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44章 同行

  郁承忙了一日,傍晚前,皇帝将他叫去了禦書房。

  “父皇。
”郁承沖禦案後的皇帝見禮。

  皇帝揮退宮人,書房裡隻剩下父子二人。

  皇帝打量着神色郁悴的郁承,緩聲道:“可都安排好了?

  郁承颔首:“都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啟程。

  戰情緊急,一日一刻都至關重要。

  皇帝沉歎一聲,道:“此戰艱難,若有萬一,保全自身為緊。

  他們心裡都清楚,此戰勝敗難料。

  郁承看着皇帝,心有觸動。

  邊關一旦破了,大昭也就危矣。
而皇帝竟讓他保全自身。

  郁承喉中哽澀,紅了眼眶。

  見他如此,皇帝也心中堵漲,想安慰郁承幾句,卻不知該說什麼。

  這麼多年,因着曹家隔閡,父子倆從未推心置腹過,許多話都說不出口。

  最終,皇帝歎聲叮囑道:“邊關苦寒,你傷勢初愈,帶幾個可靠之人在身邊侍候,切莫傷了身子落下病根。

  “戰事要緊,身體也一樣要緊。

  “謝父皇關懷。
”郁承有些激動。

  皇帝又道:“你是太子,無需親上戰場,坐鎮指揮即可。

  邊關原本就有主将副将偏将等數十人,此次又有沈長澤幾人跟随,領兵之人足夠。

  “是。
”郁承啞聲哽應。

  不是以前的客套之言,皇帝是當真關心他的身體安危。
這麼多年,郁承第一次體會到不加掩飾的父愛。

  皇帝起身走到郁承跟前,遞給他一塊純金令牌道:“這是朕的禦令,可調動任何城池的兵将。

  郁承接過,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想起郁承的性子及過往行事,皇帝肅聲道:“戰場即殺場,軍令如山,若有不從令者,格殺勿論,切莫心慈手軟。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這話周太傅曾對郁承說過。

  道理易懂,做起來卻無比艱難。

  想到切身受過的教訓,郁承握緊手中令牌道:“兒臣謹記。

  該囑咐的都囑咐完了,皇帝擡手,拍拍郁承的肩道:“回去吧,早些歇息。

  郁承應聲告退。

  皇帝站在原地,望着郁承的背影消失在屋門外,沉沉的歎了一聲。

  天将黑時,雨又下了起來。

  靖安侯府籠罩在濃沉陰翳下,壽永堂中氣氛凝重。

  “長澤啊,你定要多加小心,平安歸來。
”沈老夫人抹着眼角濕潤,擔憂不已。

  上次戍關,隻是正常戍守,與漠北交戰也是輕打輕鬧。

  可此次不同,稍有不慎,怕是……

  沈老夫人不敢往下想,心中憂痛難當。

  沈母抓着沈長澤的手,泣不成聲。

  沈長澤反過來安撫道:“母親别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平安歸來。

  沈母強忍悲痛,抹了把眼淚道:“母親不求你建功,隻求你平安。
到了戰場,不要以死相拼,不要事事當先……”

  甚至沈母自私的想,那麼多将領,多沈長澤一個少沈長澤一個都無關緊要。

  可皇令難違。

  “夫君,我同你一道去吧。
”程錦初忍不住道。

  戰場兇險,程錦初本不想再回去,可她又禁不住想起從前同沈長澤在邊關時的情景。

  或許,再去一次邊關,他們能恢複如前。

  且殺敵暢快恣意,比起吃人不見血的後宅,程錦初更願意在戰場上厮殺。

  沈母一聽覺得甚好:“是啊長澤,讓錦初跟你去吧,身邊有她照應,我們也能放心。

  沈長澤扭頭看向程錦初,擰眉道:“你走了聞香醉怎麼辦?
晏陽晏歡怎麼辦?

  程錦初本就不是将士,先前隻是因随父長在邊關,才跟着上了幾次戰場。
如今她已回上京,頂着靖安侯夫人的名頭,再去戰場像什麼樣子。

  “聞香醉有掌櫃,晏陽晏歡有我照看,不用擔心。
”沈母苦言勸道:“長澤,就讓錦初跟你去吧。

  沈老夫人也道:“錦初有武功在身,總能幫襯些,将她帶上吧。

  沈母同沈老夫人左一言右一句,還伴着哭求,沈長澤拗不過,隻得同意。

  程錦初見他點頭,欣喜不已,趕忙回去收拾行裝,同晏陽晏歡告别囑咐。

  徐令儀全程靜默的看着聽着,不發一語。

  程錦初的盤算,她都知道。
可程錦初卻忘了,他們終歸是要回到上京生活的,上京,才是她們真正的戰場。

  從壽永堂出來,徐令儀以兒子想沈長澤為由,将沈長澤拐去了菘藍苑。

  送别之夜,她得在沈長澤心裡留下痕迹,讓他念念難忘。

  天黑了好一會兒,郁峥才回到王府。

  雨下的太大,郁峥走的又急,衣裳被淋濕了些,帶進屋一股冷寒之意。

  姜舒見了急道:“快去溫泉池裡泡泡,别着涼了。

  楮玉利索從衣櫥裡拿來寝衣,随後退了出去。

  郁峥去了浴房,姜舒在軟榻上陪郁子宥玩耍,沒有跟去。

  兩刻鐘後,郁峥穿着寝衣披着濕發出來,走到姜舒身旁坐下。

  姜舒起身拿了棉帕,給他擦發。

  郁峥拿手戳了戳郁子宥的臉,郁子宥伸手抓住,緊拽着不松。

  郁峥抽了幾次,都沒能抽出來。

  姜舒看的好笑。

  胸前垂了一縷濕發,郁峥用手指挑起,故意将水珠滴到郁子宥手上。

  郁子宥終于松了手。

  姜舒:“……”

  頭發擦幹時,郁子宥小嘴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

  姜舒拍哄了一會兒,待郁子宥睡熟後喚來楮玉抱走。

  屋中靜谧,雨外雨聲清晰入耳。

  郁峥疲累的枕在姜舒腿上,讓姜舒給他按揉腦袋。

  郁峥今日忙了一整日,午膳晚膳都未同在府中用。

  按了一會兒,郁峥感覺舒适了些,緩聲開口道:“明日皇兄親征邊關,沈長澤随行。

  姜舒微訝。

  沈長澤戍關六年,出征邊關無可厚非,但郁承乃國之儲君,為何……

  想到一半,姜舒恍然。

  “那這事是不是就解決了?
”姜舒問。

  郁峥搖頭:“三萬輕騎隻是先行馳援,待糧草籌備妥當,再由五萬大軍押運前往。

  提及糧草,姜舒猶疑着問:“糧草夠嗎?

  “第一批應當問題不大,但後續還需很多,還有冬衣。

  邊關寒冷,沒有棉衣根本無法抵禦,談何作戰。

  可糧草冬衣皆需銀錢,國庫根本無力負擔。

  想到這些,郁峥便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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