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番外15
腦海裡有無數畫面閃過。
年少的他被一群宛如混混的人圍住,他們手持棍棒,嘴裡說着他們來要他的命,他奮起反抗。
畫面一轉,他站在被告庭上,被指防衛過當,過失殺人,被判入獄十年,周圍是各種人議論嘲笑的聲音,他被關進監獄,十年牢獄之災,他在裡面受盡折磨,他努力活下來,勢要讓害他的人嘗嘗身在地獄的滋味。
他出獄後,僞裝纨绔無所事事,實則悄然謀劃,尋找當年的真相,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叫蔣黎,她很奇怪,沒有任何緣由地接近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生氣,起初他覺得她或許是宴司州派來接近他監視他的人。
而後的一年他卻發現,她跟宴司州一點關系都沒有,并不是誰派來的,她看他的眼神裡總是藏滿愧疚,他不明白她這種愧疚從哪裡來。
再後來一個叫何蘇念的女人找到他,還是在酒店的房間裡,關鍵還被他這個乖巧聽話,從不生氣的女朋友撞見了,她誤會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發火,她直接将一塊牛排甩在了他臉上,然後氣勢洶洶地走了。
那天他沒解釋,他對何蘇念不了解,卻知道何家對他有用,那天之後宴家逼他娶沒人願意娶得何蘇念,他為了跟何家談條件順勢應了下來,他知道當時的他僞裝成一個聽話無用的公子哥,就算他自己不應下,這件事也會落到他頭上,還不如他自己應了,省了點麻煩,更多了談判的籌碼,隻是這件事情委屈了他那個沒脾氣的女朋友。
知道他要娶何蘇念後,這個沒脾氣的女朋友來跟他提了分手,他應了,卻不知道這時候的她已經懷孕了,孩子是意外,他知道後覺得應該對她和孩子負責,但他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他重新給她找了一套房子,用八千萬幫她解決了那個麻煩的父親,他以為他能用這八千萬幫她跟這個吸血的家庭切斷一切聯系,沒想到卻将她推進了一個巨大的深淵。
蔣費伍利用這筆錢去賭博,輸了一大筆錢,他沒有遵守承諾放過蔣黎,而是繼續纏着蔣黎幫他還債。
這件事還被何家利用,何蘇念逼蔣黎打掉孩子,捐出子宮,其實他知道何蘇念的目的不是蔣黎的子宮,而是蔣黎打掉孩子,為了保護蔣黎,他說蔣黎生下孩子後會抱給何蘇念養。
這件事徹底傷了蔣黎的心,蔣黎用盡全力的想要逃離他,可他卻不想她離開,也知道她離開他将孤立無援,他逼着她留在他身邊,任由其他人羞辱她,他希望她向他求助,可這個倔強的傻子卻一聲不吭。
蔣家為了逼她幫忙還債,想出了用跳樓自殺的方式,沒想到弄巧成拙,蔣費伍真的死的,蔣費伍的死不是蔣黎劫難的結束,而是開始。
蔣黎的日子更不好過,日日被催債,他不能讓她有事,所以去了賭場,拿命換來了為她還債的機會,他也借着這個機會假死,騙過了宴家的人,讓他們放松警惕。
何家的幫助起到了作用,他靠着股份進入了宴氏,并找到了當年宴司州污蔑他的證據,找出了宴氏集團這些年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一起曝光。
宴衡和宴司州一直以為他最終的目的是拿到宴氏,其實不然,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毀了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他做到了,可蔣黎也受到了牽連,她被綁架了,為了救她,他跟宴司州一起墜入了大海裡,再醒來時旁邊坐着一個奇怪的女孩,她叫宮硯清,為什麼覺得她奇怪,大概是她很像他記憶裡的一個人,宮硯清對他的好,像那個人一樣沒有緣由,可是那個人是誰,他想不起來......
現在,一切記憶如潮水回溯,宴遲在一片畫面中猛地睜開了眼睛。
宴家,宴司州,宴衡,何蘇念,還有蔣黎,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大腦又傳來一陣刺痛,宴遲擡手捂住頭,碰到的是一圈紗布,看着周圍的一切,他眸子沉沉地冷了下來。
何蘇念來報複他和蔣黎,他受傷暈倒,蔣黎當時腹痛不止......
蔣黎!
宴遲一把拔了自己手上的吊針,起身下床,正要打開門出去時,他的手卻頓住。
他聽到門口有兩個人在說話。
“我們還要在這裡守多久?
