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被淩虐侮辱一年後,國公府悔瘋了

第二十二章 畫像

  蘇硯書眼底的怒意如狂暴,幾乎下一瞬間,就要把餘笙笙吞沒其中。

  他臉色鐵青,鍍上一層冷色,連燭火都暖不透。

  “因為這個身份,你不斷往我們身上紮刀子,難不成要蘇家上下,全部因為你這個身份陪葬,你才甘心嗎?

  餘笙笙已經不想來回解釋,這和身份無關,從回來的時候起,她就說過,什麼身份都沒關系。

  隻要一家人在一起。

  當年的話現在實在說不出口,她就是個笑話。

  “介意身份的從來不是我,”餘笙笙聲音平靜,在他的怒火中流淌,“是你,是蘇家。

  “不需要我的時候,說我是表小姐,需要我的時候,就讓我為蘇家。

  “我可以明确告訴二公子,我不會嫁南順王世子。

  蘇硯書定定盯着她,目光似化成箭雨,呼嘯着穿過她的心,她的身體。

  半晌,蘇硯書極慢地笑笑:“原本還想着,你若嫁,就讓吳婆子當做你的陪嫁,一并嫁過去,既然如此……”

  他拉長聲調,聲音如細韌鋒利的絲,讓餘笙笙痛,讓她自己受不住求饒。

  餘笙笙臉色蒼白,心尖淌血,絲線兩端一邊是吳奶奶,一邊是齊牧白。

  最了解她的,還是蘇硯書,輕易就拿捏住她的軟肋。

  見她如此,蘇硯書滿意起身,指尖捏着蜜餞小碟,放在她手上。

  不容拒絕。

  “慢慢吃,都吃光,明天還給你送,我的話好好想想。

  餘笙笙捏着碟子,指關節都泛起青白。

  周嬷嬷輕步走過來,伸手去拿,卻沒能拿動。

  她心尖都跟着一痛:“小姐,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餘笙笙擡眼,黑漆漆的眼底沒有光亮:“嬷嬷,我什麼都做不了,身子好壞,又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周嬷嬷臉上綻出溫暖笑意,“小姐身子好了,才更有希望,有了辦法才能實施。

  “……希望,還會有嗎?

  金豹豹一步跨進來:“當然有了,小姐,我剛才去廚房拿晚膳,聽說那個什麼世子,從封地到京城,還遠着呢。

  “路途遙遠,誰知道會出什麼岔子,萬一有劫匪、翻船、滾石什麼的。

  周嬷嬷急得看窗外,壓着嗓子:“哎喲,快别說了,你是真敢啊。

  金豹豹把小碟裡的蜜餞一個個拿着吃光:“那有什麼不敢?
惡人就該有天收。

  餘笙笙聲音微顫:“惡人?

  “我聽我哥哥說,那個世子,就是個惡魔,他嗜殺,鬥狠,還建了個野獸園,裡面有很多猛獸,他經常帶人去鬥獸,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那裡邊。

  “他還吃活人心肝……”

  餘笙笙耳朵嗡鳴,在聽到“猛獸”兩個字的時候,五髒六腑就像縮在一處,渾身僵硬冰涼。

  “快别說了,吓着小姐怎麼辦?
”周嬷嬷趕緊捂住金豹豹的嘴。

  金豹豹心說這不算什麼呀,說說而已,這都不行?
要是真嫁過去,那還不得吓死?

  再看餘笙笙臉色蒼白,目光空洞,嘴唇顫抖,趕緊把剩下的話和嘴裡的蜜餞吞下去。

  擔憂問道:“小姐,沒事吧?
真吓着了?

  周嬷嬷輕聲責怪:“快别說了,你去給小姐燒點熱水。

  “哦,”金豹豹垂頭往外走。

  忽然想起郝孟野的交代,眼珠轉轉,趕緊去燒水。

  剛到屋門口,聽餘笙笙道:“豹豹,你留下。

  餘笙笙長出一口氣,手指掐着掌心,強迫自己鎮靜,不能被恐怕壓制。

  她不能就這麼屈服,沒有希望,就創造希望。

  她得好好問問,關于南順王世子的事,知己知彼,才有可能想到應對之法。

  “豹豹,世子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金豹豹舔一下嘴唇:“聽我哥哥說的,我哥哥會些拳腳,經常給當兵的做眼線,送消息什麼的。

  赤龍衛的人,功夫都是萬裡挑一,幹的就是暗查暗殺之類的事。

  金豹豹心想,這也,不算撒謊吧?

  餘笙笙點頭:“那你跟我說說關于世子的事吧,越多越好。

  ……

  蘇硯書越走越快,熱乎乎的夜風沒能讓他心情平靜,反而更添煩躁。

  穿過月亮門,迎面和一個侍衛相撞。

  “放肆!
”他面沉如水,“橫沖直撞幹什麼?

  “二公子恕罪,屬下一時着急,沖撞二公子。

  蘇硯書壓下火氣,認出此人是大哥的貼身護衛:“發生何事,急什麼?

  “回二公子,”侍衛略一猶豫,聲音壓低,“派出去兩個人,至今未歸,少将軍等着他們回話,卻沒人知道他們去哪了。

  蘇硯書立感不同尋常:“派出去幹什麼的?

  “說是盯着新入府的小丫環,是否與陸家老三有來往。

  蘇硯書站在燈籠光影裡,眉眼泛起涼意。

  擺擺手,讓侍衛退走。

  陸家老三,笙笙這次态度堅定,不肯嫁世子,莫不是因為他?

  陸家是文臣之首,後宮中唯一貴妃的母族,皇後與東宮的勁敵。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笙笙和陸家有什麼牽扯。

  他邊走邊思索走到府門口,正遇見提着酒壇子而來的沈之淵。

  “二哥!

  沈之淵聲音帶笑,他和蘇硯書同歲,隻是小兩個月,平時就跟着蘇知意,叫蘇硯書二哥。

  蘇硯書不鹹不淡:“你怎麼來了?

  “我父親新得的美酒,我特來與你共享。

  蘇硯書對沈之淵的好感一般,但人家的爹是兵部侍郎,蘇将軍在外,沈侍郎給行了不少方便,軍需方面從未卡過少過。

  蘇硯書思緒繁雜:“正好,我準備出門喝酒。

  沈之淵樂呵呵搭上他肩膀:“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

  蘇硯書眉頭微不可察一蹙,不着痕迹拂開他手臂。

  二人回院,酒過三旬,沈之淵染上醉意,無意打翻一個畫簍。

  蘇硯書愛書畫,畫得一手好丹青,畫多了就放在畫簍中。

  兩卷畫軕滾出來,其中一幅散開一多半。

  畫中的,是個女子。

  蘇硯書眉心一跳,伸手去撿,沈之淵比他快一步,手按在畫軸上。

  “别動,等一下。

  他用力眨眨眼睛:“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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