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房子
宋芸先回了一趟正德街,將葯村拿回去,順便跟家裡人說一聲她的去向,免得像昨晚一樣一直等她回來開飯。
秦夢坐在吉普車裡等,看著這邊四合院氣派的大門,小聲嘀咕,「小芸舅舅的房子看著不錯呀,真寬敞。」
秦旅長也看了眼四合院,心裡嘆氣,他記得父親以前也有這樣的院子,寧松白家也有,可惜當時父親和寧伯他們為了自保都捐了,現在隻能住家屬院分的小房子,要是當初四合院能保住就好了,也不至於讓松白和女兒擠在小房子裡生活,以後生了孩子怕是都住不開。
秦夢一扭頭就見父親一臉悵然愧疚的模樣,知道父親這是心疼她和松白了,趕忙說,「爸,我和松白挺喜歡您和寧伯父準備的新房,雖然不大,但很溫馨啊,而且我們倆住剛剛好,松白也說很好。」
秦旅長搖頭,「太小了,要是生了孩子,根本住不開,要不你們還是搬家裡來住,家裡寬敞,你媽還能幫你帶孩子。」
秦夢哪肯,她好不容易才說服爸媽同意她和松白住外頭。
「爸,我雖然也想跟你們住一塊,可我們也要考慮松白的感受,他跟我住到我們家去,那成什麼了?別人背地裡肯定會編排他是上門女婿。再說了,我們平時都在川省那邊,那邊已經申請了房子,這次回去就能批下來,至少也是兩房小院或兩房樓房,就算生了孩子也夠住的,您就別擔心了。」
秦旅長不再多說,心裡卻打定主意得想辦法幫女兒改善住房條件,哪怕一年隻住十幾天,也不能讓寶貝女兒和未來的寶貝外孫住的不舒服。
這時宋芸出來了,和送她出來的子奕揮手告別,坐上吉普車離開。
秦旅長問宋芸,「你舅舅這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
宋芸搖頭,「不是,是我舅舅年前買的。」
秦旅長一愣,「現在能買賣房子了?」
「正常是不行的,但也有些人私下進行買賣交易,簽訂合法的協議書,等以後能過戶了再過戶,不過都是些留在私人手裡的不太起眼的平房小院之類的。」宋芸說。
秦旅長不解,「那你舅舅這房子怎麼買的?」
宋芸將舅舅的事大約說了一下,秦旅長這才明白過來,人家那相當於花了巨額高價換來的房子。
不過宋芸剛剛提到有私人的平房小院可以買,倒也是不錯的選擇,總比那單間的宿舍強。
秦旅長心裡有了主意,不再問房子的事,跟宋芸聊起了賀首長的病情,他也挺擔心賀首長的情況,前幾日還去看望過,人瘦了很多,精氣神也比以前差了很多,看的他十分難受。
「昨天給賀首長開了方子,葯膳也吃了一些,沒有再嘔吐,還要再觀察兩天看看情況。」
得知賀首長病情有所好轉,秦旅長很高興,同時又自責,「我早該想到請你來給賀首長治病的,害他多吃這麼多苦頭。」
宋芸搖頭,「話不能這麼說,你提的,人家勢必就信,有些事就需要一些機緣巧合。」
秦旅長成功被她說服,心情又好了起來,「你呀你,看著一本正經,卻最會哄人。」
車子開時家屬院,停在三房小院區入口處,三人下車。
吳琴正好買菜回來,看見宋芸從吉普車上下來,跟著秦旅長父女去了秦家,秦夢一直挽著宋芸的胳膊,看起來十分要好,秦旅長也是笑容滿面,三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裡。
吳琴很好奇,這個姑娘看起來是真有幾分本事啊!昨天坐的是賀首長的專車,今天又跟秦旅長一起回來,她不是跟齊墨南那小混蛋一樣在川省軍區的嗎?怎麼天天往京市軍區大院裡跑?
齊國強中午回來,一進門就被吳琴拉住,說宋芸的事。
「那個女同志今天又去了秦旅長家,現在還沒出來,應該是留飯了,她不是川省軍區那邊的嗎?怎麼總往咱們家屬大院裡瞎跑?」不會是齊墨南那廝讓她來的吧,故意在咱倆面前晃悠,刷存在感?
齊國強眯著眼睛琢磨,琢磨來琢磨去也沒琢磨出什麼東西來,乾脆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吳琴喊。
齊國強說,「我去秦旅長家看看,順便問問墨南的事。」
齊墨南升團長的事他早就聽說了,也往川省軍區那邊打過電話,可惜一直沒找到人,那小子不是在出任務,就是人不在,他都懷疑那小子是不是故意不接他電話。
如果宋芸知道他心裡所想,一定會告訴他:大膽點,把『懷疑』去掉。
秦旅長家的院子沒落栓,他敲了幾聲沒人應,就乾脆自己進去了,剛進去就見秦旅長的愛人從堂屋出來,他趕忙解釋,「我敲了幾下門沒人應,就自己進來了,沒打攪你們吧?」
許菊蘭臉上的笑淡了幾分,心說不請自來可不就是打攪嗎。
不過人已經進來了,她自然不會說什麼難聽話或將人趕出去,畢竟一個大院住著,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齊團長啊,有事嗎?」
齊國強哪會看不出許菊蘭的冷淡,心裡很不爽,面上的笑也跟著淡了兩分,「我找秦旅長說點事,他在吧?」
許菊蘭指著堂屋,「在屋裡,你自己進去吧。」她還得去供銷社買醬油,急等著用。
齊國強走進堂屋,瞧見秦旅長和那個女兵不知在聊什麼,很開懷的樣子,秦夢在一邊也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哪裡有半點客人的拘束拘謹。
秦旅長一瞥眼看見齊國強進來,笑容立即淡了幾分,問:「齊團長,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齊國強指著宋芸說,「我找她說兩句。」
宋芸微微蹙眉。
看人的品性如何,從一些小細節就能看出來。
像齊國強這樣,對著不熟悉,甚至可以說不認識的人,這種隨意用手指著人說話,且語氣也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覺,就能知道這是個十分自我,且道德底線不高的人。
秦旅長朝宋芸投去詢問的眼神。
宋芸微笑著點頭,她也想知道,這位齊同志,究竟想要跟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