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師徒師徒
齊墨南來到漁船上,認真仔細的打量了宋芸一圈,見她沒有受傷,精氣神都很好,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地,又開始生氣,「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怎麼就不能等等我?」
宋芸假裝聽不懂,「啊?等你什麼?」
齊墨南輕哼,「少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聽見我喊你了。」
宋芸擡頭看天,「今天天氣真不錯呢。」
司豐年見不得寶貝徒弟被人質問,哪怕是齊墨南也不行,上前拉了齊墨南一下,「行了,過去的事還說來幹什麼,小芸餓了,給她弄點吃的。」
齊墨南愣了一下,實在是司豐年說話的語氣和以前很不相同,感覺像是一個長輩在對小輩說話,且司豐年看著宋芸和他的眼神,怎麼帶了幾分慈祥呢?
不對不對,肯定是看錯了。
齊墨南甩頭,再去看司豐年的眼神,發現還是和以前一樣,果然慈祥什麼的,是他看花眼了。
說話的語氣他自動忽略了,隻當他是擔心宋芸在他這裡受委屈,一時情急說的話。
齊墨南暗自發笑,覺得司豐年實在想多了,他怎麼可能捨得讓宋芸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護衛艦上有食堂,吃食都是現成的,齊墨南乾脆把宋芸他們全部帶到護衛艦上,不能離開的船長他們就派人送了豐盛的食物下來。
護衛艦一直護送漁船回到津港,齊墨南和宋芸一起帶著司豐年他們返回京市軍部復命。
從R國新型艦船上拆下來的關鍵零件也轉交給了研究所,至於這件事的後續收尾工作,自然有外交部和軍部那邊跟R國交涉,無非是打打嘴炮,總之不管怎麼樣,他們華國這次都是佔盡上風,還得了一個大便宜。
九月六號,司豐年回到正德街,白阮阮得到消息,知道司豐年今天會回來,從早上就一直守在門口,等到十一點,終於看見一輛吉普車開進正德街,停到八號院大門外,看見宋芸從車上下來,看見司豐年從車上下來,她的眼淚瞬間決堤,怎麼也止不住,什麼也顧不得,衝上前撲進司豐年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擁有兩輩子記憶的司豐年接受良好,摟著心愛的姑娘,眼眶也不由濕潤起來,聲音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宋芸在一邊聽著,雞皮疙瘩掉一地,跟著學舌,「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嘖嘖——」
齊墨南羨慕地看著司豐年,宋芸從來都沒有這樣抱過他。
葛美琳和白青峰聞聲趕來,見女兒在大門外就跟女婿抱上了,他們內心裡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是華國,這樣是不允許的。
「進去再哭。」葛美琳將白阮阮扯出司豐年的懷抱,白青峰則上手拉著司豐年院裡。
這時宋浩和白青霞出來了,司豐年看了一圈,沒找到師父,就問,「我師父呢?」
白青峰說,「你被抓走後,你師父很自責消沉,後來就生病了,吃了各種葯也不見好,我勸他去醫院,他不肯,說要在家裡等你回來,後來病的越來越重,前兩天我強行送他去醫院了。」
葛美琳說,「家裡剛做好飯,你爸正準備送到醫院去,你回來正好,跟你爸一起去醫院看看你師父。」
司豐年想到師父病了,心急如焚,「我現在就去。」說完轉身就要走。
齊墨南拉住他,「把飯菜拿上,我送你過去。」
葛美琳跑去廚房拿飯菜,裝了兩人份的,讓他和師父一起在醫院吃,也省得來回跑。
宋芸原本也要一起過去,被司豐年攔下,「你在家休息好再過來,在海上漂了這麼多天,你也累壞了,我師父那邊不著急,等你睡醒再過來不遲,我會跟他說。」
雖然他們一起在海上漂,可宋芸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她承擔的責任比他重重多的多的多。
短短半個多月,人不僅黑了,還瘦了一圈,他這個當師父的,哪會不心疼。
白青霞也心疼女兒,聽司豐年這一說,立即順勢拉住女兒的手,「聽豐年的話,你就在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醫院不遲。」
宋芸無奈,隻能應下。
白阮阮的狀態也不太好,也被葛美琳拘在家裡休息,讓她先睡一覺,到時跟宋芸一起去醫院看紀元暉。
於是司豐年一個人坐上了齊墨南的車,趕往醫院的路上,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設,見到師父時,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上輩子,他眼睜睜看著師父沉入海底,他拚命的往下潛,想要救師父上來,可無論他怎麼拚命,都抓不住師父,那種絕望哪怕隔了兩世,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刻在骨髓裡的痛。
星辰倒轉,時光回溯,他竟幸運的擁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而給他創造這樣機會的,是他視為驕傲的寶貝徒弟。
軍區醫院
當司豐年走進病房,當他看見師父的那一瞬,一路上做的心理建設通通消失不見。
尤其當他看見師父紅著眼,喊他豐年時,他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而下。
「師父!」他在病床邊坐下,握住師父的手,滾燙的淚水一顆顆砸在師父的手背。
沒有人能明白司豐年喊他這聲師父時的心情有多複雜,有失而復得的喜悅,有久別重逢的溫暖,有對過往遺憾的釋懷,有對命運的喟嘆。
司豐年的歸來像是一劑良藥,紀元暉的精神眼見的好轉起來,師徒倆高高興興把葛美琳準備的飯菜吃了個乾淨,吃完才想起齊墨南來。
好在齊墨南沒有在病房傻等,自己回正德街去了。
紀元暉聽司豐年說起這次的歷險過程,當他聽到R國葯研社那毫無人性的手段時,氣得臉色都白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貪婪的人。」紀元暉咬牙切齒道。
司豐年想到經歷的那些事,現在也覺得憤怒,「他們要是不惡毒不貪婪,又怎會在華國發動那樣慘無人性的戰爭,犯下那麼多讓人毛骨悚然的暴行。」說完又正色看向紀元暉,「這件事應該還沒完,他們不可能乖乖吃下這個虧,肯定還會搞事,咱們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