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一朝讓他回到解放前
他們是真沒想到季桑寧這麼勇。
更沒想到一群老東西被季桑寧算計了。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隻能相視苦笑。
罷了,罷了。
「幾位前輩出山了,那就是值得的。」
季桑寧說道。
「既然已經出山,就這麼回去好像也不得勁。」
「再者說,三眼會這次出手,有備而來,擺明了是要一網打盡……它包藏禍心,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王道長沉吟了瞬間後,冷哼一聲。
三眼會偷襲雖然失敗了,但是玄門這次也是損失慘重啊。
好幾位強者都在這吃偷襲中掛了。
他豈能咽下這口氣?
勢必要找回場子。
「不說這個,就光說剛才那個什麼陣法,就讓我煩得不行!靠,老子修鍊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詭異的陣法,老子的攻擊全被吞噬了,跟打棉花似的。」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太侮辱人了。
他們四個好歹是修鍊了多年的老怪物,論實力,說是玄門之首也不為過。
結果被一個破陣法給困住了,一點忙幫不上。
這說出去丟不丟臉啊?
陳老怪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手中的煙槍都快折斷了。
著實氣的不輕。
陳老怪痛定思痛,一定要研究出這個陣法該怎麼破解。
不然,下次如果再遇上,那不又完犢子了嗎?
人家季桑寧辛辛苦苦把他們引出來,結果他們屁作用起不到,多尷尬?
陳老怪居然沒反應過來。
他被季桑寧耍了一道,結果還在這擔心季桑寧失望。
這是什麼自我極限pua?
「嗯,所以,三眼會至此已經是玄門之敵了。」元盛大師說道。
季桑寧與吳君對視了一眼。
她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那從此以後,幾位前輩需要晚輩做什麼,儘管吩咐就行,晚輩一定全力以赴。」
吳君立即站起來說道。
「少來,你個臭小子。」
陳老怪嗤了一聲。
然後看向季桑寧:「臭丫頭,你不去休息一下?」
「好的,多謝前輩們關心了。」
季桑寧點點頭。
好在秦家夠大,這麼多人也暫時住得下。
另外吳君會給他們安排住處,也不用季桑寧操心。
幾位前輩潛心研究一下陣法也行。
她好像腦子確實有點昏了……
需要休息下。
這場玄門鬥法,在悄無聲息之下落幕。
瓜眾們還一無所知。
本以為要看到什麼曠世奇景,最後啥也沒看到。
網上對於這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是議論紛紛。
殊不知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早已經暗潮洶湧。
阿軒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到了住處。
並沒有人追上來。
這次除了他,全軍覆沒。
並且他自己也身受重傷,頭髮都被剃了,好好的一個美少年,直接少走了二十年彎路,
一舉成為最值得信任的那種男人。
阿軒跌跌撞撞跑到家,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血。
伏在門闆上,慢慢劃下了身體,門上落下長長的血跡。
「嚯,嚯,嚯……」
他呼哧呼哧喘著氣。
忍不住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眼神充滿了不忿。
像極了孤傲的狼。
半是不忿,半是不服輸。
他不甘心。
這一次一敗塗地,被季桑寧算計了,這讓他懷疑自己的智商。
季桑寧分明和他差不多,卻能一個人擺出這麼大一個局。
可他就做不到。
被人踩在腳下的那種不甘,讓他渾身都在顫抖。
「該死的,季桑寧……不會讓你這麼輕鬆贏過去的,你給我等著。」
拳頭握緊,狠狠捶在了門框上。
阿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原本陰沉憤怒的眼神,漸漸平靜了下來。
裡面甚至出現一縷疑惑。
慕白居然暗中放水,讓他直接走。
是意外還是慕白有別的想法?
阿軒想不明白慕白這麼做的意思是什麼。
本來今天就是想試探一下朱夏慕白到底是不是可用的人。
卻沒想到那兩人臨場直接對他下手。
既然如此,為何最後慕白又要放了他呢?