這個人一天一夜了,也沒有要醒來的迹象,跟死人一樣。
”
“雇主花了錢讓我們守在這裡,我們就守着吧,守着一個死人總比活蹦亂跳會跑的好多了,另外兩個兄弟守的那個女人,一個不留神就差點壞了事,還被訓斥了一通,像我們這樣多好,省心多了。
”
“照你這樣說,這人不醒來我們才是最省心的。
”
“那是。
”
從他們的口中,宴遲聽出了大概,那個女人應該指的就是蔣黎。
很顯然有人派了人在這裡看住他,同樣的,蔣黎那裡也是。
但聽他們話裡的意思,蔣黎是沒事的,隻是蔣黎的孩子......
蔣黎懷孕才七個多月,而那時她腹痛不止,不知道後面孩子怎麼樣了。
宴遲的心懸了起來。
“宴老先生。
”
突然,他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有人來了。
宴老先生,宴衡,他那父親!
宴司州死了,宴氏破産,宴衡原本就将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在更是恨不得将他剝皮抽筋。
現在并不是讓他們知道他醒來,打草驚蛇的時候。
宴遲轉身回到病床上躺下,下一刻門也被打開了。
宴衡去何蘇念那完成了目的,此刻他心情不錯,隻不過看到病床上的宴遲時,他又一臉冷色。
他真是恨不得弄死他,可他又不忍心讓他這麼輕易地去死,他要讓他也嘗嘗失去親身骨肉的滋味。
宴衡沒有發現宴遲已經醒了,他走過去在宴遲身邊坐下,聲音幽幽道:“宴遲啊宴遲,你把宴家害成這樣,又害死了你的親哥哥,你可想過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你的妻兒也會落在我的手上,你們的命都在我手上,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三個死的,我要好好地折磨你們,我也要讓你體會一下失去所有是什麼滋味,所以你最好快點醒來,為父簡直迫不及待了。
”
妻兒,三人,所以蔣黎暫時沒事,他們的孩子也沒事。
得知了這一消息,宴遲心中就有了幾分籌謀。
宴衡不會時時刻刻待在這裡,但他派來的人卻會時時刻刻在這裡盯着。
因為宴遲還沒醒,這邊的人總會放松幾分警惕。
可蔣黎那邊卻不一樣,已經有一次差點讓蔣黎偷偷打電話的經曆了,盯着蔣黎的人更是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特别是蔡紅幾人,雖然蔣黎的話讓他們有所忌憚,但他們卻不可能因為害怕就放了她。
因為蔣黎逃跑害他們被數落了一通,他們故意不給蔣黎晚飯吃,而他們自己三人坐在旁邊,吃得很香。
“蔣黎,你餓不餓?
”蔣小小端着一碗飯在蔣黎面前晃悠。
蔣黎沒說話。
蔣小小嗤笑出聲,“活該,餓死你,讓你想偷偷打電話,偷偷逃跑害我們挨罵,你要是乖乖地待着又怎麼會沒有飯吃呢。
”
蔣黎不說話,任由她在旁邊嚣張得意,他們吃飽喝足,見蔣黎也不向他們求饒,蔣小小覺得沒意思急了,視線落在醫生為蔣黎用上的鎮痛泵上。
蔣黎做完手術後的六個小時,麻藥勁就過去了,而她的手術切口,因為麻藥勁過去而疼痛,醫生就給她用了鎮痛泵,減小她的疼痛。
蔣小小看着那小小的儀器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媽,你看姐姐的精神多好啊,我看她就是太舒服,精神太好了,所以才會想着去聯系外人,既然精神這麼好,這麼舒服,我看這個鎮痛泵就不需要用了吧,多費錢啊,我們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人家,這東西按天算錢,我們哪裡用得起啊。
”
蔡紅明白了蔣小小的意思,她的眼中也升起幾分陰狠的笑,“小小說的是,這麼有能耐,想必身上也沒有痛的地方,那這東西用在她身上就是浪費,浪費資源浪費錢,還不如給需要的人。
”
“是呢,媽,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幫她把這東西拆了。
”
說着,蔣小小笑着瞥了眼蔣黎,去叫醫生去了。
蔣黎放在被子下的手收緊,她自然明白這個鎮痛泵拿走意味着什麼,她的手術傷口就算用了這個鎮痛泵也會有輕微的疼痛感,若是不用,可想而知她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
蔡紅幾人在等着她求他們,他們通過讓她屈服,看她痛苦獲得快感。
隻是蔣黎知道他們既然已經打了這個主意,就算她真的求他們,他們也不會停手。
蔣黎什麼話都沒說,他們慣于用這些伎倆。
醫生被蔣小小叫了過來,醫生對他們說了,拿掉這個鎮痛泵蔣黎傷口的疼痛會很明顯,顯然醫生建議繼續用着。
可蔡紅幾人堅持要醫生拆了,說沒錢用不起了,若是繼續用着,他們也不會再付錢了。
醫生聽到這也沒有了辦法,隻能按照他們的意思做。
而就在醫生靠近蔣黎時,蔣黎趁機将一張紙條偷偷塞進醫生的手裡。
醫生眼中湧出了幾分意外,蔣黎輕輕的搖了搖頭,醫生偷偷看了三人一眼。
孕婦剛生産完,把孕婦的鎮痛泵拆了,讓孕婦痛苦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醫生看蔣黎祈求的眼神,偷偷收了那張紙,捏在手心裡,沒有被發現。
将鎮痛泵收走,醫生對三人道:“好了。
”
蔡紅一邊謝過醫生,一邊笑着看着蔣黎。
蔣黎明顯感受到了疼痛,那是幾厘米的傷口,沒有止痛的東西,當然疼了,蔣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欣賞着蔣黎痛苦的神色,絲毫沒有發現醫生的異常。
蔣黎餘光看到醫生的身影出去,紙條是她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偷偷寫的,希望這次能有用。
醫生走到無人處打開紙條,紙條上的字歪七扭八,可以看得出來是在非常緊張的情況下寫的,雖然上面的字寫得不好,但拼湊起來還是能看出是一句話,寫着:救命,幫我打個電話。
蔣黎将電話寫在了下面。
醫生遲疑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想到蔣黎剛剛滿是求助的眼神,醫生還是拿出手機,幫她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秒被接通,沈甯苒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多陌生電話,開口問,“你好,你是?
