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耽擱,也沒法逛市集了。
白半夏拉著馬小玉和小草說:「不好意思啊,今天來不及了。」
「不要緊啊,我們剛剛吃了那麼好的飯菜,哪還用逛市集啊,撐的都快走不動路了。」馬小玉揉著肚子說。
小草也笑著說:「我也吃了糖葫蘆。」
「那我們去採購了就回去。」白半夏說。
結果他們到了肉鋪的時候,大骨頭和大腸都賣光了。
白半夏拍了拍腦袋,「是我疏忽了,該讓爹先去買上的。」
「你忙著救人哪能分心,是爹沒想到。」白田無所謂的說,「沒有就沒有了,明天不賣也無所謂,剛好今天也晚了,休息一天。」
白半夏點點頭,這樣也好。
「有人在偷看咱們。」齊鎮突然拉了拉白半夏,指了指不遠處的街尾。
白半夏看去,果然有人在偷看他們,對上她的目光,乾脆走了出來。
「我知道哪還能買到大骨和肥腸。」那人走了過來,正是之前造假優惠券的於魚。
白田有些防備的問:「小子,不是你提前買光了,就等著我們來加價吧?」
於魚有些生氣,「我是搗鼓賺錢,但也不會那麼傻,萬一你們生氣不買了,我不得賠個底朝天?」
白半夏卻沒急著問他哪裡能買大骨和肥腸的事,而是說:「之前人多我沒細問,你優惠券造假隻能賺一文錢,但紙和墨成本也不低,不劃算吧?」
「紙我偷的,墨是我自己磨的。」於魚壓低了聲音,「那些貼榜文告示的,我半夜去從下面撕了一條。」
「你這……」白半夏聽的目瞪口呆,虧他想的出來。
於魚撓了撓頭,「別說出去,我會被打的。」
「知道被打還去偷?」白半夏闆著臉問。
「總要活命吧?」他擺擺手,「好了,你們到底要不要?」
隨後他講了起來,原來是白家攤子今天生意特別好,就有人起了心思,也想做做看,好幾家都去買肥腸,別說白半夏他們去問的肉鋪了,就是其他肉攤子也賣光了。
東西又不貴,買回去試試興許能賺錢,好幾家吃食攤子都是這樣想的。
「我認識的老闆買了一堆,做了一點味道也不行,就懶得再弄了。反正不賣回頭也隻能扔了,我讓他轉讓給你們。」於魚說。
「行,先看看東西吧,他如果已經烹制了,我可不要。」白半夏說道。
張靈芝拉了拉閨女,小聲說:「不會做什麼手腳吧?」
白半夏搖搖頭,「娘放心,加了東西我能看出來。」
於魚翻了翻白眼,「可不是嘛,就那麼一點墨,你聞一下都知道不對了。」
「所以說假的真不了,你自己弄虛作假還有臉說?」白半夏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於魚舉手投降,繼續帶路。
很快一行人到了他說的人家,他在門口喊了兩聲,出來了一個包頭巾的老漢。
「我買這些一共花了一百文,用了一點,就算你們八十文吧。」老漢一臉嫌棄的說,把大腸拿的遠遠的,就差捂著鼻子了。
白半夏接過大骨和大腸檢查了一下,又掂量了一下重量,這人說的價不虛,也還算便宜了的,東西也沒什麼問題,隨即付了錢。
然後她看到老頭給了於魚三文錢,於魚看向她,伸出了手。
「不給中人點打賞嗎?」他笑嘻嘻的問。
白半夏也取了三文錢放到了他手心,他高興的點頭,「爽快!」
「咱們談個買賣吧。」白半夏開了口,「我瞧著你對鎮上挺熟的,以後你幫我採購大骨和肥腸,我給你五文錢跑腿費。如果你能把價格談下來,談下來的就是你的好處費,但前提是東西必須新鮮,不過關我會退貨。」
「那你故意退貨怎麼辦?」於魚問道。
白半夏聳了聳肩膀,「做買賣都有風險,你要怕我故意刁難你,那就別做。」
她說完打了個手勢,「爹、娘、舅母,咱們回去了。」
他們走了沒多遠,於魚追了上來,說:「行,我做!你明天要多少?」
「今天這個量的三倍。」白半夏頭也不回的說。
「好嘞,明天見。」於魚高興的喊道。
等白半夏一行出了鎮子,大表哥忍不住問:「表妹,你需要人幫忙喊我們啊,讓你三表哥幫你跑腿,何必花那個錢?那個於魚行為不端,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大表哥,你們也有家裡的事情要忙,哪能天天幫我?那個於魚對鎮上熟,讓他幫忙採購才能保證每天買到東西。至於他的人品,先觀察觀察再看看,如果不老實就不合作了。」白半夏說道。
「多留心些,東西一定要新鮮。」牛氏也說。
白半夏點點頭,「好。」
他們這麼走了一路,竟是半天沒等到三表哥趕上來,牛氏都嘀咕起來了,以她兒子的速度,不該這麼慢啊。
路上,白半夏把今天賣頭花的錢給舅娘分了,她又拿出銀子交給牛氏,「這是之前我跟姥爺說一起買林地的錢,上次被石頭村的事情打亂,都忘了給了。」
這次牛氏卻不收,說:「那你得親自給你姥爺,舅娘不插手這事,你姥爺、姥姥天天念叨你呢。」
「今天太晚沒辦法去了,等過兩天我去姥姥家。」她隻好暫時把銀子收了起來。
終於,張同林從後面跑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大喘氣,臉色還有些慘白。
「同林你這是怎麼了?」牛氏嫌棄歸嫌棄,但看到兒子氣色不好,立刻擔心起來。
「沒事,就是吐了。」張同林說著露出痛苦之色,「太浪費了,白吃了那些好菜了!」
白半夏一頭的黑線,「那你沒撿起了吃回去?」
張同林做出反胃狀,「表妹你快別說了,我又想吐了。」
「叫你吃那麼多,再好吃也不能沒節制啊。」白半夏沒好氣的說。
「真不是吃太多了,我是看到死人了。」他說著擺手,又要作嘔。
牛氏瞪他,「瞧你那點出息。」
「是淹死的人!」張同林又乾嘔起來,「不過仵作說不是真的淹死的,是被人謀殺的,用什麼厚宣紙。」
他茫然的撓撓頭,「就我送去那種厚宣紙,咋能殺人呢?」
「把人手腳綁住,頭仰起,面上蓋厚宣紙,然後澆水上去。」白半夏說道。
張同林驚訝的看著她,「表妹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就是兇手?」
這次牛氏實在看不下去,一腳踹了上去,「兇你個屁!你用點腦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