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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1章 病都沒好,新婚夜能行?

  沈錦書蓦地回頭。

  她看到趙桓禹竟然給沈霁初跪下了!

  堂堂大将軍二話不說就下跪,這,着實是驚到她了。

  不光她驚了,床榻上的沈霁初也驚得瞬間直起身。

  沈霁初盯着跪在床邊的趙桓禹,眼神複雜,“你……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想讓我原諒你,同意你跟姐姐的婚事嗎?我早就已經釋然了啊,我早就跟姐姐說過了,我支持你們在一起——”

  趙桓禹擡頭望着沈霁初。

  這溫婉的眉眼,才是他看着長大的妹妹錦書,溫柔婉約的小錦書。

  他搖頭說,“不,我這一跪,是跪你前世之死。倘若我當年沒有退婚,倘若我娶了你,你不會嫁給宋明堂,不會經曆那樣悲慘的一生然後被宋明堂害死。”

  他凝視着他的妹妹,“錦書,是我對不起你,你的死,我是有責任的。”

  沈霁初怔愣望着趙桓禹。

  看着趙桓禹眼中的悔恨,愧疚,和憐愛,她手指攥緊了被褥,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她低聲呢喃。

  “是啊,如果你娶了我,我一定不會經曆後來那些事,因為你是個好人,你會是個好夫君……”

  她望着趙桓禹,話音一轉,“可是,你有什麼義務娶我呢?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你就必須得娶我嗎?不是的,你也有拒絕的權力,你隻是拒絕了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并沒有做什麼罪惡的事,害我至死的是宋明堂和謝春華,跟你,跟我爹,跟我繼母,全都沒有關系。”

  她溫柔微笑,“桓哥哥,你起來吧,如果你是為當年魯莽退親傷害了我一個脆弱的小姑娘而跟我賠罪,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是為我的死而跟我賠罪,那我不能讓你跪,因為我的死跟你沒關系,你賠哪門子的罪?”

  趙桓禹紅着眼望着沈霁初。

  狹隘刻薄的人讓人厭惡,而心地善良寬容的人總是讓人自慚形穢。

  仲淵拒婚三公主,三公主的所作所為讓人憎恨,而他拒婚錦書,錦書的寬容大度,讓他沒臉見錦書。

  他說,“補,錦書,你的死是跟我有關系的,若不是我退婚,你不至于低嫁選擇宋明堂,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沈霁初笑着打斷他的話,“低嫁?桓哥哥你要不要聽聽你說什麼?狀元郎還是低嫁嗎?自古以來年輕英俊的狀元郎那可是連公主都想嫁的人,多少權貴之家榜下捉婿抓到個進士回家都高興得不得了,我嫁的可是三年才出一個的狀元郎啊,他怎麼會是最差的選擇?”

  沈霁初說,“無非是我後來結局悲慘,你們才一個個都内疚,将過錯攬到你們自己頭上罷了,可若是不看後來的結果,隻看當時他中狀元的風光,滿城百姓誰不說我跟宋明堂是天作之合男才女貌?”

  她掀開被子下床,扶着趙桓禹的胳膊起身。

  她說,“所以桓哥哥,你大可不必為此耿耿于懷愧疚一生,我的悲慘,是宋明堂不做人,跟你退親沒有關系,跟爹把我許配給他沒有關系,跟娘催我出嫁也沒有關系,是宋明堂這個人豺狼心性毀了我一生,他的惡毒,跟你們誰都沒有直接關系。”

  趙桓禹被攙扶着起身。

  他低頭看着善解人意的沈霁初,“錦書……”

  沈霁初笑眯眯指着沈錦書,“如今姐姐才是錦書,我是霁初,沈霁初,以後桓哥哥不要再喊錯了。”

  趙桓禹偷偷望向一旁含笑的沈錦書。

  沈錦書的笑容,讓他心裡暖暖的。

  他眼睫輕顫,低頭重新看着沈霁初。

  他說,“霁初,你是真的原諒我了?”

  沈霁初颔首,“早就原諒了。”

  趙桓禹見沈霁初真的釋然了,于是小聲問,“那,我今後要是做了你姐夫,你會不會膈應?”

  沈霁初噗嗤樂了。

  她說,“我要是心裡還有你,肯定會膈應,可你覺得我心裡還會有你嗎?我前世都嫁做人婦那麼多年了,你不會以為你魅力大到讓我多年至死不忘吧?”

  趙桓禹眼前一亮,“那,你允許我做你姐夫了?”

  沈霁初颔首。

  她溫柔說道,“桓哥哥你知道嗎,在我的前世,你是沒有娶妻的,我想,你的良緣或許就是姐姐吧,你隔着時空在等我姐姐來找你。”

  她又望向沈錦書,“姐姐,或許當初我曾經有過不情願,有過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跟他趙桓禹青梅竹馬十幾年他都不喜歡我,而你才來短短數日就讓他為你神魂颠倒,我不甘心這種被你比下去的差距,可看到你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看到你想方設法複活我,看到你像親姐姐一樣待我好,我已經釋然了。”

  她一隻手握住沈錦書的手指,一隻手握住趙桓禹的袖子。

  她說,“姐姐,桓哥哥,我當初不願意你們在一起,不是我餘情未了,我隻是對姐姐搶奪了我的身體心有怨恨不甘。如今我心裡再沒有一丁點不平,我是真心想看到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祝福你們恩愛白頭,我希望你們百子千孫。”

  說完,她牽起趙桓禹的袖子,把趙桓禹的手放到沈錦書的手上。

  她将兩人的手指合攏,含笑望着兩人。

  “姐姐,你是好人,桓哥哥你也是好人,你們一定要幸福。”

  沈錦書和趙桓禹四目相對。

  能得到霁初的祝福,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障礙。

  他們同時開口。

  “你……”

  “我……”

  一開口之後,兩人又同時停下,然後趙桓禹說,“你先說。”

  沈錦書笑眯眯望着趙桓禹,“你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趙桓禹受寵若驚,“你要給我送禮物?”

  沈錦書慢條斯理道,“對啊,聘禮。”

  趙桓禹臉上的笑,僵住了。

  聘禮?

  什麼意思?

  錦書要給他準備聘禮?

  他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如今不是他要娶妻,而是他嫁給錦書做贅婿,他好像是應該收錦書的聘禮……

  他偷偷看了眼沈錦書。

  雖然男子收聘禮怪怪的,但是,錦書給他的聘禮可就不一樣了。

  錦書給的聘禮是無價之寶,他不覺得苦惱丢臉,他甘之如饴。

  他高高興興坦坦蕩蕩地說,“我不挑,什麼樣的聘禮都是你的心意,我什麼都行的。”

  沈錦書紅唇微勾,“那你趕緊養病,等你病好了,我給你下聘禮,找你提親。”

  趙桓禹眼前一亮。

  他攥緊沈錦書的手指,迫不及待地說,“不用等啊,我有病也沒關系,你可以給我沖喜啊!你趕緊下聘禮給我沖喜吧!一沖我這病肯定就好了!”

  沈錦書失笑。

  她扶着沈霁初躺下歇着,然後拽着趙桓禹出門。

  剛把門關上,她就側眸靠近趙桓禹耳朵低聲說,“病都沒好利索還想成親,新婚夜你能不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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