”
醫生連忙道:“我是醫院的醫生,剛剛一個剛生産完孩子的産婦偷偷塞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着救命,另外就是你的電話号碼,她現在好像有什麼危險。
”
那邊的沈甯苒聽到這話,立刻問,“那個産婦叫什麼名字?
”
醫生跑去護士台,翻了翻住院病人名單,“叫蔣黎,是昨天晚上進的我們醫院,早産,生下了一個七個多月的女嬰。
”
沈甯苒在聽到蔣黎的名字時,瞬間意識到是出事了。
昨晚,也就是蔣黎從她家離開後回家出的事情。
“産婦和嬰兒都還好嗎?
”沈甯苒緊接着問。
“産婦狀态還不錯,嬰兒是早産,現在在保溫箱裡。
”
“産婦的身邊有人在看着她是嗎?
”
沈甯苒清楚蔣黎既然出事了,還需要偷偷給醫生塞字條向她求助,那麼她一定是被監視起來了。
“是的,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婦人,帶着兩個看着二十幾歲的男女。
”
“看下陪床記錄,方便說一下他們的名字嗎?
”
沈甯苒聽着醫生的描述,感覺盯着蔣黎的人是蔡紅母子三人。
陪護病人都是需要登記的,這是醫院的規矩,醫生找了找,告訴沈甯苒的名字果然是蔡紅母子三人。
沈甯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蔣黎和宴遲住在一起,蔡紅母子三人沒那本事把她弄到早産,還把她監視起來。
除非這件事背後還有人。
沈甯苒理了理思路,想給宴遲打個電話,但很快又歇了這個心思。
這已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宴遲要是沒事早想辦法救蔣黎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個人是一起出事的。
沈甯苒想了想,對醫生道:“麻煩您想辦法轉達她,我已經知道了,會想辦法的。
”
沈甯苒怕醫生跟蔣黎傳達多了會被發現,所以隻說了這一句。
“好。
”醫生也答應了下來,“需不需要我報警?”
“先不用,警察辦案講證據,監視她的這幾個人可以說是她的家屬,他們沒做什麼事情,報警也沒用,隻能打草驚蛇,很感謝你願意幫我們這麼多,請問怎麼稱呼?
”
“我姓陳,是今晚的值班醫生。
”
“好的陳醫生,你若是願意幫忙的話我們保持電話聯系,日後必有重謝。
”
陳醫生看了看周圍,“需要怎麼幫忙?
”
沈甯苒慶幸蔣黎遇到了一個善良的醫生,“具體怎麼做我想好了聯系你,你先按照我剛剛說的告訴她我知道了,讓她安心,但你自己也要小心,周圍一定有盯着她的人,跟她接觸的人,他們都會有所懷疑,你不能露出破綻。
”
陳醫生深吸一口氣,也不敢再左顧右盼了,她拿着手機,又去拿了一份病例,若無其事地走進一間病房裡,故作在查房。
“我明白,你們這是惹上仇人了嗎?
我會不會有危險?
”
“放心,你的安全我會保證,但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能被發現,不然她們母女也會有危險。
”
“嗯。
”
“等會麻煩你用短信把醫院的地址和她病房信息發給我。
”
陳醫生應下,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的沈甯苒捏了捏眉心,疲憊的面色中帶着幾分頹然,剛辦完父母葬禮,她努力地想從失去雙親的痛苦中走出來,可她做不到。
但蔣黎她不能不救,沈甯苒打起精神,掀開被子下床,薄瑾禦走到門口就看到沈甯苒要出去,他緊張地拉住沈甯苒的手,“要去哪?
