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張小口,瞳孔有些散。殷璄在她身體裡釋放的同時,也帶給她極緻的快樂。
那種快樂源於身心被盛滿,全都是關乎他。
纏綿過後,她連動都懶得動一下,任由殷璄摟著她安穩入睡。
天還沒亮,外面的黎明靜悄悄。
殷璄給她身上裹了衣裳,在蔡家人還沒起身之際,便抱著她出門上馬車,離開了蔡家。
等第二天一大早,蔡夫人本想等衛卿起身一起用早飯,才得知人已經走了。
蔡夫人問:「為何他們走那麼早?」
兩人離開時是管家給開的大門,管家便道:「許是大都督有要事吧,走的時候抱著夫人,夫人尚且還睡著呢。」
在回大都督府的路上,時辰很早,街上幾乎見不到人。馬車一路駛到家門,都清清靜靜、晃晃悠悠。
衛卿實在是累極,中途醒了醒,額頭蹭了蹭殷璄的下巴,道:「我們回了?」
殷璄的聲音溫溫沉沉地響起在上方:「回了。」
「今天你也要去早朝?」
「嗯。」
「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去,今天我也該進宮上職了。」
殷璄手指順著她的髮絲,語調清和,道:「你能走嗎?」
衛卿:「……」
如果不是昨晚他硬來的話,她敢肯定她今天是能走的!
殷璄又道:「在家多休息幾日,我替你請了半個月的假。」
衛卿無論如何也沒法安心睡了,道:「半個月?怕是我再休息幾日,好不容易好點了,又會重蹈覆轍吧。」
殷璄道:「慢慢也就習慣了。以後休息不了幾日。」
衛卿無語。
到了家,天色蒙蒙亮,嬤嬤們也已經起了。
見殷璄和衛卿回來,便照殷璄的吩咐去準備熱水。
衛卿沐浴過後方才回榻上繼續睡。
她著了絲薄的寢衣,一時清醒了兩分,看著殷璄從盥洗室出來,正一如往常地更衣。
她心裡非常的不平衡,憑什麼自己要卧床休息,而這傢夥卻依然如若無事地按時上早朝!
衛卿慵懶地靠在榻上,待殷璄拿起護腕往手腕間整理時,她便喚道:「大都督。」
殷璄擡了擡眉,看她一眼。
霎時她對他淺淺一勾唇,隻見她黑髮散肩,眉眼含笑,白皙的膚色上因剛沐浴,此刻暈染著淡淡的嫣然。
她寢衣衣襟有些散,稍稍一動作間,便能看見衣襟底下的鎖骨和他留下的歡痕。
這副形容,莫說才嘗過那銷魂滋味的殷璄,又有幾個男人能坐懷不亂。
殷璄拿著護腕的動作頓了頓,嗓音有些沉,道:「如何?」
衛卿笑得十分溫和,道:「你過來一下。」她眼神落在他的袖間,「我幫你整理。」
殷璄當著她的面,輕巧隨意地把護腕整好了,道:「我已經弄好了。你再睡一會兒,我上完早朝便回來。」
剛一轉身,衛卿便在身後幽幽道:「提起褲子便不認人,還真是涼薄啊。」
殷璄住了住腳,晨光依稀從門扉間漏進來,淬亮了他那雙溫憫的眼眸。
他依稀挑了一下唇角,復又轉身走了回來。
才剛至床邊,衛卿拉住他的手,他便順勢彎了彎身軀。
衛卿一手勾著他的脖子,起身迎了上去,貼上他的衣懷,溫柔而熱忱地吻他。
殷璄手掌著她的腰,深沉地回應了一番。
她吻過後,漸漸退出來,與他額頭相抵,鼻尖相碰。還未說話,便綻開唇邊笑意,緩緩平息。
殷璄低低道:「等我早朝回來。」
衛卿睜眼間,眼底依然是笑意盎然,哪想勾著他的手臂卻突然用力,整個人十分敏捷迅速,倏地把殷璄往下壓,緊接著就騎身而上。一套動作,善借力,又流暢利落。
她看著殷璄,下一刻俯頭就又吻了下去,一邊親著他,一邊動手扒掉他的腰帶,扯開他整齊的曳撒。
殷璄眸色轉深。
衛卿順手就探入了他的衣底,挑釁道:「你想把我撂床上,自己去早朝?」
她雖然不能阻止他去上早朝,可這樣磨一磨他,心裡還能平衡一點。
殷璄任她欺壓在自己身上,弄亂自己的衣裳,低啞道:「你還想再來一次?」
衣底下那隻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四處撩亂。
衛卿得意道:「再來一次,大都督早朝會遲到的。」她就是料定他不能把她怎麼樣,才越這般熱情啊。她親了親他的耳朵,又輕咬了一下,說話時氣息往他耳中去,又低笑道,「我就是想再看一遍你穿衣時的樣子。」
說著衛卿在他蹭了一番,才不緊不慢地起身,看了看殷璄衣襟淩亂,滿意道:「大都督重新穿吧。」
殷璄起身,坐在榻邊,隻能重新整理。
可剛攏了攏衣襟,這時外面就響起了足步聲。有人在外面稟道:「大都督,剛剛宮裡來人傳話了,皇上今日休朝一日。」
衛卿臉一癱:「……」
殷璄聲色尋常道:「知道了。」
稟話的人又退下了。
他這才回頭看向衛卿,一邊擡手解了曳撒,一邊擡著眉梢與她閑聊道:「我脫衣時的樣子,你要看嗎?」
衛卿抽了抽嘴角,道:「我剛剛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殷璄道:「現在我也不用去早朝了,可以慢慢脫了穿,穿了脫,給你看個夠。」
衛卿滿臉抽搐,往裡端挪了挪身子,盡量鎮定地眯著眼道:「雖然不用去早朝,可公務也不能廢。衛廠不是還有一大堆事務要處理嗎,還不去?」
殷璄道:「衛廠的公務都挪到了書房裡。」
衛卿打了個呵欠,一臉困意:「昨晚沒休息好,突然覺得好睏,我先睡……喂!」
沒一會兒,床榻間窸窸窣窣,甚至開始搖晃起來。
衛卿跟他在床上鬥了幾招,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身體還處於憊懶之中,很快就敗下陣來。
「殷璄,我先睡行不行,明天,不,後天再來,現在很累,沒有力氣……」
「累?方才你撩撥我的時候,不是挺有力氣的?」
「那個是臨場發揮……」
金鉤輕晃,紗帳悠悠地垂了下來。寢衣一件件被殷璄剝開,從床畔滑落。