難不成慕白也是有意為之?
看來,他還得找機會去見見慕白。
探清楚慕白到底想做什麼。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拖著傷重的身體上了樓……
半個小時後。
阿軒戴著帽子,裸露著的上半身,所有外傷都被隨意包紮了起來。
身形並不單薄,反而有著線條優美的肌肉。
以及……一根根彷彿藤條抽打後留下的醜陋而扭曲的疤痕。
它們年月久遠。
卻依然猙獰。
難以想象,當初在承受這些的時候,隻怕是皮開肉綻。
他站在衛生間寬大的鏡子面前,臉龐因失血過多而蒼白。
卻緊緊抿著唇,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鏡面猶如皺起來的水平面,一圈一圈擴大紋路。
扭曲之後映出灰濛濛的怪人。
像是個灰色鬥篷那樣懸空掛在那裡,不聲不響。
但阿軒知道,父親大人在生氣。
「父親大人!」阿軒立馬跪了下去,頭也垂著,就連呼吸都帶上了幾分緊張:「是我辦事不力,不求父親大人原諒,隻求父親大人給我一個將功補罪的機會。」
少年低垂著高傲的頭顱,拳頭握在一起放在地上。
像隻被馴服的野狗。
兇巴巴又極度聽話,垂著耳朵,還帶著幾分不安和恐懼。
一縷霧氣飄蕩到胸口,漸漸形成一個手掌的形狀。
先是擡起了阿軒蒼白的臉,彷彿在打量著什麼。
阿軒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隨即那隻手一把捏住了阿軒的脖子,直接將阿軒拎了起來。
阿軒頓時臉紅耳赤,青筋畢露。
「饒……父親大人饒命……」
阿軒雙腳離地,兩隻手有抓不到那股捏著自己脖子的力量。
隻能徒勞無功的求饒。
「哼!」
那隻手掌消失之前,狠狠一巴掌扇在阿軒的臉上。
隻聽到一聲清脆的掌聲,阿軒狠狠被扇飛,隨即又是一擊落在胸前。
阿軒摔打在衛生間門邊,骨頭都近乎碎裂。
嘴角也破了一個口子,臉很快就腫了起來。
整個人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廢物。」
終於,三眼會會長再度丟下了兩個字。
「是……是我辦事不力。」
阿軒不敢忤逆,隻能用力喘氣。
他能理解父親大人的憤怒。
也願意接受懲罰。
這本就是他沒辦好。
害父親大人損失了這麼多高級信徒。
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次的魯莽行事,我的損失有多大?」
三眼會會長冷冷說道。
「屬下明白。」阿軒抿了抿唇,神色間再度劃過自責。
「明白?」三眼會會長譏諷地笑著:「這些信徒,是我多年來收割的,他們都是高級信徒,能為我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
「卻因為你的魯莽,他們全部被吳君的人抓住了!你可知,沒有高級信徒供奉,本會長會損失多少信仰之力?」
阿軒低著頭不敢說話。
「真是廢物!被人耍了卻不自知。」
三眼會會長再次怒喝了一句。
從聲音裡,大概能想象到他有多麼憤怒。
短短時間,他在京圈經營了多年,蟄伏下來的力量。
幾乎全毀!
聞龍變成了沒用的廢物,現在還躺著養傷。
費勁攪動輿論,想要再度收割更多信徒供奉他,也被季桑寧略施小計給攔腰斬斷。
現在就連原來的信徒,都被敗光了。
等於他快成了光桿司令了。
怎麼可能不憤怒?
怒得想要分分鐘殺死季桑寧。
可他,還做不到這件事。
而這,也是他憤怒的緣由。
若是他能自己出來,自己動手,何須藉助這些廢物之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費心巴力幾十年,一朝讓他回到解放前。
想起來就是氣。
「這一次是意外,求父親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阿軒一定會打敗季桑寧,讓父親大人得償所願。」
阿軒有些不甘心似的說道。
對於這次敗北,他不服且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