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你這個來自蔚藍星的孽種，憑你也配指責本座？”
“玄女樓内早有規定，凡門内弟子，若與他人結為道侶，就算不退出玄女樓，也不得在玄女樓内擔任任何職務。”
“你那賤人母親，在蔚藍星生下你這個孽種，回來後隐瞞消息，繼續擔任玄女樓三樓主之位。”
眉頭輕挑，大長老面目變得猙獰，聲聲句句也是無比陰狠。
聽着耳邊響起的聲音，葉傾雪氣的身軀不停顫抖。
雙拳緊握，怒道：“不許你侮辱我阿娘！”
大長老冷笑道：“侮辱？本座說的，可半句假話？”
“澹台清這小賤人也是如此，既然已經與人苟合，更生下那孽種。卻還有臉，來繼續擔任玄女樓樓主之位。”
“說到該死，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賤人，才是真的該死！”
話到最後，大長老眼裡怒火更盛，身上氣息更以驚人速度攀升。
澹台清貝齒輕咬，心中怒火熾盛，可話到嘴邊，卻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不是無從反駁，隻是反駁的話，不該是從她口中說出。
一旁，上官蓉聲音在此時響起。
“玄女樓以往是有這樣的規定不假，但先前太上長老已經傳出消息，将這一條飛出。
大長老仍以這樣的理由說事，又想說明什麼呢？
還是說，大長老隻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
以往性格溫和的上官蓉，此刻說話時，也是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玄女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憤怒、傷心的不隻澹台清一個。
平日裡，她負責玄女樓大小事務最多。
跟門内絕大多數的弟子，也最為親近。
門内絕大多數弟子，不管修為境界高低，對她也是最為敬重。
而如今，衆多弟子的音容相貌還停留在她的腦海中。
可人……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呵呵，随你們怎麼說，本座隻知道，這世上從來都是成王敗寇。”
“現如今，你們已經敗了，負隅頑抗，也不過是讓你們下場變得更加凄慘。”
“放棄抵抗吧！後面這幾個小家夥，這一戰，本就是本座和澹台清之間的争鬥，與你們無關。
你們若是願意選擇歸順本座，仍是玄女樓一員。”
“劫難過後，本座會帶着你們重建玄女樓。”
大長老冷笑連連，面對上官蓉的氣憤之語，卻并不選擇接話。
她也清楚，這件事上自己根本不占理。
繼續争論下去，除了動搖自己心性和浪費時間，根本沒有其他意義。
與其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倒不如盡快解決澹台清等人。
玄女樓大多數門人弟子慘亡，但還是有部分弟子僥幸逃出。
抓緊時間，還能盡可能多收攏一些玄女樓門人。
想法目标明确，話說到一半，大長老目光越過澹台清，迅速看向後方站着的十餘道身影。
眸中眼神依舊癫狂，可說話聲音，卻一下子變得溫和許多。
循循善誘的語氣，盡顯真誠态度。
聽到這話，原本低着頭，滿懷絕望，惴惴不安的衆人。
當即便有數名修士，猛地擡起頭，眼裡閃爍着強烈的求生欲望。
不管大長老從哪裡得到助力，眼下人數數倍于自己這一方。
真到動手，結果可想而知。
能修煉到出竅期，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放棄生的希望。
能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終究隻是少數中的少數。
目光閃爍，幾人忙又看向上官蓉和為首的澹台清。
“你們幾個小家夥，跟我們走到這一步，真以為她還會放過你們嗎？”
“還是說，你們到現在都沒看明白，現在的大長老，入魔極深，早已不是咱們熟知的那個大長老！”
上官蓉俏眉微蹙，口中聲音立時響起。
若真能讓身後這些門人弟子活命，哪怕犧牲自己，她也甘願。
至于澹台清，她相信也一定是跟自己同樣的想法。
“可是……我們不想死，想活！”
内心動搖的幾名修士，快速張望着交換目光，随即又緩緩低下頭。
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上官蓉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孩子，你們盡管過來，有本座在，她們幾個不敢對你們怎麼樣。”
大長老和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
聽到這話，低着頭的幾人，一點點挪動步伐，緩緩向前方大長老所在位置走去。
幾人有了動作，連帶原本意志還算堅定的幾人，也都動搖起來。
不消片刻，足足九道身影，越過上官蓉，越過最前方的澹台清，走到大長老跟前。
而留在澹台清、上官蓉身後的，除了葉傾雪、李飄月外，就隻剩另外三名意志格外堅定的修士。
“見過大長老！”
來到大長老跟前，為首一名修士率先恭敬行禮。
“好，很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大長老笑着點頭，話音未落，眸中寒芒乍現。
沒有多餘動作，便有滔天威壓散發，加持在這走出的九道身影身上。
合體期大能的威壓，分神期修士尚且難以承受，更不要說出竅期。
威壓落下，隻覺好似天崩地裂。
根本來不及有半點多餘動作，便一個個全身骨骼盡斷，口中鮮血狂噴。
身軀也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大……大長老，為……為什麼？”
“你……你騙我們？！”
無力癱倒在地上，幾人身上生機流逝，有人眼珠泛着黯淡光芒，艱難發出不甘、不解的聲音。
本以為是求生之路，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下場。
“你們這些小家夥，枉你們在這修仙界修煉這麼多年，想法竟然還這麼天真。”
“今日，你們能因為本座這番話背叛澹台清他們。他日，怕也會因為别人的淫威背叛本座。”
“如你們這樣的門人弟子，本座可不需要。”
大長老冷笑一聲，和善語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冷酷與漠然。
随她話音落下，地上奄奄一息的幾人，也徹底咽氣，生機全無。
“大長老，你……”
将這一幕看在眼裡，澹台清、上官蓉怒火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