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裂開?」齊鎮一頭的黑線,這叫什麼稱呼。
白半夏把石盆放到了一邊,別說還怪重的。
她叉腰指著他說:「你看看你都裂開幾次了,你不怕死也別總給我找麻煩。」
「哦,好吧。」他有些垂頭喪氣,因為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白半夏斜了他一眼,又重新拿起石盆去了院子裡。
「這玩意挺重,暫時被我徵用來擼鐵了。」她一邊舉石盆一邊說。
「擼鐵?石頭的不是應該叫擼石嗎?」齊鎮不解的問。
「呃……」白半夏竟無力反駁,「擼石就擼石吧。」
她說完又抱著石盆坐了一組深蹲,她才不要柔柔弱弱的骨感美,她既要瘦還要有健康的肌肉線條。
齊鎮隻能看到一點黑乎乎的影子,大概猜到她的動作,可他又不能練拳,乾脆又去推磨了。
「別動,磨盤我也要用,別耽誤我的健身大計。」白半夏放下石盆,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了石磨上面的磨盤。
「你……」齊鎮有些無語,想了想吐出了三個字,「擼石夏。」
白半夏聽成了「爐石下」,又坐了幾個深蹲才反應過來,哎呦,小子皮癢癢了,還給她起外號了。
堂屋裡,李金牛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付老太太的問話,視線一直往院子裡跑,還是白田看了出來,攔住老太太說:「讓他們年輕人去玩,咱們準備些酒菜。」
老太太見她的乖寶沖她擠眼睛,立即收住了話頭。
「半夏妹子這是在鍛煉嗎?我去看看。」李金牛紅著臉說。
「去吧去吧,她都是瞎胡鬧,你也好指點指點她。」老太太高興的說。
李金牛走到院子裡,問白半夏:「半夏妹子在鍛煉?」
「是啊,練練力氣,以後打架不吃虧。」白半夏隨口答道。
躲在屋裡看熱鬧的老太太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被絆倒,這死丫頭說什麼呢?誰家大姑娘開口閉口就是打架?
老太太張嘴想罵,好在被白田給拉住了。
「我聽聞軍中經常舉辦舉石比賽,有人能舉起千斤,實在是厲害。」李金牛笑著打趣,「半夏你練的這麼起勁,莫不是想當個女將軍?」
白半夏擡了擡下巴,「那也不是不行,如果國家有需要,讓我奔赴沙場也未嘗不可。」
堂屋裡傳來老太太的咳嗽聲,她氣的小聲跟白田說:「死丫頭片子能的不行了,還奔赴沙場,我打斷她的狗腿!」
「娘,你消消氣,孩子說話你跟著急啥,別管他們。」白田勸道。
李金牛聽的眼睛發亮,他可不喜歡嬌滴滴的柔弱女子,半夏妹子這樣的就很好。
這樣一想,他臉又燙了起來,結果餘光一瞥,發現一個大高個杵在旁邊,也在看著白半夏。
他心中警鈴大作,總覺得半夏妹子的這個表兄有點礙眼。
白半夏可不知道李金牛的心思百轉,她擼石都擼的累死了,早知道不拿磨盤了,兩個一起好重啊。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辦法,她傻了非得一手一個嗎?她可以拿著石盆練練,然後放下換磨盤再練練,反正這倆都暫時被她徵用了。
這時,屋裡突然傳來小小的尖叫聲,小草在昏睡,似乎做了什麼噩夢很害怕,但身體太虛,連尖叫聲都很虛弱。
白半夏急忙扔下磨盤,快步朝屋子走去。李金牛也跟上,卻不想有人撞了他一下。
「抱歉,我眼睛不好。」齊鎮是看到一點影子,可沒有距離感。
「哦,小心些,別把你摔著了。」李金牛說的似乎是關心的話,但語氣卻不怎麼客氣。
齊鎮沒再說話,跟著白半夏進了屋。李金牛一看更加不悅,也急忙擠進了屋子。
劉小草被安置在了大郎那屋,方便白半夏和張靈芝照顧她。
那屋子不大,瞬間擠進來兩個大男人,而且都是人高馬大的,彷彿轉身都有些困難。
小草沒有醒,是夢魘住了,還有些發熱,嘴裡說著胡話。
「娘不要走,我一定乖乖聽話……」
白半夏鼻子一酸,這孩子是夢到她娘了,她怕是以為自己不夠乖,娘才離開的。
「奶奶,我不敢了,疼!求求你饒了我吧。」小草又嗚嗚的哭起來。
白半夏眼眶一熱,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也不知道劉家那死老婆子平日裡怎麼虐待小草的,讓小草做夢都怕的要命。
她俯身輕輕抱住小草,聲音輕柔的說:「娘不走,娘最喜歡小草了。」
她一下下的輕拍小草的後背,「別怕別怕,有娘在,不會讓人欺負小草了。」
小草慢慢平靜了下來,但是身體發熱,加上夢魘盜汗,後背都汗濕了。
「齊鎮,去找我娘要點熱水,拿件乾淨衣服來,她衣服汗濕了得換一下,不然病情要加重。」白半夏說道。
「好。」齊鎮轉身去堂屋跟白田說了。
李金牛站在屋裡,見白半夏哭了,心一下子就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夏妹子,你擦下眼淚。」他想了半天,掏出了自己的汗巾遞了過去。
結果剛剛遞出,他就聞到一股子汗味,他忘了之前路上走的熱,他擦了自己的臭汗。
他尷尬的收回了手,「呵呵,還是別用了,我在這看著,你去洗把臉吧。」
小草這會兒沒有安全感,白半夏不敢鬆手,說:「不用了,我沒哭。」
「我都看到了,哭也沒啥,呵呵。」李金牛憨憨的說。
白半夏無語的斜了他一眼,心道這人擱現代就是一鋼鐵直男吧,人家女孩子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哭,你還非得說出來。
門口白田端了水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抽了抽,這大侄子怎麼有點憨啊,怕是要被閨女嫌棄了。
白半夏拿了水要給小草擦身子,李金牛不便繼續待著,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白半夏一眼,結果看到小草肩頭的燙傷,不由吸了口冷氣。
這麼小的孩子,這麼重的燙傷,治的好嗎?
白田也出了屋子,兩人站在門口都沒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這時齊鎮拿了件洗過衣服回返,砰的一聲,他又撞到李金牛身上了。
「我撞了誰?」齊鎮問道。
「還是我。」李金牛聲音發冷,他嚴重懷疑這個瞎子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