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有意趕盡殺絕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季桑寧的身份不一般,乃神女殘魂轉世。
怎麼可能死在天道之下。
如果有另一種理解,是不是說,天道不允許神庭復甦?
在天罰之下,讓季桑寧灰飛煙滅,某種程度上,也是徹底毀滅了神女復甦神庭的計劃。
晏玄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一絲可笑。
「破局?」
「我看看,破局,破局......」
酒瞎子揉著自己的腦袋,手指不斷掐算。
最後坐在桌前,將上面的一堆東西全推到了地上。
「沒用,不行。」
「這一次,隻要引發劫雷,就是生死劫,不管她用何種法子引來的雷,也不管她做了多少準備。」
「即便她延後三個月,能求來一線生機,但這生機也不過杯水車薪。」
酒瞎子的桌上放著他用以演算的銅錢和龜甲。
他在這短短時間,已經演算過數種結果了。
結果無一例外,全部是無解。
是死局!
他兩手觸摸著桌上的銅錢。
無論怎麼推算,都是這種結果。
上天好像有意要對季桑寧趕盡殺絕。
額頭的汗水不斷滲出來。
酒瞎子有些焦躁的找著他的酒。
卻隻找到空了的酒瓶。
「她不會延期的。」
晏玄篤定道。
以他對季桑寧的了解,就算明知道是死局,她也一定要去闖一闖的。
這丫頭性格就是這樣。
向死而生。
「不延期,不延期一點活路都沒有。」
酒瞎越發焦躁,一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掃飛了出去。
「給我算一下。」
晏玄看著掃飛後,落在自己腳邊的銅錢。
奇迹般的冷靜了下來。
是老天不讓季桑寧活。
中間一定是要出什麼問題。
他把神石送給季桑寧以後,他們就是命運共同體。
要死也是他來死。
為何最後會變成季桑寧的死局?
不應該!
究竟有什麼變數?
是三眼會嗎?
「給你算?」酒瞎子冷靜下來,轉身面向晏玄。
心中有些抗拒。
他並不敢給晏玄算命。
「嗯。」晏玄點點頭:「儘管算。」
「給你算,恐怕會要我的命。」
酒瞎子有些猶豫。
「那就盡你所能。」
晏玄也不想為難酒瞎子。
「罷了,我試試。」酒瞎子咬了咬牙,點頭道。
晏玄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去算,也許和季桑寧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呢?
他大著膽子,伸出粗糲蒼老的手指,放在了晏玄張開的手掌之上。
酒瞎子起初還小心翼翼的。
片刻後,他發出驚訝的聲音:「咦,不對啊,怎麼會這樣......」
他又開始演算命盤。
「她死你活,你活則她死。」
「這一局,你們的命運緊緊相連啊。」
說完,酒瞎子噴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我洩露了天機,我的懲罰來了......」
酒瞎子嘴裡的鮮血就跟止不住似的,不斷從嘴角溢出。
天道的計劃,不容閃失,酒瞎子卻將自己算到的透露給了晏玄。
那就必然遭受反噬。
可是,為什麼上天非要晏玄與季桑寧之中,死其一?
但是晏玄卻明白了。
他死的意思就是指神石碎裂。
要麼季桑寧死,要麼神石碎。
天道不允許有不穩定的因素存在,所以要趁此機會趕盡殺絕。
電光火石之間,晏玄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
他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然後扶起了酒瞎子。
酒瞎子是因為幫他才遭受上天懲罰,他自然不可能看著酒瞎子死掉。
透過窗外,晏玄看著大雨傾盆的景象。
雨幕後方的天際灰濛濛的一片,看不真切。
「來吧。」
他口中輕聲念叨。
隨即讓酒瞎子盤腿坐下,開始給酒瞎子療傷。
解憂館今日宣布閉館。
季桑寧從赤金大廈出來,手中握著一把傘,腳步突然一頓。
腦袋有些昏沉。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隨著雨水襲來。
隨著決定的日期越來越近,她也會有某些預感。
就像是直覺。
而這種直覺,不會騙人。
六天之後的雷劫,隻怕是......
