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老遠就看到一對男女在吵架，還有不少人圍觀。

　　張雨婷不愛湊熱鬧，想從旁邊繞過去，「好像是小情侶在吵架，咱們從這邊走吧！」

　　楊念念饒有興趣地看著人群裡吵架的人，「先別走，看看熱鬧再說。」

　　她拉著張雨婷來到人群後面，就見楊慧瑩扯著方恆飛衣襟不撒手，淚眼盈盈地質問。

　　「方恆飛，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後悔了？你知道楊念念也考上大學，後悔娶我沒娶她是不是？別當我不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她。」

　　被這麼多人圍觀看著，方恆飛覺得很丟臉，想把她拉走，「你瞎胡鬧什麼？走，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楊慧瑩甩開他的手，臉上表情越發委屈，「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你說，你心裡是不是還有念念？」

　　這段時間，她看著方恆飛性格日漸轉變，以前，她耍小脾氣方恆飛會哄哄她，現在要麼和她對著吵，要麼不理她。

　　剛才兩人來逛街，碰見她補課的學生家長。

　　本來打過招呼就想走的，誰知那名家長突然說，「我有個親戚在學校教書，聽他說，全城第五名跟你一個姓呢，好像叫楊念念來著。」

　　楊慧瑩當即破防，想讓方恆飛跟她一起舉報陸時深濫用職權，可惜方恆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知道方恆飛弱點，才不得已在這裡逼他就範。

　　人群後面。

　　張雨婷驚愕地轉頭看楊念念，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

　　「好巧啊！他們好像是因為一個叫念念的姑娘吵架，跟你同名呢。」

　　楊念念神秘地笑了笑，低聲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口中的念念，就是我？」

　　「啊？」張雨婷萬分震驚。

　　楊念念沖她做了個噤聲手勢，「先看戲，等下再跟你慢慢聊。」

　　方恆飛快被楊慧瑩折磨瘋了。

　　他之前一直認為楊慧瑩賢惠，善良，明事理，跟鄉下那些不講道理的婦女不一樣。

　　現在他才發現，根本就是殊途同歸。

　　楊慧瑩沒有撒潑打滾，但她比撒潑打滾還可恨，她用矯揉造作的方式，逼迫自己妥協。

　　越想越氣，他目眥欲裂地瞪著楊慧瑩，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動手，壓著聲音怒吼。

　　「楊慧瑩，你非要逼我是不是？我早就說過，我不想再跟念念扯上任何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把我跟她扯到一起？為什麼非要去招惹她？」

　　方恆飛早就後悔當初的決定，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葯，他嘴上一直不願意承認後悔，彷彿隻要這樣，尊嚴就不會掉到地面上。

　　就現在來說，他們和楊念念早就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了。

　　陸時深動動手指頭，就能輕鬆讓他們滾出海城。

　　這麼明顯的事情，楊慧瑩卻始終看不明白，非要自尋死路。

　　「我沒有逼你。」楊慧瑩咬唇，「你心裡要是沒有念念，為什麼不同意我舉報她作弊？」

　　她特意把嗓音擡高，似乎想要把事情鬧大，周圍群眾上揚著嘴角看熱鬧，方恆飛卻急的額頭青筋都凸出來了。

　　他湊近楊慧瑩低吼，「你有證據嗎？就算有證據，人家能幫忙作弊，你能鬥過他們嗎？搞不好，咱們都得滾回家種田。」

　　楊慧瑩聽不進去，她不甘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念念才讀幾天書，你和我都很清楚，她壓根不可能考上大學的。隻要能成功，幫她的人都會被處罰的，你怕什麼？」

　　見她死活不聽，方恆飛也不想再浪費口水。

　　「楊慧瑩，你想發瘋，想自尋死路，不要帶上我。隻要你敢招惹她，我就跟你離婚，和你撇清關係。」

　　方恆飛這幾天提心弔膽，怕陸時深來找他麻煩，沒準陸時深正是因為楊念念考上大學的事情比較高興，才放他一馬。

　　他要是再往槍口上撞，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他。

　　楊慧瑩握拳，「你為了護著她，要跟我離婚？你以為離婚她現在還能看上你嗎？」

　　「你少胡說八道。」方恆大厭惡地瞪她一眼，「是離婚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你自己考慮清楚。」

　　方恆飛大步離開，丟下楊慧瑩在原地發愣。

　　圍觀人群見沒多大意思了，紛紛離去。

　　眼瞅著人群快散光了，張雨婷擔心地問，「念念，咱們要不要趕緊走？」

　　這兩人好像跟念念有過節，看到念念在這裡，說不定會找麻煩。

　　張雨婷臉皮薄，她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跟人撕扯吵嚷。

　　楊念念站著沒動，沖著張雨婷擠擠眼，「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說罷，徑直走向楊慧瑩，她的出現把楊慧瑩嚇一跳，不確定楊念念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楊慧瑩心虛的眼神亂竄，「你、你怎麼在這裡？」

　　楊念念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巧，一來就聽見，你要舉報我作弊。」

　　果然被楊念念聽到了，楊慧瑩攥了攥拳頭，故作鎮定，「你害怕了？」

　　楊念念輕笑，「我怕什麼呀？你去好了，我還怕你不去呢。你要是不去，我怎麼以誣陷軍嫂的名義，光明正大去方恆飛單位要說法呀？」

　　楊慧瑩一噎，不甘服輸的威脅，「我知道陸時深有本事，如果我帶著記者去呢？你覺得事情鬧大了，會沒人出面管這件事情嗎？」

　　楊念念不但不怕，反而笑顏如花，「多帶著記者，我正好藉此機會風光一把，好多人不知道我考上京大了。」

　　楊慧瑩十分痛恨楊念念這副淡定自若的模樣，看得她火大。

　　「你嘴上說不怕，心裡其實很慌吧？你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以為我不知道？你讀書那會兒，學習成績確實可以，荒廢這麼多年，早就忘乾淨了吧？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考上大學？」

　　家裡說楊念念被髒東西附身了，她是不信的，這世上哪有鬼？

　　也就她媽和哥哥沒文化才迷信。

　　在她看來，楊念念之前一直在扮豬吃虎，有人撐腰，就原形畢露了。

　　楊念念，「我是作弊了，你去京大舉報吧！那邊已經錄取我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楊慧瑩心裡一喜，楊念念果然是舒坦日子過夠了，敢承認作弊，真當沒人能治住她嗎？

　　「不會啊！」楊念念一臉認真，「我一直都知道你沒道德，什麼缺德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楊慧瑩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都快摁進皮肉裡。

　　「你囂張不了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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