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治療
「看你說的,梅英沒事就不能來看咱們嗎?」老太太嗔怪地瞪了老頭子一眼。
祁軍長可不像老妻,他心裡明鏡似的,這個女兒,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哪回來這邊不是有事要央他辦?
祁軍長哼了哼,沒接老妻這話,徑直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拿起一邊的報紙看了起來。
祁夫人拍拍姜莘的手,「莘莘,你外公就這樣,別理他,你跟外婆說,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張媽去準備。」
姜莘可不是來吃飯的,她是來辦正事的,又不好由她開口,就看向母親。
祁梅英將吃了一半的蘋果放下,挨著祁夫人坐下,帶著撒嬌的口吻,「媽,我想求爸幫個小忙,你看爸這態度,我都不敢開口了。」
祁夫人立馬說,「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你爸就你這一個女兒,不幫你幫誰?」
祁軍長哼了一聲,但沒說話,他也想聽聽,這個事多的女兒又要做什麼。
祁梅英略微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爸,有十二個特殊病人住到軍區醫院這事您知道吧?」
這事祁軍長怎麼可能不知道,老賀主持的會議他雖然有事耽誤沒有參加,但會議記錄他事後是看了的。
「知道,怎麼了?」祁軍長問。
祁梅英接著說,「這十二個病人住進醫院,受多方關注,聽說連大領導都很關注這事,您說要是咱們莘莘也能分到兩個病人,以後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莘莘將來的路也能走得更穩當些。」
祁軍長報紙都不看了,擡眼看向祁梅英,又掃向乖巧坐在老妻身邊的姜莘,冷笑,「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祁梅英一臉不解,「怎麼了?我哪句話說錯了?」
祁軍長真是想不通,他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蠢笨自負又魯莽的女兒,說話做事全不顧後果,她可能連想都沒想過後果吧,畢竟她覺得自己有個當軍長的爹,有什麼事是擺不平的呢。
「不說別的,我就問你,姜莘能為那些受盡苦難帶著一身傷痛的英雄做什麼?要將病人分給她,至少要讓我知道,她的本事吧。」
祁梅英一臉不以為意,「他們都傷成那樣了,也不是新傷,誰給他們治不都一樣?」一樣的無用功。
祁軍長看見女兒這表情,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指著祁梅英罵,「你看看你的態度,聽聽你說的話,你還是個人嗎?那些都是英雄,為國家為人民拋頭顱灑熱血,九死一生回來,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你卻是這樣的態度,太讓人心寒了。」
祁梅英沒想到父樣會發這樣大的火,心裡很委屈,「我又沒說什麼,你發什麼火啊!為了幾個外人,你至於這樣嗎?我才是你的親女兒,莘莘是你親外孫女,你不幫她謀劃,我還能指望誰?」祁梅英胸口起伏,顯然也氣得不輕。
祁軍長不想跟這個沒腦子的女兒吵,引來左鄰右舍的窺探,他丟不起這個人,指著門口喊,「滾,都給我滾,以後少來這邊。」
祁梅英氣得跺腳,姜莘一句話不敢說,但心裡也是怨外公的。
這件事對外公來說,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可外公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幫,可見外孫女就是外孫女,多了外字,自然是比不得親孫女,要是換成祁冬蘭的話,外公還會這麼說嗎?
祁老太幫著祁梅英罵祁軍長,逼祁軍長答應幫忙辦這件事。
這要是別的無關痛癢小事,祁軍長煩不勝煩的情況下,或許會鬆口幫一幫,畢竟是親女兒親外孫女。
可這件事,祁軍長不可能幫,無論老妻怎麼鬧,他的態度都很堅決,甚至為了不聽吵人的枕邊風,晚上睡在了書房。
祁梅英和姜莘的計劃落空,氣沖沖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宋芸和司豐年早早來到醫院,古老頭也過來了,比他們晚了幾分鐘。
三人先開會,確定今天的治療計劃。
紀元暉要下午才能到京市,還得休整一下,宋芸打算讓他明天再過來,今天的治療就他們三人。
「他們的身體還很虛弱,聲帶修復需要大量用藥,這個先往後靠一靠,等他們的身體養好一些再做聲帶修復的治療,今天先給他們正骨。」
司豐年擔憂,「我看過他們的指骨,都是暴力掰斷的,現在基本都長歪了,想要重新正骨,就得再受一次斷骨之痛,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宋芸說,「我相信他們沒問題的,比起一時的痛,一雙正常的手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三人說定,宋芸去和病人們談話。
「重新正骨有兩個選擇,一是做手術,這樣的話恢復的時間會長一些,也會有一定的風險,不能保證結果。二是由我親自動手,再次掰斷長歪的骨頭,重新接好,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也不能用麻藥,但有一個好處,就是恢復的會快很多,且我有八成的把握,你們自己選擇,選一就點一下頭,選二就點兩下頭。」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選了二,包括鍾國盛。
這些年,他們什麼苦沒吃過?不過是再斷一次骨,沒什麼好怕的,隻要手能好,再斷十次也受得。
確定方案後,宋芸立即寫了藥方,讓人去中醫部那抓藥。
又找院長要了一間專間熬制膏藥的房間,帶著司豐年和古老頭一起熬制續骨膏。
是那種能讓人疼痛難忍,卻擁有神奇藥效的膏藥。
商城裡有接骨繃帶,宋芸卻不敢輕易拿出來用,實在是效果太過神奇,又在這樣的環境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拿出來用。
膏藥熬好後,她開始給病人們正骨。
正骨前得先斷骨,這種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這些受盡苦難的英雄們,卻隻是咬牙悶哼了幾聲,可見心志之堅韌。
宋芸負責正骨,司豐年負責上藥,古老頭負責給手指上特製的夾片,三人分工合作,一個下午就把所有病人的手指都上好了夾片。
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司豐年猛然想起來,「糟了,我忘了去接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