但,真的等不了三個月了。
秦若雲還在三眼會手裡,三個月後,又是什麼光景,誰也說不清。
神女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也無法確定。
「怎麼沒看到晏玄先生?」
一旁的King問道。
「他有事。」
季桑寧直覺晏玄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去奔波。
這是她的劫難,她怕牽扯到晏玄。
可,人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晏玄要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吧,我派車送你去。」
King很識相的沒有多問。
這一次季桑寧回來,他覺得季桑寧成長了很多很多,是個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站在那,就有種讓人臣服的氣質。
漸漸有點像那位晏玄大人了。
也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是壞。
King說的是送季桑寧去見季暮秋和季初夏。
「好。」季桑寧沒有拒絕。
King安排的車很快就到了。
季桑寧剛想上車,卻聽到King說道:「那個,請等一等。」
季桑寧轉身看著他。
King好像有點尷尬。
不過卻還是接著就說:「你知道,雲總的去向嗎?他們說雲總出國了,但我查了,並沒有,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知道內情的。」
King很篤定,也很擔心。
當然,以他的聰明,也不難推理出來。
季桑寧自然也看出了King臉上超出友誼之外的關心。
兩大財團是同一梯隊的競爭對手。
King與秦若雲職位也一樣。
在國外的時候隻怕就認識了。
「我會救出她的。」
季桑寧稍作沉吟,便說道。
這一次她的雷劫,三眼會絕不會無動於衷的。
「是嗎?你知道她在哪裡?是不是三眼會,就是上次把我害了那些人。」
King一聽就知道有譜。
連忙追問季桑寧。
「你很喜歡她嗎?」季桑寧答非所問。
看得出來,King喜歡秦若雲。
可是,白牧叔叔也喜歡呢。
他們兩個都是好人。
哇,當女兒的做不了選擇,這種事情就讓秦若雲自己來辦吧。
「額......」King愣了一下,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就連小女孩也能一眼看出來嗎?
「大人的事情,小孩就......」
King還沒說完,就看到季桑寧嘆了口氣,上了車了。
顯然不打算再聊下去了。
他揉揉額頭,沉默著轉身了。
車子在雨幕中並沒開多久,前方就看到有人追尾了。
事故現場有交警圍著,車輛小心從邊上一條道行駛過去。
「舅舅?」季桑寧卻看到正中心打著傘的俊挺男人,正是秦昊。
秦昊今年三十七,看上去卻很顯年輕。
和他追尾的是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姣好,她沒打傘,雨水淋濕了她的頭髮,順著臉頰流下。
秦昊似乎不耐煩,但還是叫助理丟給了那女人一把傘。
季桑寧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奇怪。
看了下時間,季桑寧沒有去湊熱鬧,這點小事交警很快就能處理好,而秦昊也沒受傷。
等回去再詢問具體情況。
沒過一會兒,她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是一家環境比較清幽的咖啡廳。
季桑寧報了名字,便有服務生將季桑寧引到二樓的包間裡。
優雅的小提琴音回蕩在咖啡廳各個角落。
「兩位先生就在裡面等您。」服務生微笑著對季桑寧說道。
季桑寧點點頭,還是敲了敲門。
與季暮秋已經半年沒見了,季初夏倒是上次在雪山上見過。
還是因為南洋勢力。
他們這次突然要見她,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在包間裡的兩人,其實也有些緊張。
「哥,她應該不會來見我們的。」
「她那麼厭惡我們。」
季初夏氣質已經沉澱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不像當初那麼浮躁。
季暮秋更是彷彿換了一個人,氣質沉靜,好像山間一顆松木。
「我想,她應該會來的。」季暮秋面前放的是一杯茶,剛端起,卻又放下了:「不,桑寧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