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40章 仿佛求抱
束小楓都震驚了。
“我們莊子上一個喂牛的,錢财都快比我還多!
”
陳大人也有點兒惆怅了。
“富,是真富啊。
”
這誰能看得出來呢?
除了這些,還找出了很多瓶瓶罐罐的,裡面裝着各種氣味各不相同的粉啊液體啊丸子啊,奇奇怪怪。
還有一個大木箱,一打開,裡面全是骨頭,各種各樣的骨頭。
衙役們看到這些骨頭,人都不好了。
“殷公子,這裡面不會有人骨吧?
”陳大人也去看了一眼。
殷雲庭仔細看了看。
大家本來以為都是一些獸骨,結果,殷雲庭還真的從裡面撿出來幾塊骨頭。
“這幾塊是人骨。
”
手臂,小腿骨,肩胛骨之類的。
衆人的神情都是一變。
那個帶他們過來的佃農是站在外面沒進來的,但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突然說,“大人,小的想起來了,兩年前有個過路的,是要進京城去的,但迷路了走到了莊子這裡來,就留他過了夜。
”
陳大人走了出來,聽他繼續說下去。
“當時小人的媳婦給他做了些吃的,他還說,明天走的時候會給些銀子,讓我媳婦再幫他烙幾個餅,他帶着進城。
”
“可第二天我媳婦把餅烙好了,卻怎麼都找不着他了。
問了很多人,都說沒看到他離開莊子,但是有個孩子說,半夜起來,看到有人往牛棚那邊去了。
”
“我媳婦讓我過來問問盛哥,盛哥卻說沒見過人。
”
佃農的臉色都白了起來。
“大人,您說那個人,會不會被盛哥殺了啊?
”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年紀幾何?
叫什麼名字?
回頭本官回去查一查,那段日子可有人來報過官。
”陳大人讓人帶着這佃農去細問了。
“人骨隻剩了幾塊,不見的那些很有可能是被拿去布什麼符陣了。
”殷雲庭說。
畢竟,在梨山上看到的那個符陣,也用了不少骨頭。
束小楓覺得難以置信。
為什麼世上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樣的人竟然還在他們家莊子裡待了這麼多年。
“這些錢财......”殷雲庭看向束小楓。
束小楓趕緊說,“交給殷公子和大人處理,我們肯定不拿。
莊子裡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可給他盜的,所以這些肯定是他從别處得來。
”
他也不可能占為己有。
陳大人也趕緊說,“等陸小姐回來,聽她的。
”
殷雲庭看了他一眼,有點兒哭笑不得。
陳大人是官,這些該由他處置,換成别人估計早讓衙役搬回府衙了,怎麼可能交給陸昭菱來決定?
(陳大人:那你有所不知,換成幾個月前的我,也是早搬回去了)
他們從盛往房子出來,就看到了諸然和郁可仙。
束小楓看到郁可仙,神情有點複雜,但是沒有像以往那樣,見到她馬上就歡喜地叫郁師姐。
“殷公子,昨晚多謝你和陸小姐相救。
”郁可仙看向殷雲庭。
“不用,你們付了錢的。
”殷雲庭淡淡地說。
束小楓還以為郁可仙第一個說話的是自己,沒想到她是先跟殷雲庭說話了,一時間神情又有些郁郁。
郁可仙這才走到他面前,愧疚地看着他,“束師弟,謝謝你,還有,我對不住你,請你原諒我。
”
束小楓嘴唇動了動。
他想說沒關系,但以前很容易說出來的這三個字,這一次卻怎麼都難以說出來。
郁可仙自然也看出來了。
她眼睛都紅了起來。
“束師弟,你就别生我的氣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我不想的。
我當時實在是太害怕了,你知道我從小就很害怕那些軟趴趴的長蟲,當時,當時我真的以為有那種東西鑽到我手裡去了,我害怕得不行,整個人都吓傻了。
”
生死和極度恐懼之下,她是做了不對的事,但是不是情有可原?
“你還不了解我嗎?
我平時不會那樣的啊,我以前也對你很好的不是嗎?
你就原諒我吧,你要是不原諒我,我會受不了的。
”
郁可仙說着,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陳大人看向殷雲庭,“殷公子,我們不如先去外面等陸小姐和王爺?
”
在這裡看郁可仙哭哭啼啼的,可沒什麼好玩。
“大人請。
”
“殷公子請。
”
兩人沒理會郁可仙,齊齊走了。
衙役們也搬着東西跟着離開。
一到莊子外面,就見林夫人和林嫣然已經站在林榮身邊,一家三口都在說着昨晚的經曆。
陸昭菱和晉王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還有一個戴旭,醒過來了,被随從背着出來了。
“陸小姐!
王爺!
”
戴旭一看到他們,就拍了拍随從,“快跑過去。
”
他醒來之後整個人恐懼得要死,那種恐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感覺自己像是随時要被人活生生釘到棺材裡埋起來那種恐懼。
而且,很真實。
他在屋子裡根本就躺不下去,非得讓随從把他背出來。
如果陸小姐和王爺還沒回來,他就在外面的日光下待着!
好在一出來就看到他們了。
陳大人還在想着,這麼走過去會不會打擾王爺和陸小姐說話呢,誰知道他們小兩口此時在說着什麼?
結果戴旭是一點兒這方面的考量都沒有,遠遠就扯着嗓子叫出來了。
啧,昨晚被背回來都成那樣子了,現在竟然還能這麼高調出現在衆人面前?
換成他,多少都會有點兒尴尬臉紅了。
陸昭菱和周時閱同時看了過來。
戴旭身上穿的是束小楓的衣服。
昨晚回來的時候,他是用一些樹葉枝條蓋着的,因為青鋒青林他們在山洞裡雖然找到了他的衣服,可都泡了血,沾了不少粘糊奇怪的東西。
就那樣子也不可能再給戴旭穿上了。
可戴旭那模樣,青林他們都表示挺嫌棄,誰也不想把衣服脫下來給他披,于是,扯了一些軟枝條樹葉,随便編一下蓋着。
畢竟那麼明晃晃白斬雞背回來,不太好看。
現在戴旭還是頭發散亂的。
臉上還有些傷痕。
其實他身上也有。
“陸小姐,是你救了我,嗚嗚,你救了我啊!
”戴旭對着陸昭菱伸出雙臂,仿佛求抱。
周時閱目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