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澹台清本就性格清冷，加上以往扺掌玄女樓刑罰戒律。
宗門之中，從上到下的門人弟子，對她往往懼怕居多。
幾個姐妹當中，唯有上官蓉跟他最為親近。
此時此刻，澹台清隻覺心痛無比。
“心痛了嗎？我等修士，想在這修仙之路走的更遠，自當斷情絕欲。”
“你昔日扺掌刑罰戒律，在這點體會應當遠超其他人才對。而你……卻動了情。”
“動情也就罷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本座争奪這樓主之位。”
“論資曆，論能力，本座比你們哪個樓主差了？當年若非邵艾使詐，陰謀算計，本座又何苦早早入了長老閣。”
“說是監察樓主之責，實際上呢，宗門上下，不還是把持在你們幾個樓主手中。”
看着澹台清臉上表情，大長老手提歲月如梭，臉上流露出癫狂表情。
說話間，不禁想起昔日種種，看向澹台清的眼神，恨意如爆發的火山。
這份恨意，不光是因為澹台清，更因為上一任樓主邵艾。
隻是邵艾早已身死道消，這些恨也就自然落在如今的澹台清身上。
“那邵艾死都死了，竟然還要把樓主之位傳給你。”
“邵艾本座沒鬥過，但她不一樣早早喪命？可你呢……憑什麼跟本座争？”
“你看看，就因為一個樓主之位，如今的玄女樓被你搞成什麼樣。又有多少門人，因你的選擇而慘亡。”
聽着耳邊響起的聲音，誰對誰錯，澹台清自是心知肚明。
目光從餘下的葉傾雪幾人身上掃過。
卻并沒有出聲反駁什麼，隻是無力的緩緩閉上了眼。
此刻，自己也已經是窮途末路。
哪怕有心想為葉傾雪幾人謀一條生路，奈何此刻已是絕路。
尤其四妹上官蓉身死，更讓她鬥志全無。
“怎麼這就選擇放棄抵抗了麼……是希望你死之後，本座能大發善心放他們一馬麼？”
“可惜，從她們選擇站在你那一邊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結局。”
“當然！在讓你死之前，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所有選擇相信你的人，一一在你面前倒下。”
大長老神情癫狂無比，歲月如梭劍鋒先是指向澹台清心口，轉而又調轉方向，緩緩指向一旁的葉傾雪五人。
而在大長老說話同時，在場圍攏的衆多，不管是來自玄女樓之外，還是本就是玄女樓之人，也是不自覺後退數步。
大長老此刻這般模樣，明顯給人一種精神不正常的感覺，讓他們也不禁感到害怕。
萬一發瘋，說不定自己這些同一陣營的存在，都會遭受連累。
至于說不滿，卻是沒人敢表現出來。
誰讓大長老修為境界，還是此刻場中最高的一個。
哪怕另外兩名遮掩氣息、樣貌的合體期初期大能，眼神中也流露出忌憚目光。
同一時間，被歲月如梭劍尖所指的葉傾雪五人。
臉色齊刷刷變得慘白，隻覺心髒好似被一雙雙無形大手緊緊攥住，随時可能被捏爆。
“你的目标是我，何必為難他們！”
澹台清重新睜開雙眼，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
一路走到這裡，已經有太多人為她而倒下。
“呵呵，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嗎？”
“本座想讓你死，随時可以殺你，但本座就是不想這麼便宜你。”
“邵艾是死了，但她帶給本座的痛苦，本座卻要全都奉還在你的身上。”
大長老連連冷笑。
話落，真元運轉，手中歲月如梭再放光芒。
沒給澹台清再多說的機會，當即就要出招。
也就在這時，一陣清風突然從遠方襲來。
清風徐徐，拂面隻讓人感覺到十分的舒服。
不管大長老，還是在場其他合體期、分神期修士，卻都在這一刻神色微變。
從這風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氣息中蘊含着一絲無形殺機，似乎隻要衆人膽敢輕舉妄動，當場便要斃命。
“就算天要她死……吾也……不準！”
随之而來的，是一道冷漠聲音。
聲音盡頭，卻見一名身穿粗布麻衣，身上遍布傷痕，臉上沾染點滴血迹的身影，正緩步走來。
來人步伐不快，可每一步邁出，都是數丈之遙。
更讓人意外的是，來人的修為境界。
分神期大圓滿巅峰，不算低，也不算高。
起碼跟場中一衆合體期存在，修為境界上仍有着相當明顯的差距。
可頂着這麼大的差距，來人在大長老幾人合體期威壓下，卻全然不受半點影響。
如此現象，更讓在場衆多修士感到詫異。
“是你！東海劍聖柳華，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從那兩名合體期道友的截殺下離開？！”
大長老聲音響起，大感意外的同時，目光下意識向柳華身後方向遠眺。
要針對澹台清一夥，她又怎可能忽視東海劍聖柳華的存在。
劍聖之名，在這修仙界當中，可不是什麼修士都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更不要說，柳華的東海劍聖之名，是過往無數修士公認出來。
哪怕柳華修為境界仍停留在分神期，她也沒敢大意。
特意分出兩名合體期初期大能，負責截殺這東海劍聖柳華。
在她設想中，以分神期修為境界，同時遭遇兩名合體期初期大能圍殺。
柳華縱有越天之能，也是非死不可的。
可沒想到，此刻柳華竟能活着來到這裡。
反倒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不見了行蹤。
“不用看了，你要找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柳華聲音不大，語出更是驚人。
“什麼？！你……竟能做到，以分神期修為境界，越境斬殺兩名合體期？”
大長老神色驚變，不由驚呼一聲，審視目光反複在柳華身上掃視。
這番話，更引得全場一片嘩然。
以分神期修為，跨越大境界斬殺合體期存在，還是兩名？
這……當真可能嗎？
不論修為境界高低，在場衆多修士快速眨着眼，心裡充滿疑惑。
但看柳華、大長老的神情反應，似乎真是存在這種可能。
隻在頃刻功夫，兩名遮掩氣息、面容的合體期初期修士，快速相視一眼後，神色一凝，暗暗提高了警惕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