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誘捕
果然動手了。
宋芸突然想到一句話。
高級的狩獵者,通常會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現在,誰是獵物呢?
她眼露關切,快步上前扶住「老太太」的胳膊,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周圍都是好意關心的人,「老太太」也都一一回應,「我沒事,就是扭到腰了,沒什麼大事。」
「多謝多謝,不用你們送,讓這姑娘送我一程就行。」
宋芸求之不得,但嘴上卻說,「要不讓這位嬸子送您吧,家裡還等著我買菜回去呢。」
宋芸越是這樣說,「老太太」越是篤定自己的偽裝沒有被看穿,「她」很有自信,畢竟之前那麼多次,沒有失敗過。
「姑娘,我家就住這附近,你扶我回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周圍人也說,「是啊姑娘,這裡你最年輕,你就好人做到底,把老人家扶回去吧。」
宋芸最討厭被道德綁架,但今天被綁架的感覺還不錯,她一臉為難,最後「不得不」點頭應下,「好吧。」
宋芸扶著「老太太」離開供銷社門口,圍觀的人也散了個乾淨,走了十幾步,宋芸問「老太太」,「大娘,您是住在毛巾廠家屬區嗎?」
『老太太』搖頭,指了個方向,「我住那邊。」
宋芸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邊離毛巾廠家屬區有一段距離,是一所小學附近。
不過宋芸猜測這傢夥就是隨手一指,他的目的地不可能在這附近,否則灰寶昨天過來時不可能聞不到。
正如宋芸所料,直到穿過先前他指的那個街區,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下去。
宋芸忍不住問,臉上現出不耐煩,「大娘,你家究竟在哪呀?這都走多久了?」
「老太太」側頭看了宋芸一眼,眼神幽暗,「快了快了,就在前面。」說著假裝體力不支,想要抓住宋芸的手。
宋芸預判了他的小動作,率先抓住他的胳膊,讓他的手沒辦法作亂,「大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人願意騎車送你。」
「老太太」忙說,「不用不用,就快到了,我能走。」說完趕緊轉移話題,「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工作呀?」
宋芸說,「我姓胡,在朝西公安局上班,平時就理理資料什麼的,挺輕鬆的。」
姓胡?肯定是胡光明那瘋狗的親戚,哼,那胡光明表面看起來鐵面無私,實際上和那些人也沒區別,都是一樣的貨色。
「原來是公安啊,難怪這麼熱心腸。」「老太太」笑容古怪地說。
宋芸笑了笑,沒接這話。
又走了十分鐘,「老太太」指著一條窄巷說,「就在裡面,你扶我進去吧,我實在走不動了。」
宋芸隻能一臉『不情不願』地扶著『老太太』走進窄巷。
宋芸在取用過高級營養液後,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強的耳力目力,變得更加靈銳,剛走進巷子沒幾步,她就聽見了一些不太對勁的聲音。
聲音很輕,似乎是女人虛弱至極的哀泣聲。
巷子很窄很荒敗,一共有三戶人家,但能住人的就隻中間那一戶,一頭一尾兩戶的房子破敗不堪,連屋頂都毀了大半,一看就是這場運動造成的遺迹,也不知這些房子的主人還沒有機會再回到故地。
到了中間這一戶,「老太太」終於停下了腳步,從兜裡掏出鑰匙,「姑娘,麻煩你了,幫我開下門吧。」
宋芸接過鑰匙,假裝沒看見「老太太」臉上怪異的笑,拿著鑰匙走到門前,將掛在門上的鎖打開,順手推開院門,露出院子裡亂糟糟的景象。
「老太太」走上前,「我這腿疼得厲害,你扶我進去吧,我有好東西給你。」
宋芸面露喜色,「什麼好東西?」說著她很自然的扶住「老太太」的胳膊,將人攙扶進院裡。
到了院中間,宋芸鬆開「老太太」的胳膊,左右四顧,一臉好奇,「你家裡怎麼這麼亂?」
「老太太」的手伸進衣袋裡,笑著說,「我這就給你拿好東西。」
說完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對著宋芸的臉一揚,他自己則用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口鼻。
宋芸被兜頭灑了一臉粉末,她及時閉氣了,隻有少量粉末鑽進鼻腔中,是迷藥,藥性很強,能讓吸入藥粉的人瞬間失去意識。
當然,宋芸不會,她的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一般二般的藥物對她不起效。
宋芸就那樣站著。
在「老太太」囂張的五個數倒數後,依然筆直的站著。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太太」,伸手慢慢抹去臉上的粉末,聲音平淡無波,卻又壓迫感十足,「這就是你給我拿的好東西?」
在「老太太」震驚的目光中,她慢條斯理地拍掉身上沾染的粉末,「我是該喊你石大娘,還是石文強同志?」
石文強此時才意識到,真正的獵物,是自己。
原本佝僂的老太太,瞬間直起了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尖刀速度極快的刺向對面笑盈盈看著他,卻讓他倍感羞辱和憤怒的女人。
如果說先前是以玩狩獵者遊戲的心態在面對獵物,那麼現在,他隻想立即殺死眼前這個危險的女人。
他的速度確實很快,看得出來是練過的,但宋芸的速度更快,在尖刀距離她小腹還有兩公分時,她伸手鉗住了石文強的手腕,用力一掰,石文強的手腕骨被生生掰斷。
石文強也是個狠人,手腕骨被掰斷也隻是悶哼一聲,並沒有慘叫出聲,且迅速反應,另一隻手又拿了一包什麼東西朝宋芸灑來。
是一包棕紅色的粉末,宋芸一直提防著,這次是一點沒吸到,並擡腳將石文強踹飛出去。
石文強自己也是練武的人,可他現在被一個女人一腳踹得飛起來,然後重生砸在一堆長毛的破爛上,這怎麼可能,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連他都沒有這樣的力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石文強嘴角溢出鮮血,胸口和腹部劇痛難忍,可他依然沒有痛叫一句,用單臂撐著身體,努力擡起頭,死死盯著眼前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女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