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了,彈性勢能變成動能嘛,複雜的不好做,簡單的也能湊合用用。」白半夏拉著他朝密林處走,「輕一點,那邊有山雞。」
白田想問彈性勢能是什麼?動能又是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但他怕驚跑了山雞,隻能先把疑問都憋回了肚子裡。
白半夏打了個手勢示意停步,然後舉起竹弩瞄準了遠處的山雞。身後白田急的差點叫出聲,這也太遠了吧,怎麼射的到?
隻聽嗖的一聲,竹箭飛馳而出,直中山雞的肚子。
「打到了!」白半夏歡呼著跑了過去,將打到的山雞提了起來。
白田還愣在原地,真能射這麼遠?
等父女倆一起下了山,白田都還有些暈乎乎的,村裡人也經常上山砍柴挖野菜,也有人看到過山雞、野兔子,可能抓到的卻不多,山裡動物可機靈的很,就是有經驗的老獵手也沒這麼輕鬆就打能到的。
她閨女可真厲害啊!
回到村裡,天色已經昏黃,不少人從田地往家走,剛好看到白家父女拿著一個竹子做的奇怪武器,竟還打了隻山雞。
「哎呦,白田你這是打到山雞啦?」一個婆子湊過去問。
「我閨女打的,說要給她爺補身子的。」白田真是不遺餘力的誇自己閨女,恨不得全天下都覺得他閨女是最好的女孩子。
「個頭還不小呢,你們拿的這是啥?竹子做的?」婆子又問。
「我閨女做的,可厲害了,射的箭又快又遠。」白田已經化身炫女狂魔。
白半夏笑著說:「都是我爹幫忙的,我一個人可做不來。」
「哎呦,白田你厲害了,會打獵了。」婆子笑嘻嘻的說。
這話裡有點揶揄的味道,打趣白田往日裡什麼都不會做,但白田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跟女兒學的。
父女倆還沒到家門口,老太太就已經得了消息,開心的在大門外候著了。
「真打到山雞了?」老太太眉開眼笑的說,「乖寶你可真行!」
乖寶……白半夏表示適應無能,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半夏打的,你兒子啥能耐你還不清楚嗎?」白田笑嘻嘻的說。
老太太伸手要拿山雞,白田詢問的看向白半夏,獵物是閨女打的,閨女說給誰就給誰。
白半夏沖他點頭,「給爺爺燉了補身子吧。」
「好嘞。」老太太開心的接過山雞,一陣小跑著衝去了竈房。
白半夏回了屋,就看到她娘抱著一籃子雞蛋坐在炕上,那架勢生生把她逗笑了。
「娘,你孵蛋呢?」她打趣的問。
張靈芝臉一紅,嗔了她一眼,說:「娘這麼辛苦幫你看著雞蛋,你還笑話娘。」
白半夏抿嘴笑起來,「怪累的,煮幾個咱們吃吧,咱們和爹一人一個,不對,一人兩個!」
「敗家子,哪能這麼吃的,我跟你爹不吃,每天給你煮一個補身子,看你都瘦了。」張靈芝心疼的說。
「娘,我還會更瘦的,雞蛋也會更多的,你們也別省,該吃就吃,剩下的過幾天做買賣用。」她隨即把做煎餅果子的想法講給了娘聽。
張靈芝聽的眼睛發光,「真能賺錢?」
「試試唄,要是真的賣不出去,咱們自己吃好了。」白半夏說。
「娘力氣大,做這些沒問題,你爹身子不好就不要叫他去了。」張靈芝想了想,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說。
白半夏覺得奇怪,「爹跟著收收錢,收下碗筷什麼的也不累,等做的好了,看誰還敢說我爹是閑漢。」
「管別人說什麼,你爹在家就是了。」張靈芝堅持道。
娘和爹的態度都有點奇怪啊,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
等到上燈之後,白家終於迎來了帶著肉香的晚飯,山雞殺了燒了半隻,另外半隻老太太說留到明天做。
半隻雞也沒多少,一半放在了老爺子面前,另一半放在男丁那桌上。
「三郎你臉怎麼了?跟人打架了?」老太太看到三郎鼻青臉腫的,忍不住問道。
三郎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說:「爬樹掏鳥蛋,沒踩好摔下來了。」
「你都多大了還掏鳥蛋,也不怕人笑話。」老太太說了一句又喜滋滋的去喝雞湯了。
三郎看的直流口水,又偷偷看了眼另一桌的白半夏,見白半夏沖他笑,嚇的急忙低下了頭。
「半夏丫頭,謝謝你給爺爺打的雞,這個雞腿給你。」老爺子從自己那份裡夾下個雞小腿,喊了白半夏過去。
白半夏端著碗開開心心的接了雞腿,「謝謝爺爺。」
主桌上二伯白水不悅的說:「胖成那樣還吃雞腿,再胖更嫁不出去了。」
白半夏想回他一句「關你屁事」,不想老太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肉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你有能耐也抓隻雞回來啊。」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老太太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罵她,甚至還幫她說話了。
老太太說完去碗裡翻了個雞翅放到了白田碗裡,「乖寶今天也辛苦了,吃個雞翅補補。」
「謝謝娘。」白田說完就往媳婦那邊瞟,媳婦還沒吃到肉啊,他好想把雞翅給媳婦。
於是,白半夏就看到她爹做出吃的很起勁的樣子,還吃出了聲音,可雞翅卻悄悄掉進了他的脖領子裡,他搗鼓了一下,也不知道把雞翅藏哪了。
哎呦,我的親爹啊,你這演技有點牛,可誰吃雞翅不吐骨頭的?
白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幾次想拍桌子走人,但到底沒抵住桌上的肉香,咬牙忍了下來。
白半夏從雞腿上分了肉悄悄放到她娘碗裡,一頓飯吃的總算有些滋味了。
轉眼到了夜裡,白半夏都快睡著了,卻聽到爹爬了起來。
「靈芝,那毛病又犯了,我去拿涼水洗洗吧。」白田聲音很小,似乎有些痛苦。
張靈芝沒完全醒,迷迷糊糊的說:「小心些,別著涼了。」
白田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很快張靈芝呼吸勻長,又睡熟了。
那毛病又犯了?白半夏悄悄起身,她爹能有什麼毛病,她怎麼沒看出來?
等她來到後院,就看到他爹已經脫了上身衣服,正在用冷水擦身上。
月光照射下來,照出白田身上一片片的紅腫,尤其臉上和手上更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