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完全不知,清風這才相信她什麼也不知道,便認認真真地解釋道:
“就上一次,您中毒的時候,他,以身為您解毒,那時,他便染上了瘟疫,不過次日清晨,他便在第一時間找上楊太醫為他針灸解毒了,或許是因為剛剛染上的瘟疫,所以針灸過後,他并沒有什麼不适,似乎很快就恢複了……”
說着,清風咽了咽口水,“我還以為,您知道這件事。
”
蘇時錦的眼皮跳了又跳……
是了,瘟疫會通過親密接觸傳播的事情,還是自己告訴他們的……
那時自己身上的瘟疫還沒有解除,就與楚君徹發生了那樣的事,楚君徹确實有可能會被自己給傳染。
但是當時自己不清醒,忘記了那件事,楚君徹難道也不清醒嗎?
他明明知道與自己圓房,就會染上瘟疫,他怎麼還……
甯願事後針灸,都不願……
要不是清風提起,自己估計都想不到這層。
難怪他會突然問自己,近日楚君徹身子狀況如何……
楚君徹也真是的。
默默地在背後做了那麼多,總是什麼也不說,真真是傻的不行。
自己也傻。
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都沒關注到……
估計楚君徹從來就沒打算跟自己提起,生怕自己為他擔心……
看了眼旁邊一本正經的清風,蘇時錦又說:“你該不會……隻是故意提醒我一句吧?
”
清風唇角一抽,“屬下不敢,屬下真的是無意提及!
”
“别那麼緊張,我又沒生氣。
”
蘇時錦無奈的搖了搖頭,“唉,看來以後,關于我家阿徹的事,還得靠清風你了……”
清風眼皮一跳,“姑娘,我……”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還得偷偷告訴我,這樣我才心中有數,知道嗎?
”
清風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知道了……”
“姑娘,你終于回來了!
”
耳邊傳來溫書禾歡歡喜喜的聲音,一擡頭,就見她歡歡喜喜的撲了上來。
蘇時錦被她抱的差點喘不過氣,“别抱那麼緊,元寶呢?
”
溫書禾笑得松開的手,“在樓上呢,離王殿下為了他能得到更好的休息,特意包下了整座酒樓,這裡頭除了幾個保護我們的官兵就沒别人了,這幾日都安全的很。
”
一邊說着,她已經拉着蘇時錦走上了樓,“這兩日元寶身上的傷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偶爾夜裡還能聽到他說夢話,我估摸着,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了……”
“小七呢?
”
“她閑不住,又回到她幹活的那家酒樓去了。
”
溫書禾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帶着蘇時錦進了二樓的一間客房。
而元寶便靜靜地躺在房内,如同睡着了一般。
蘇時錦先是将人全部請了出去,後便從空間裡拿出了那顆永恒丹。
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喂元寶服下,而是切下一些藥粉,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
大概了解其中配料之後,她才将丹藥喂給元寶服下。
這麼珍貴的藥材都用上了,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小家夥就能醒過來了吧?
看着他身上的傷痕累累,蘇時錦的心中五味雜陳。
倘若知曉真兇是誰,她一定要千倍百倍的償還回去!
又在房内坐了一會兒後,蘇時錦才慢悠悠的下了樓。
“多謝少将軍,我确實挺喜歡這個味道的唇膏,一直不曾買到,不知少将軍是哪裡買到的?
”
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了溫書禾的聲音。
才見孫澤川不知何時來了此處,此刻正俊臉微紅的站在溫書禾的對面。
“在下是聽小七姑娘說,你近日一直想買這個東西,恰巧我身上有,便拿過來送給姑娘了。
”
溫書禾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是的,近幾日也不知是為何,嘴唇總是十分幹燥,還起了皮,我也是聽聞現在的小姑娘都在用唇膏,所以才跟小七提了幾句,沒想到,她跟你說了……”
“昨日在她那裡吃飯,她順口提起一句。
”
孫澤川像是在解釋,又說:“這是我從京城出發之前,我娘塞給我的,一般我是不懂女兒家的東西,是我娘總覺得邊境凄苦,便總給我塞一些用不上的小玩意兒……”
“這可不是小玩意兒,這是如今最受姑娘們歡迎的唇膏,有錢都還買不到呢,謝謝你。
”
“……”
直到蘇時錦都下樓了,二人依舊在旁若無人的聊着天……
蘇時錦倒也沒有打擾,隻默默地站在樓梯口處,直到孫澤川都離開了,她才似笑非笑着走上前去。
“笑得這麼開心呢?
”
聽到聲音,溫書禾吓了一跳,瞬間将手中的唇膏放到了身後,“姑娘,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
蘇時錦笑臉盈盈道:“早就下來了。
”
此話一出,溫書禾的臉瞬間紅了紅,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那個,少将軍隻是聽說,我想買最近很流行的唇膏,卻買不到,然後他身上又剛好有,所以才……”
“我知道。
”
溫書禾吞了吞口水,又說:“我與少将軍隻是普通好友,我們這幾日難得才說幾句話的……”
“難得?
”
蘇時錦挑了挑眉,笑着說:“我看你們挺熟的呀。
”
聽到這句話,溫書禾的臉瞬間紅了,“沒,沒有,沒有那麼熟,最多隻是每日都能見到,然後,畢竟相識一場,最多互相打打招呼,我們……”
“我就是随便問問,瞧給你緊張的。
”
蘇時錦笑出了聲。
溫書禾卻表現的有些不知所措,“我怕姑娘誤會少将軍,他是一個很好的人,特别是對待男女之事,他很單純,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他人好,姑娘千萬别誤會……”
“說的這叫什麼話,他人好,你人也好啊。
”
溫書禾的眼眸沉了沉,卻失魂落魄的說:“不,與少将軍相比,我一點也不好,與任何人相比,我都不好。
”
說話間,她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小瓶子,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能夠和少将軍當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
”
蘇時錦的唇角抽了抽,“如果喜歡的話,當朋友也太可惜了。
”
溫書禾臉色一變,“沒有,我沒有,姑娘千萬别這麼說……”
她表現的十分緊張,“我不在意自己的名譽,但少将軍是一個單純的好男人,可不能因為我傷到了名譽……”
蘇時錦一臉無語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緊張成這樣,還說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