”
看着薄瑾禦緊張得生怕她想不開的神色,沈甯苒拍了拍他的手,“我就是下樓而已,蔣黎出事了,我得去想想辦法。
”
薄瑾禦有時候想蔣黎的事情真是一個麻煩,總是需要沈甯苒耗費大量的精力去處理。
沈甯苒自己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又要去處理她的事情。
“她又出什麼事了?
”
“早産被控制在醫院,我現在不清楚具體情況。
”
薄瑾禦皺了皺眉,“你現在要去醫院?
”
沈甯苒自然不能莽撞地去醫院,蔣黎既然偷偷的聯系她,必然是不想打草驚蛇,她恐怕有什麼軟肋被他們捏在手上,而蔣黎現在的軟肋不就是孩子嗎。
“不,還不清楚情況,不能貿然去醫院,否則會适得其反。
”
沈甯苒得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控制蔣黎,指使蔡紅幾人監視她的人究竟是誰,再做下一步決定。
莽撞行事,隻能害了他們。
“等着。
”薄瑾禦拉沈甯苒回房間,然後拿着手機出去了。
不多時,薄瑾禦走了進來,“事情是昨晚出的,何蘇念帶人去了他們所住的公寓,這件事驚動了警察,但何蘇念卻并沒有被抓,是宴衡保了她。
”
事情很清晰了。
宴家,何家都有份,那麼蔡紅就是被他們找回來,受他們指使的。
何蘇念這個人沈甯苒都快忘記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幾個月,她居然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何蘇念發瘋傷人,宴衡正好利用何蘇念這麼瘋子報仇。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宴家現在根本不足畏懼,何家她也有所了解,恐怕除了何蘇念,沒有人真的願意惹事。
所以隻要處理了何蘇念和宴衡這件事就簡單了。
可孩子......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太脆弱,經不起任何意外,沈甯苒還不知道孩子具體的情況。
醫院。
蔣黎疼得唇瓣發白,滿臉冷汗,她捂着腹部,疼得她下意識想蜷縮起來,可一動拉扯到手術的刀口,疼痛十倍加劇,疼得她直掉眼淚。
“哧。
”蔣小小笑出聲,雙手抱臂彎下腰看着蔣黎,“蔣黎,你現在舒不舒服,還有沒有力氣打電話找人救你?
”
蔣黎咬牙,“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
“報應?
哈哈哈,媽,她這是還威脅我們呢。
”
蔡紅翻了個白眼,“蔣黎,你就别再吓唬我們了,你之前那些話我都想明白了,我們根本不會有事,我們以照顧你的名義待在這裡,又沒對你做什麼,就算你之後真被人弄死了,警察也查不出我們的錯處,所以我們根本什麼都不需要怕。
”
“天真,可笑。
”
“天真可笑?
”蔡紅一把捏住蔣黎的雙頰,“要是有鏡子,我真想讓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到底是誰可笑。
”
“媽,别理她,她就是死到臨頭還嘴硬呢。
”
這時,門口傳來兩聲敲門的聲音。
三人瞬間緊張起來,蔡紅松開蔣黎,看向坐沒坐相癱在沙發上的蔣豪,“阿豪,你去開門。
”
蔣豪不耐煩地站起來,打着遊戲問,“誰啊?
”
他走去開門,蔡紅警告得瞪了眼蔣黎,“我可告訴你,你的女兒還在我們手裡,那小小的一個小東西,脖子一掐就斷了吧?
你要是敢耍花招,你的女兒可就完蛋了。
”
蔣黎抿緊唇沒說話,見狀,兩人才滿意。
進來的是剛剛的陳醫生,陳醫生還帶着兩名護士進來,“你好,查房。
”
“查房?
”蔡紅狐疑問,“醫生,查房不是隻有早上和下午兩次嗎?
怎麼這會又查房?
”
陳醫生拿着單子,走到蔣黎身邊,面對蔡紅的疑惑絲毫不慌道:“她的情況比較嚴重,早産加難産,最後不得不剖宮産,我們也不敢松懈,多檢查幾次,安心些。
”
醫生說着就上手幫蔣黎檢查,見三人站着紋絲不動,醫生回頭看了眼蔣豪,“我要檢查産婦手術刀口,男士回避。
”
蔣豪看了眼蔡紅,蔡紅示意他出去,而她和蔣小小留在這裡,她想剛剛警告過蔣黎了,蔣黎也不敢做什麼,除非她不想要她女兒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