可怕,豆豆很不喜歡他,害怕舅舅真的把我們賣給他。
”
殷雲庭拿出了一張畫像。
“是這個人嗎?
”
他本來就畫了龔老頭的畫像的,自然是留着一張在身上。
小藕一看到畫像,臉色一變,也流露出幾分害怕來。
“是他。
”
她緊張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有那個老頭的畫像,而且畫得這麼像!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畫得跟本人那麼像的畫!
這是怎麼畫出來的啊?
殷雲庭拿畫像的時候是特意側着,不讓豆豆看到的,省得小丫頭又吓哭了。
聽到小藕這麼說,殷雲庭和陸昭菱對視一眼。
“他是在哪裡見過你們?
為什麼會想收你們為徒?
”
“他不是第一次來了這裡了,上次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個大姐姐的,”小藕說,“當時他們就跟我買了燒餅,那老伯盯着我看了很久。
”
“然後那個大姐姐就問他,是不是覺得我适合,我也不知道适合做什麼,但是覺得他有點可怕。
”
那老頭盯着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拆骨出來研究一樣。
她很害怕。
“那老伯說,有她就夠了,現在沒興趣帶這麼小的徒弟。
”
“可是這次他又來了,這次他身邊沒有那個大姐姐了,他來的時候我舅舅正好來買酒經過,就被他遇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